一
我不曾想要回想这个阴暗的童年,他或许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必要的,只要你本质上不作为一个人的话,那是否也是不需要童年这个“东西”呢?
生活在西南“边缘”的我,我从来没有希望什么东西能让我重新怀有生活的希望,我属于一个家庭,也可以说不属于一个家庭,或许是作为一个工具,内心空洞,唯命是从,屈服于命运的折磨,我至始至终认为自己善良、温柔的人,我认为是用生命的代价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为此,我也付出了我应该付出的代价
因为一条生命而去换来另一条生命的降临,这本身没有什么价值问题,可在与其有关的人身上就显得很珍重了。
所以,我的两个哥哥之一,二哥文喜,将我恨之入骨,或许是他太小了吧!(我应该没有这么说的资格)只有大哥文章,并没有把我这个带走母亲生命的恶魔看成一个不要脸的异类。或许,他是个爱我的人。
父亲毕竟是父亲,他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在我的印象里,或许比七角山高!(注:这里是作者家乡的一座山)啊!在我的心里面,也只有他能像巨人一样举起整个家庭,似乎也原谅了我残忍的带走母亲的生命。
我很明显的看的出来,二哥将我恨之入骨,在家里吃饭,始终不跟我坐在一起;每天上学,也都是一个人早早的离去,抛下我和大哥两人;我们关系虽然十分尴尬,父亲去一句话也没有对我们两人说过,好像他十分的相信我们能自己搞定一样,我一直希望二哥能原谅我,我也希望我能当面说出一句“如果我能,我一定用我的生命换回我们的母亲!”
可我有一天鼓足了勇气说出去的时候(实话实说,我偷喝了父亲的酒)他却只是冷冷的回答一句“那是我和文章的母亲,跟你没有关系!”
啊!我感到这一刻,我的世界好像已经不再有光的存在了!
那时过后,我变得沉默寡言,明明以前对着大哥和父亲我也能勉强的挤出两句话的,现在也只能呆在自己小小的自我空间里找寻存在感。
不久之后,我发现我开始恐惧和任何人交流。
这算好事吗?也许是的也许不是,我渐渐的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一层一层又一层,没有人能拨开。
只有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蹲在内心的角落时,那透过层层的厚茧的一束光,一束希望,毫无疑问,那是慈祥的母亲。
我没有见过母亲,可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每一个地方,或许,这就是生命的交换吧!
父亲时常对我们三个人说:“做什么事都不能停下,一定要有始有终,无论是对是错,都不要什么都不做!”
我不是很理解,也不是很喜欢这句话,父亲日日夜夜的工作,是为了我们能有更好的出路,所以他选择了打很多份工,或许就是这样。每天清早,在我还睡眼朦胧的时候,依稀听到场坝(注:方言,意思是院子)里传来了锯子哗啦啦的声音,刺耳却无比动听,上午父亲在赶集天从集市回来,会买菜和些许肉回家;在不赶集的时候,他就带着家里那头很老很老的公马,驮着盐去更远的集市去卖,有时候还要去做临时的小工。父亲每天很忙,他始终在劳动着,始终如一日的。
为了我们的家!
二
那是1981年10月17日早上5点12分
我的生日,母亲的忌日
不知是不是真的,偶然听起大哥说起来,母亲是抱着我离世的。
虽然他也是听几个亲戚说的
大哥比我大两岁,但他不像二哥一样把我看的如此“龌鹾”
对于他而言,他缺失那长达十多年的母爱,全部是我的错。
我想“龌鹾”这个词用在我的身上也不为过吧!
还听说父亲伏在那床边大声的哭喊着,撕心裂肺的哭声沁人心脾。我明白,那是的父亲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信念。
门口的一株栀子树好像也是母亲种下的,它现在已经很高很高了,记不得多久了,文章(这里我为了方便称呼直接写了本名了)给我说了这件事,我就从院子边上的河岸边搬来一块石头垒在树根旁,时常的坐在这里,用一根不知道从那捡来的木棍对着树根划,时间久了,那里划出了一个明显的“疤痕”,我路过这树的时候,几乎每次都会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对不起,妈妈....”
对不起,妈妈
三
我的少年时代,可谓就是一个“恐人”的患者,除了我哥,我几乎没有了一个朋友,除了一个“公子哥儿”,他叫棍子(也许是这么叫的),不知何时开始,我就叫他棍子了,我在其他人面前都没有说过话,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流,更不用说做朋友了,可命运总是要捉弄你啊!在你越是不想要的情况下,它越是不尽人意...
