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城的一夜,漫长冰凉。
孙遇看着刚刚要升起的太阳,才知道,这个夜晚已经过去了,太阳的升起给这个冰冷的城市带来一点儿就那么一丁点儿暖色,但是这一刻,仿佛一点儿也不舒服。什刹和孙遇同时望向了北方,也许北疆奔雷城现在是最安全的。
在同样天蒙蒙亮的时候
北疆奔雷城,盛府
盛万丈刚刚从前线回来,原因是派去乐城薛府的影首什刹和影子,没有任何消息,自己的女婿接到了自己女儿的铁线信,这种信是盛家的一种密信方式,只有紧急的情况才会使用。自己女婿薛战便从前线退了下来,轻骑简从,急急忙忙地往回赶,但是自从出发以后,也再无消息。
前线战事紧张,本来不由得他分心,但是这次北方狼族分外拼命,不像是平时那般抢了粮食布匹就跑,而是和他们抗衡上了。
“主上,锦尉军指挥使李明已经在府外等候。”一个身着轻甲的家奴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吧”盛万丈拿起一个精致的钥匙形状的金符。
不一会儿,李明整装束甲进来,单膝跪地。左手抱右手,举过头顶。说到:“将军,锦尉军指挥使李明参拜。”
“起来吧,李明你领一队锦尉军,换上平民衣服,快马去趟乐城。”盛万丈把手里的金符递到了半跪着李明的手里,李明刚刚接过去,盛万丈一把抓住李明的手说道:“记住,如果有意外,不要糊涂,我要凶手。”
“得令!”领了金符,李明跪拜,转身出了门。
盛万丈忧心忡忡地看着,李明出去的背影,纵横天下的盛老,虽然现在正值壮年,满是疑问的他,也透出了一种迷茫和担忧。
孙遇重新检查了薛府上下,将盛明珠还有薛擎夫妇的遗体安葬好。没有敢多等待,他们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怀里的薛家最后血脉。
孙遇在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了一根三寸的银针来,解开了自己的上衣,孙遇拿着银针,在脐上五寸处任脉上的上脘穴扎了下去,下针一寸半以后,孙遇手上一捻,又扎下了一寸。孙遇扎完了以后,不一会儿,脸上扭曲着疼痛,背上也隆起了一个鼓包,整个人仿佛抽了一整圈。现在活脱一个瘦弱不堪的罗锅。
什刹把孩子又递到了他的手上,孙遇把薛权绑在了胸前。什刹对着孙遇说:“前辈,你自走我会暗中跟随,一步不离”。
“走,咱们去北疆奔雷城”佝偻的孙遇声音也变得沉闷沙哑。
“…………………”
这时候,在乐城城郊外五十里的地方,一眼望去像是密密麻麻,但是又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黑衣人中间,一顶白色的轿子,那位刚刚血洗薛府的白衣人用剑一翻轿帘,闪身坐进了轿子。
“真倒霉,把我的衣服弄脏了都”轿子里传来一声又细又轻的声音,满是怨气。
“半个月前,给薛家大公子薛战的信传到了吗?”轿子里又传出声音。
“主人,已经传到了,据监视的兄弟说,他接到了信就急忙往回赶了,随后盛家家主又派出影子兵团的影首什刹赶来。”一个黑衣人双腿跪在地上,整个身子伏在地上答道。
“肆在路上劫杀了嘛?”白色轿子里又慵懒问道。
“刚刚肆大人,派人来了,他们已经劫杀了薛战。”伏在地上的黑衣人回答道。
“哈~这样的话,薛家就灭族了”
“你站起来,来…”白衣人的声音轻细又慵懒起来。
“是,主人,不不不,我还是跪着吧”黑衣人惊恐地回答道。
“你好厉害啊…………”白衣人忽然语气肃杀起来。“你知道的好多啊!厉害,整个事你功不可没啊。既然你这么厉害,过来吧。”
“是………主人”伏在地上的黑衣人站了起来。
刚刚站起来,白色轿子的窗户里忽然伸出来一把细剑,直直地插进了刚刚站起身来的黑衣人。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突然,细剑轻微的一抖动,剑尖儿在哽嗓咽喉画出了个剑花,瞬间炸起了一个血雾。
“晦气!”白色轿子里又传出了一声极为厌恶的声音,因为他的白色轿子现在也满是血迹。
“主人,咱们还需要………回去再检查一遍吗……?领主在来之前,特地嘱咐过”另一个黑衣人,站立着拱着手,看着咽喉被搅烂的同伴还是咬牙说出了自己的话。
这时候,从轿子的窗户里,慢慢浮现出一张惨白色的脸,诡异的笑着,看着刚刚说话的人。“你的眼睛……呵呵……还是……真的可人爱。”慢慢地那张脸又消失在轿子里,站立的那个黑衣人刚松了口气,想再问一遍的时候,白轿子的窗户里伸出了一支细剑,冲着他的两腿之间,轻轻一划,快极了,就好像眨了眨眼。等那个黑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东西。
“赫赫…赫赫…赫赫……”这个时候,白衣人在轿子里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个笑声刺耳极了,也凉透了骨缝儿。“赫赫……赫赫……以后你就好好伺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