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烟尘漫天,冲击力袭来,让壮硕男子衣衫起舞。
这一掌他丝毫不曾留手,以两人立境的战力,怕是会尸骨无存。
胥氏来人嘴角笑意盎然。
烟尘缓缓散去。
男子嘴角笑意凝固。
雪心双眼紧闭,用她瘦削的后背挡在洛水北身前,微微有些颤抖,洛水北眼中还有一些惊恐与愤怒没有消失干净。
没有人能真正在死亡面前毫无畏惧。
两个人,两个完好无缺的人,两个本应该尸骨无存的人。
“阁下何人!”
胥氏男子沉声喝道,后撤半步,真元蓄而不发,做好战斗准备。
雪心惊讶睁眼,我没死?
她转头,才发现一道修长身影挡在他们面前。
修长身影一身白衫,一掌抵住胥氏长老攻击,一手持玉扇,长发束在脑后。
他转头对两人一笑,面如冠玉,风流倜傥。
“二叔!”
洛水北愕然,这回他是真的吓到了。
二叔,洛家二少……不是很多年前被他爹,洛泽亲手废掉了吗?怎么……
“好久不见,柱子。”
二叔还是那样儒雅,不带一丝烟火气。温润如玉,像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看不出半点强者风范。
“二叔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洛水北突然住嘴,然后笑道:“你不是在家族吗?”
洛水北二叔,洛天章。一个曾在中原掀起腥风血雨的男人,一个当年差点手刃洛泽的男人。
洛天章温和的笑笑。
“家族怎么真的会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呢?我们两人在暗中保护你很久了。之前你进入妖城我们还惶恐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联系家族强攻妖城。”
洛水北嘿嘿一笑。
“两个人?还有一个人是?”
话音刚落,洛水北身后就有豪爽笑声响起。
洛水北回头,才发现一个看上去年过半百的老人站在自己身后。
“原来是侃爷爷。”
洛水北连忙见礼。
洛侃摆手。
“不需多礼,水北无愧为我洛家龙子,修行速度让老夫汗颜。”
被晾在一边的胥氏来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不知道两位前辈是何人,但我胥氏的事,你们最好不要多管,否则——”
洛天章冷冷打断:“蛮夷之地、卑劣恶徒,袭击我洛家龙子,当斩!”
胥氏来人神色一变,压抑怒气想要说什么。
就在此刻,电光火石间,珣丽光芒一闪而过。
壮硕男子保持着不忿的样子,连同着他未曾说出口的质问和反驳、威胁一起被整齐的劈成两半。
没人看清洛天章是怎么出手的。
洛水北都是悚然一惊,一个师境高阶武者,在任何地方、任何国度都能雄霸一方的强者在洛天章面前竟然连一瞬间都坚持不下去。
那洛天章是什么实力?王境?还是封号王者?
难怪这些天雪灵和他交流很少,看来也是她发现了洛天章两人的存在,怕过于活跃被两人发现。不过,两人也只是暗中保护洛水北的安全而已,并非监视,不会去故意窥探洛水北秘密。
雪心也后背一凉,洛天章实力让她心中发寒……她忽然明白洛水北没有吹牛,原来他身后家族真的强大到了一个她无法想象的地步。
血域杀手,尤其是地阶杀手以下,大多沉浸于修炼和任务之中,对外界局势了解甚少。否则雪心也不会连名震天下的中原洛家都没听说过。
胥氏来人成为两半的尸体从空中坠落,血染黄沙。
洛水北忽然问道:“二叔,你们是怎么过来的?现在我们和西戎不是在打仗吗?”
洛天章傲然一笑。
“西戎边界怎能拦住我洛家的人,柱子,你太小看我们洛家了。”
洛水北咋舌。
“你们强闯过来的啊!”
洛天章道:“当然不是。我们跟你一起从禁武谷进来的。”
洛水北一愣。
“禁武谷?那地方不是过不来吗?”
“准确来说,是没有这个东西的强者过不来。”
洛天章温和笑着,伸手,手心一个黑色令牌。
“禁武谷虽然有禁制,强者不能进入,但是当年探索禁武谷的时候那些阵法宗师发现里面有种奇特矿石,能保护强者穿过禁武谷。可惜这种矿石数量稀少,我们和西戎各取了一部分,打造了这些令牌。我洛家也就只有三块,你进入禁武谷后我火速回到家族取来三块,和侃叔穿过禁武谷。有这种令牌所有的禁武谷一类天然禁制都拦不住我们。”
洛水北道:“原来如此。但是我们这次回去怕是不行了,令牌只有三块,我们这里有四个人。”
洛天章道:“回去也不需要走禁武谷了,直接冲过去就是。”
洛水北犹豫道:“可是……西戎那边防守力量会很强吧?”
“西戎前线已经溃败,防守力量已经不足了。我们过去还是不难的。”
洛水北点头。
“这就好。”
“好了,你在西戎的事情已经忙完了吧?我们回去吧。”
“好的。”
洛天章挥手,洛水北和雪心顿时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
“走吧!”
四人化作流光划破天际而去。
洛天章和洛侃两位王者速度很快,洛水北还剩几天的路他们半天不要就能走到,这还是他们带着洛水北和雪心两人飞行的速度。
看着脚下荒漠戈壁飞速掠过,洛水北也由衷感到一阵轻松:终于可以回到星辰古国了。
人只有离开家才能体会到家的温暖,只有出国了才能体会到国内的安心。
……
星辰古国皇宫。
满朝文武整齐排列在宫殿两侧,朝堂肃穆。最中央,坐着的是一个威武不凡的中年男子,身披龙袍,目光如电。
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是一个长发长须皆成白色的高瘦老人。老人双眼紧闭,是个盲人。
“先生确定星象如此吗?”
圣上,眉头紧锁,出言询问。语气中半是皇帝威严,半是尊敬。
老人年纪虽大,身形有些佝偻,但是声音洪亮。
“陛下,臣,夜观天象,数日苦算,天机当是如此。”
老人一介盲人,居然说他夜观天象,这本该是个笑话,因为盲人是看不见的,怎能夜观天象?可是满朝文武没有一人表露怀疑,反而忧心忡忡的讨论起来。
皇帝也是微微叹息。
“天机如此,意欲何为?先生还能算得更详细一些吗?”
老人也是叹息道:“天机难测,能算到这样,臣已经尽力了。”
皇帝道:“辛苦先生了,先生先回去休息吧。”
老人行礼,却是拱手礼,而非跪拜礼。
“遵命,陛下。老臣先行告退。”
话音落下,便有两位中年,做童子打扮,搀扶着老者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