棍子很朴素,没有一个有钱人身上的铜臭味,最最主要的是,他主动过来找我说话啊!依稀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交流是这样的:
那是个炎热盛夏,我们在室外上室外课,不合群的我拿了一本不知道哪个作家的名作,一个人呆在远离那小小的操场的一角,那里有一颗小小的苹果树,虽然很少结果,但是遮挡一下阳光是不成问题的,加上远离操场,很少会有人从这里经过,或者主动来到这个“鬼地方”
而我不一样,每次的户外课,这里就是我的家一般温馨(后来我发现,我每次来这里都会笑了)
当我一个人乖乖的坐在树下看书的时候......
“欸,你给我往旁边挪挪,我也要坐下来,别以为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你的了!”
我狐疑的抬起头,心中不禁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看我没有动静,加大了音量朝着我的耳朵大声叫到:“给我让开一点!”
我回过神来,缓慢的挪动着自己屁股,经历了大概有15秒钟的尴尬。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感觉你每天都是一个人哦?”
“......”我沉默了许久,一声不吭,慢慢的把头埋进书里......
......
......
不知道过了好久吧,我准备起身离开了,刚刚起身,突然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臂。
“起码告诉我你的名字啊!今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对吧?”
“......文武”我弱弱的回答了一句,用力甩开他的手,跑掉了。在我跑的过程中,我缓缓的听到了他的呼喊声。
“你叫文武吗?好名字啊!.......”
那天,除了父亲和大哥,第三个主动拉住我的手的人出现了。
那天之后,我不在对棍子沉默寡言,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多,我也在开始打量这位“朋友”了
他一直是那么的瘦,虽然他父亲是个官,按理来说他是不会缺油水的,自己却瘦的宛如被阳光榨干养分的干柴,而后,我就一直叫他棍子了。
棍子对我说,他一直是个体弱多病的人,他还曾骄傲的告诉我他是个独生子女,他的母亲有多么疼爱他
啊,母亲的关爱。我压根没期待过的名词吧!它是多么的美好啊,是多么的诱人啊!像一头饿极了的狼看见了羊一般
后来棍子对我说,他说那天他在我的一只眼睛里看到了光芒,另一只里面看见了失落的黑暗。
对我而言,生活总是不那么称心如意
命运也是如此。
第二天,正好迎接了周末,在家可谓是地狱,在外也不会跟别人有过多的交流,所以孤单一人总是我自己的代名词,幸好有棍子,他带我学校后山,在上面活蹦乱跳,爬山上树,带着我去偷别人家种的菜,我至始至终的认为,我会在文章大哥面前露出自己的笑容,如果母亲在的话,那肯定也是一样的,但是。眼前这个瘦瘦高高的“公子哥”,好像与我这种与世隔绝的人一样,每天享受着孤独和无奈,或许只有相同经历的人才会有相同的想法啊!
棍子,你真的好似天使一般,把我从深渊当中拉回来。
快乐时光总是十分短暂的,不到下午一点,大哥来到后山找到了我,告诉我父亲让我回家。
棍子拍拍我的肩头,“下次咱一定要跑远点,让你哥找不到你就是了!”
我微微一笑,“那回家我会很惨的!”我慢慢推开了放在肩膀上棍子的手,慢慢向山下走去,走着走着我没忍住回头望了望,他依旧杵在原地呆呆的望着我俩,我看不清他是在笑还是什么其他表情,可我却觉得:
他在可怜我。
回到家,父亲没有生气我外出玩耍。而是平静的告诉我:“你的两位哥哥面临升学需要时间,你就得跟我一起去集市挑盐,明天是周日,一早你就跟我一起去吧。”我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过了好久好久,只有大哥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明天就辛苦你了,等我考完一定带你去吃好吃的!”大哥信誓旦旦,我才微微抬头,轻轻的回答了一声“嗯”
父亲看着我俩,回头去了厨房里准备明天的干粮。
夜深了,屋外的蝉叫声忽停忽始,伴随着田野的蛙叫,像一首盛夏的赞歌一样不让我入睡,睡在我旁边的旁边的是二哥,我起身看了看他,又想了一下明天要去挑两筐盐,对于一个12岁少年来说,心中存在的不是期待集市的热闹,而是对于15里山路的恐惧,而对于我来说,我还要承受的是与父亲的独处,我不说的太夸张,这真的会害我死在路上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父亲叫醒了,他看了看家里的老试挂钟,“嗯,刚刚6点半。”一边说一边把两张丝织的旧手帕撕成两半,垫放在两肩头上。而我也如法炮制,父亲先帮我挑起两小筐盐(我不知道如何才算小筐)我走在前面,刚刚出门就碰到棍子。
“嘿,这么早就要出门吗?....”棍子走到我的面前,我不得不停下脚步,肩上的重担压着我,让我没有余力回答棍子的问题,只能勉强的向他笑笑。
忽然,棍子看到了我身后的父亲,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过身去,朝我摆摆说到:“加油啊!”
