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慕歌心中一惊,收起了宁香包后,起身便要开门去告知江逸寒此事,手刚碰到门捎,她听到对门响起了几道脚步声和说话声。
“……模样虽没有老板娘来的绝色,但也有些姿色。”
“反正都要死,不如我们哥几个先爽快爽快再杀了她,嘿嘿。”
逐渐靠近的说话声,与话中明显的意思,卓慕歌听懂了,知道他们是冲着她来的,想杀了她。
她没有慌乱,而是冷静地扫视周遭一圈,而后将目光放在了敞开的木窗处。
她不会武,此处又是三楼,若是跳了下去,她非死既残。
只能……
卓慕歌猛地跑向床榻,掀开被褥。
两个小二拿出迷药对着屋中小孔一吹,在迷药弥漫不久,便毫无顾忌地那刀挑开门捎,推开了门。
将发着昏黄亮光的灯笼置与一旁,小二一脸邪笑,迫不及待地走向了被薄纱遮挡住的床榻。
这深山老林的,常年不见女人,就算来了,也得剁成肉包子给老板娘尝鲜,他们连碰都碰不着。
所幸今日老板娘对那模样俊美的贵公子动了春心,让他们来收拾这女人,得了这好机会,他们岂能不先享享女人的滋味
“唦!”小二掀开纱帘。
看着床上微微拱起的床褥,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手立即掀开被褥。
可被褥一掀,仅见一个枕头,却不见床上人影。
“人呢?!”
“人呢?!”
两个小二大惊。
二人面面相觑,眼中皆是惊慌,开始在屋中翻找起来,最后看到了敞开的窗户底下,一只孤零零地绣花鞋。
“她跳窗逃走了。”
“快去楼上告诉老板娘。”
在他们跑出去后,卓慕歌气喘吁吁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被憋红的脸上犹残留着灰尘,将紧紧拿在手上的毒药收了起来。
这些小二力气极大,非不得已,她是不会用药的,毒药毒发有时限,只怕在毒发二人前她就会被抓住了。
听他们话中的意思,是上楼寻人去了,江逸寒就在楼上,不知会不会中了他们的阴招,她得赶紧去找江逸寒。
换上鞋子,她拿上包裹便欲出门,刚踏出一步,就看到了对门被捆绑在屋中的一对主仆。
“唔唔!”
主仆看见了她,激动地挣扎了起来,被布巾塞住的嘴里艰难地发出声音,应是在求救。
考虑到自身难保的情况,卓慕歌没有犹豫就将一把匕首扔到了主仆面前,并未出手给二人解绑。
至于他们能不能自己拿到匕首逃走,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小心左右张望一眼行廊,见两旁无人,连忙轻步往楼上跑去。
“啊!”
刚一上楼,她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脚步一顿,她轻步走到江逸寒门前时,门正好打开了。
是江河开的门。
见是卓慕歌,江河立即转头对身后说道:“殿下,卓姑娘来了。”
他让开了路,让卓慕歌入屋。
在他让开身子后,卓慕歌看清了屋内的场景。
只见江逸寒一脸嫌恶地将外衫扔开了地上,他的面前跪着一个人,此人正是白日那美貌妇人,妇人身后躺着两个死不瞑目的小二。
妇人颤抖不停,地上满是血迹,因背对着她,卓慕歌也不知这妇人发生了什么,为何害怕到抖成这般模样。
“你没事吧?”
在她盯着妇人之时,江逸寒忽然问她,低沉的声线隐隐含着一丝急切。
诧异看着妇人的她未曾察觉到,仅摇了摇头,鼻子一嗅,忽闻屋中的迷药与宁香包交杂的味道。
她才想起宁香包有解迷药的功效,神情一顿,她说道:“看来殿下早知这家客栈不对劲。”
一边说着,她走到江逸寒身旁,便见妇人那惨不忍睹,被利剑划地看不出五官的面容,而她的一条手臂也被砍断了,正被捆绑跪地。
督了眼江逸寒手中染血剑,卓慕歌忽然好奇出声,“她对殿下做了什么?”
若只是普通的下药,应还不至于让江逸寒震怒至此,竟还亲手动了手。
眼眸一抬,便对上了江逸寒阴冷骇人的眼神。
这一问,顿使他露出厌恶之色,咬着牙说道:“你不必知道。”
话落,江逸寒执起剑砍断了妇人的另一只手,脸上尽然是嫌恶。
“啊!”妇人剧烈惨叫起来。
见状,卓慕歌已是隐隐知道妇人对他做了什么……莫不是,猥亵了他?摸了他哪里?才让他砍了她的手。
不过有江河和暗卫保护,这妇人是怎么进来碰到他的?
带着疑惑,她不由用着探查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
正好奇打量着,江逸寒忽转眸看她,狭长好看的凤眸之中,阴沉溢出,咬牙出声,“再这么看着本王,本王定要剐了你的眼睛。”
她收回了目光,心道看来是被中了阴招了。
江逸寒挪开眼,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惧的压迫力。
“江夜阑派你来的?”江逸寒审问妇人。
妇人在剧痛中,疯狂点头。
“是,是,夜王答应奴家,只要奴家杀了你,就许奴家百两黄金。”
说罢,也不顾身上的疼,一边颤抖一边对着他磕头。
“是奴家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公子,还请公子放过奴家一回,求公子饶奴家一命。”
公子?她不知道江逸寒的身份?
卓慕歌略有诧异,且江夜阑派她杀江逸寒,是已经知道了他会走这条道了?
还有……
“殿下在夜王的眼中这么不值钱吗?”竟才值百两黄金?
她心想之时,无意把话说出了口。
话音刚落,江河与另一个没有存在感的暗卫,以及江逸寒,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看到江逸寒闪烁着凶光的眼神,她反应了过来,不由轻咳一声,换了一句话问道。
“有谁知道殿下会走近道?殿下的人中有夜王的眼线?”
小二称呼这妇人为老板娘,说明他们在这客栈中长居已久,这妇人却能在江逸寒离开上郡第一日,得了消息刺杀江逸寒。
他定然不可能昭然告知众人他走了近道,既定了的路线就是有人告知了江夜阑。
江逸寒一剑结果了妇人后,阴沉着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