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苗疆妇女最擅长下蛊,她们会用血液养这种阴毒的蛊虫,然后通过不同的方式把蛊送到仇人体内,蛊虫要么慢慢吃干净其内脏,要么染上疾病,折磨致死。
这块玉是一枚血玉,用佩戴着者的血温润,让玉体变得晶莹剔透,再放进蛊虫在玉里,吸食了佩戴者的血液之后如果被第二个人触碰,蛊虫就会钻进他的体内,使他变成虫蛹。”
刘木说完,把目光投向虚脱模样的杨茹欣。
“不过这玉佩我放在一个机关盒里,没有内行人你是怎么打开的?”
安放血玉的机关盒是极少人知道的木匠所制作的。
木匠的身份很神秘,他祖上都是开当铺的,从小在自家的当铺他见过不少的冥货,却对盛放冥货的机关盒产生了兴趣。
到后来他做了一个木匠,专门研究冥货里的机关,研究了大半辈子,几乎可以完美复制大部分机关。
刘家当时委托其打造了一批不同用途的机关盒,他放血玉的就是其中一个。
盒子有两层,上面是放血玉的,下面则是开启盒子的机关。
要打开盒子需要开启者两只手指同时伸进盒底的小洞找到对应的位置推出按钮,按下两个按钮盒子就开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肯定无法打开,能打开的人如果不熟悉机关就说明他具有敏锐的听觉,能通过敲击确定按钮的位置。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杨茹欣不打算告诉他,因为那种人她惹不起,她可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
“那好,说说叫我来的目的。”
“刘木,我找你的目的是想让你帮我拿一样东西,拿到了我们后半辈子就吃喝不愁,依现在的情况我们恐怕没办法好好合作。”
杨茹欣摆出一副惋惜的神色,有些泛白的脸上带着几分自傲。
“合作是合作不了,但是看在我刚才救你一命的份上,知道一些内情总行吧?”
“既然你帮了忙,我就告诉你。”
她撑着桌子无力的站起来,嘴巴朝刘木的方向靠过去。
刘木配合的把耳朵侧过去,她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话,说完整个人重新坐了回去,神色有些憔悴。
杜大龙看着刘木毫无波澜的样子,以为她们找的东西肯定不怎么值钱。
“小刘子,是啥东西,你咋一点反应不给?”
给了姓杜的一个意义不明的眼神,刘木拍了拍衣服。
“我不知道你拿了血玉多久,不过蛊虫已经逼出来了,这两天你会出现一些幻觉,而且会很虚弱。”
扫了一眼身后的几个保镖,他继续说:
“就让他们当几天儿子伺候你吧。”
离开了凤凰城,两人肚子还是空的,在房间里他们根本就没吃多少,反而消耗了很多。
“刘木,她到底说是什么?你看不上?”
杜大龙追问,他搞不明白那娘们折腾这么半天,又是雇人又是要挟,没道理会让刘木看不上啊。
那还雇这么多保镖,还请刘木来帮忙?
这不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不是看不上,而是我不配。”
刘木停下了,对杜大龙玩味的笑了笑。
“你知道夜明珠的价值吧?”
夜明珠?
我说是什么东西,原来就一夜……明珠?
杜大龙惊讶的瞪大眼睛,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慈禧的夜明珠堪称国宝,仅此一颗价值无量,据说孙殿英盗窃慈禧的墓后,称其‘夜间百步内可照见其头发’。
无数的帝王把夜明珠视作珍宝,所以这次浑水我们一定不要淌。”
不去?
一个夜明珠都不去?
不是,这得够我活多久了,不行,得劝劝这傻小子。
“不是,小刘子……”
“再说下去今晚睡沙发。”
“……”
杜大龙瞬间就安分下来,
不对啊,我们不是一人一间房吗?
靠,又被阴了,
等等,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个?
刘木走在他前面,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担忧。
这货果然是馋我身子!
……
打车到了店门口,时间也不怎么早了,两人先不着急回去,在中心街道随便找了一家小饭馆。
饭馆虽然不大,但是桌椅摆放整齐,地板和墙壁都挺干净,属于那种能让人吃的舒心的店面。
店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身材消瘦的中年女人,一个是前台大学生模样的年轻男人。
两人的关系应该是母子,中年女人在厨房里忙碌着,应该是刚送完今天客人在做自己的饭菜。
“老板,现在开门吧?”
杜大龙吆喝一声。
“嗯,你们看一下桌子上的菜单,手机就可以点,等会我直接帮你们做就是。”
大学生在前台答应一声,随后埋头在下面写着什么。
点好了菜,两人抽了支烟,外面忽然进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眼镜男。
眼镜男看上去很急迫,看都没看两人就往里走。
听见动静的大学生抬头看了一眼,立马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爸,你回来了!”
厨房正在炒菜的中年女人被这声称呼叫的莫名一颤,回头与眼镜男对视了一眼。
多久了,才知道回家。
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们母子俩呢。
眼镜男顺了口气,看着满脸欣喜的母子俩,他坐在前台旁边的餐桌上耐心的挺自己的儿子讲这几天店里的事情。
刘木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种莫名的情愫席卷而来。
自己好像从来没和家人这样好好的坐在一起。
如果父母还在的话,我应该会和他们一样吧。
对于自己的身世,他不相信是叔父所说因为一场巧合。
他想调查却无从下手,手里的桃花印记是唯一的线索,可自己却找不到事故根源。
饭菜上来了,两人要了小牛二,难得有兴致就喝了两杯。
“你怎么又穿着医院的衣服回来了?”
女人用不满的口吻说,眼里却带着笑意。
“这不刚刚从手术室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想要立刻见到你们,就把这茬给忘了。”
“爸,你都走半个月了,难得回来,这次就不走了吧?”
“好了,不说这些,快吃饭吧。”
身后,一家人互相夹着菜,脸上推挤着浓浓的笑意。
刘木望着眼镜男的背影,眼眶忽然有些泛红。
“老杜,给我们的白衣天使敬一杯去。”
撇头看了看那温馨的一桌,杜大龙有些迟疑。
“不好吧,人家正阖家欢乐呢。”
“老杜,你知道当父亲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是让自己的儿子以自己为荣,我们去让他儿子见识一下当医生有多让人尊敬!”
杜大龙盯着他的脸,忽然觉得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喜欢怼死自己的男人。
他的身上多了一些东西,那种多愁善感的情绪。
他,肯定是喝多了!
算了,这丫好不容易正经一回。
两人一人倒了杯酒,走到那家人的餐桌前。
“大哥,当医生不容易,谢谢你为我们的付出,这杯我敬你!”
“看你难得回来一次就知道你们多辛苦,干了。”
敬完了酒,眼镜男感激的和他们握了手,身边大学生的眼里莫名觉得自豪。
做医生也好,其它行业也罢,他们想要的就是别人的尊敬和鼓励。
即使,是一个人、两个人的尊敬。
回去的路上,刘木告诉杜大龙,那个医生只有一魂半魄,是利用头七回来看他们母子的,他在不久前应该就去世了。
活人有三魂七魄,死人只有一魂半魄,经阳光照射就会魂飞魄散,所以在天亮之前他必须得回到下面。
杜大龙没有吭声,在握手的时候他碰到了他的手腕,
冷冰冰的,脉搏没有丝毫动静。
为什么有些人只有死了才能相聚?
无论是二叔也好,眼镜男也好,这世上的真情相拥都只能等到死了才有机会吗?
佛说,上苍有好生之德,这德只有在强奸犯、杀人犯这些罪人身上,不公平永远体现在好人面前。
“呼……”
寒风吹来,两人裹紧了衣服,凉的却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