说完便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清晨的雾气渐渐的散去,一丝夏日温馨的晨光撕破了云层撒到我的脸上。不知道多久,父亲在我不经意间已经走到了我的前面,渐渐的离我而去
我一路摇摇晃晃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左肩的手帕也滑落了下去,我不敢把担子放下,因为我一旦放下就无法自己再一次把它挑在自己的肩头,更重要的是,这样我就不得不要去求助于父亲,父亲虽然一直走在我前面很远的地方,他始终就是一个黑点存在我的眼睛里,但这个黑点从来没有消失过,一直与我保持这微妙的距离。父亲也许爱的是我的两个有出息的哥哥,而我这个累赘,像吊在马车后面的绳子一般,任由他在地上滑动,却始终甩不掉这个害人的绳子。
有一个小时了吧,我慢慢感觉脚下的路已经不在那么的扎脚,虽然肩头疼的让我几次有放下担子的想法,但我真的不想求助与父亲的帮助,只得自己一个人咬着牙,任由这恶魔一般的欠子(在扁担上没打磨干净的木细签子)扎进又抽出我的肩膀。
终于,我走到了集市,父亲早就坐在担子上等待着我的到来,看到我的到来,马上跑过来帮我卸下了肩上的担子,我故意把自己的衣服向上拉了拉,不让左肩露给父亲看,可他还是看见了.
“你在这请等我一下,一定把担子看严了,别让毛子(小偷)给摸了走去!”
说完,父亲便快步向前走去,边走还边说筐里有面饼让我先趁热吃。
听了这话,本来就挑了很久担子的我来了精神,马上掀开盖盐的薄布,发现里面放着5张摊的均匀的面饼,是由一点点白面和着玉米面做成的,应该有加一点点的油吧。实话实说,父亲的手艺称不上多好,它实在称不上有多好吃,可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马上抓起一张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儿我就吃完了一张,顺手又抓起另一张吃了起来....
就这样,我一直等待着父亲到来,不知不觉就把5张饼都给吃完了。这是才发现,父亲还没有吃。
我内心有一丝不安油然而生.
这时,父亲回来了,他径直走到我的面前,轻轻的把衣服拉下来,可就算这样,血液还是把我的衣服和皮肤沾到了一起,疼的我叫了起来,父亲没有过多说话,也没有叫我不哭,只是问我,“是不是这儿?”我一边努力的停止抽泣,一边回答,“嗯!”
父亲把药贴在我的肩头处,然后就开始叫卖。
这时有一个身穿黑色大衣走了过来,问:“盐,多少?”“4毛!”父亲望着他答到,“3毛5卖吗?”那人想要讨下价格,父亲答到,“3毛7,不能再少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认真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出现了不曾在我们兄弟三人面前出现过的坚定不动摇。
或许这就是对于生活的态度吧!父亲原来一直是这么的可靠!
“好吧,我的家离这里有点距离,能不能请你们帮我送到我家门口呢?当然,我会付佣金的。”那人用手摸了摸框内的盐,一边摸一边说到。
“这孩子的肩膀今天来的时候被磨坏了,这些就我自己搬过去吧,或许需要点时间,还请你谅解。”父亲开始带有一丝请求的意味说到。“没事,我理解你们。”说完他便走了过来,用手揉了揉我的伤口问我疼不疼,我原本是不想回答的,毕竟我很害怕与陌生人交流,可碍于父亲都这样请求了别人,我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说了一句“不疼,谢谢!”
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儿子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伙子啊!”一边说一边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起身向父亲告辞,说他有事先回去了。
我抬头看着父亲,他一个人目送那个人走向集市深处。
没等父亲把眼神移到我这里,我便赶忙把头低了下去,生怕对上父亲的眼神,父亲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说起来
“我不在的时候把盐看好,注意休息”说完便一个人挑上了担子向集市深处走去。
那天父亲一个人跑来跑回,我就一直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不停打量着这渐渐热闹起来的集市,我看见了围着糖葫芦小贩的一堆小孩子,吵着闹着要“小糖糖”;也听见了卖菜的小贩和顾客争来论去的声音,整个集市里面各种声音交杂在一块涌入我的耳朵之中,我逐渐失了神。我渐渐忘记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慢慢的、慢慢的感到了一丝恐惧,这个陌生的恐惧感不是来自于我对人的恐惧,而是在这人潮涌动的集市,我的大脑似乎不能接受这友善的喧嚣......
那时,洒在我身上的不是夏日早晨清爽的阳光,而是那一望无际即将把你吞噬的黑暗......
“怎么了?起来回家!”
父亲的话一把把我拉回了现实里,我抬头望着父亲,我已经感觉到了我眼里噙满了泪水,甚至想要冲进父亲的怀抱里,那是多么的难为情啊!
“没事......”
我站起身来,右手摸了摸受伤的左肩,准备挑起空筐的时候,父亲一把将我手里的扁担抢过,用绳子挂住四个筐,一个人头也没回的走了。
以前我一直以为父亲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其实父亲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内心而已。
回家的路上,朝阳已经变成落日,将它的余晖洒在父亲的脸上,这时的父亲,已经不再是平日里对我不闻不问的父亲了,他肩上扛着的不在是那四个竹筐,而是我们的家,时至今日,父亲仅仅是一个不会表达的人,但他的爱,总在无形之中渗透进我那封闭的内心之中,这种感觉温暖而舒适,久违!
回到了家,父亲刚把担子放下又出门了,我走到堂屋里,看见大哥二哥正伏在桌子上学习,大哥听到动静抬起头来,一边起身给我倒水一边说:“啊,欢迎回来,今天辛苦啦!”
我结果杯子,朝着他微微一笑,然后把视线转移到了二哥那里,他却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或许是这样的)也许这种冷遇我必须习惯,可他依旧是我的哥哥,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时,父亲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些菜和不经常买的肉和一罐子的稻酒,不多,但父亲一向很省,我起初觉得今晚的肉只会有一小部分会被端上餐桌子,其他的都会被放到地窖里面去的,可我错了。
那晚,父亲破例为我们每个人都倒了一点点酒,父亲很少有的没有省一滴油,一块肉,当时的情景就像过年一般。父亲首先坐在桌子的正前方,对着我们兄弟三人,“辛苦了!”说完便一饮而尽,发出了“哈~~”的一声长叹。好像意犹未尽一般.
我看见父亲喝了酒,我虽然不会喝,但我还是抿了一口,那个辣,我的舌头在接触到的一瞬间就好像打结了一样。我赶忙伸出舌头,想依靠风来吹散这辣味。但这不过是徒劳而已,而我的两位哥哥却把那小杯酒给喝完了,这让我感到一丝惊奇,原来他们俩是这么的厉害啊!
随后,父亲开始与他们交谈升学的事,大部分是在讲道理,或许是他沾了酒,说话字里行间已经流露出了醉意,最后甚至开始手舞足蹈,我们只好把他扶回房间,父亲连鞋都没脱,一把睡在床上,不一会儿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鼾声
大哥去整理桌子上的碗筷;二哥一人回到了房间。霎时间,客厅下只剩我一个人了,我望了望木条铺成的天花板,跨步走出门去,熟练的坐到了那孤单的栀子树面前,上面不知道哪片叶子上,蝉在上面疯狂的鸣叫着。
我拿起石头旁的木棍,突然想到了棍子今天的话。“让我跑到我哥都找不到我的地方吗?”我自言自语起来,夏夜的星空是那么的清澈,甚至还透露着一丝蓝色,我抬头望着这无垠的星空,把视线逐渐的眺向远方。
“母亲或许就住在那里吧!”
第二天一早,我很早就起床了,在学校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平淡简单,我还是只有棍子一个朋友,一切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日子总是那样,每当你适应它的时候,它就像泥鳅一样让你想抓都抓不住。而青春也悄悄的跑到了你的身边,你的长大毕竟是自然界的规律,而不是你自己就能控制的行为。
有一天,我已经不记得是多少日子了,反正是个阴天,我一个人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看书,棍子突然把一张白纸“啪”的一下打在我的桌子上,我朝他挤了挤眼神,回过头去看纸上写的内容,上面写了姓名,年龄,还有申报理由什么的,然后我最后才看见头顶上的用铅笔描黑的粗体字:文兵团招募
“加入这个有什么用吗?”
“啊,没什么用,不过就是让你有更多机会更其他人交流下,说说话罢了!”他随即朝我笑笑,看来,他是真的想改变我这自闭的心理。
“不,我不太能跟其他人交流,这会要了我的命的!”我故意夸大其词,想要他放弃这个念想。他却并没有当一回事,反而是变本加厉,直接给我撂下一句:“我已经帮你填了,你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说完便朝我做了一个鬼脸,跑开了,本来我是想要追上去的,但是我没有这么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阻止。
或许,心真的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下午,我就跟他一起被文兵团给招了过去。棍子对我说,他要先去团活动室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女孩,让我自己一个人去。我当时也没多想,毕竟我对人多没有多大兴趣,只是抱着去一去的态度,手里抱着一本书,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也许,这已经不再是盛夏,而是春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