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字唾弃嫌恶,督见卓慕歌越发冰冷的脸色,叶万轻昂起了下巴,冷笑威胁,“也不……知殿下知不知道,你竟是个私会野汉子的贱女人。”
叶万轻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说着说着,美眸一亮,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若自己将卓慕歌私会野男人的事情曝光,殿下为护颜面,定然杀了她,她一死,药宛岂不又没了首席,又是她的了?
惦记着药宛首席位置的叶万轻,以为卓慕歌不敢杀人,但没想过……段凌霄会杀人灭口。
杀意划过,在她骂声落下,唰的一声,段凌霄已拔剑出鞘,锋锐冰寒的剑尖直指叶万轻的脸。
叶万轻呆滞一瞬,余光瞧见架在脖颈上的剑刃后,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在剑将要割断叶万轻的喉咙时,卓慕歌拦住了他。
“等等,别杀她。”她拉着段凌霄的手,宽敞袖袍被剑锋划了一道长缝。
叶万轻是逸王府的人,一旦被杀了,江逸寒若怀疑是有刺客潜入,定会大肆搜查,到时恐会查到她的头上。
感觉到轻触在手背上的温暖,段凌霄一动未动,有些怔怔失神,在她拿开手后,他回过了神。
他看向被吓白了脸的叶万轻,鹰眸闪逝杀意。
“她听到了不该听的。”他冷冷说道。
卓慕歌正要开口与他解释,差点被灭口的叶万轻从惊恐中勉强恢复了些神智。
她瞪着卓慕歌,美眸通红尽是恨意,开口之时,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们竟想杀我!你!卓慕歌!亏,亏你还是医者,你敢杀人,你就不怕死后堕入无间地狱吗?”
段凌霄脸一黑,见不得有人诅咒卓慕歌,阴气沉沉的威胁着,“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的处境?这么急着要找死?”
说着,未曾拿来的剑还往叶万轻的脖颈上靠近了点,直将叶万轻吓到连尖叫都发不出声音。
丽眸一转,卓慕歌直接蹲下,认真对着叶万轻吐出三个字,“我不怕。”
目不离叶万轻惊恐眸子,反手拿出一个药瓶和一把匕首,抵在叶万轻的手腕上。
“你想做什么?!你要是杀了我!殿下,不,嬷嬷会让殿下彻查,殿下是不会放过你的!”
叶万轻语无伦次起来,声音都带上了点哭腔。
卓慕歌笑笑,匕首用力划过她的手腕,将药瓶打开,看着药瓶被蠕动的蛊,她眉眼染上不舍。
这几日黄衣少年祁北在教她如何炼蛊,药瓶内的这只,是祁北送她用来做参考的,她还没研究几日,就这么用在了叶万轻身上,她还真是不舍啊。
“啊!”叶万轻忽然尖叫起来,在这格外静寂的后门道路上很是刺耳。
段凌霄直接用手堵住了她的嘴,语气极为不善,“不许叫!否则我杀了你。”
卓慕歌摇了摇头,压下心中不舍,把白蛊缓缓倾倒在叶万轻的伤口上,蛊虫随之慢慢蠕动了进去,一入血管,眨眼的功夫已经不见了。
段凌霄松开捂着叶万轻的嘴后,叶万轻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恐惧又恶心,“你对我做了什么?”
卓慕歌扯下叶万轻的一块衣角,缓缓包扎她的伤口,微垂落的眼皮一动不动。
在感觉到叶万轻那带着恨意的注视后,卓慕歌轻笑一声,眼中并无笑意。
包扎好后,她淡淡与其说道:“我杀过人,死在我手上的人也不少,所以……不想死的话,不该说的东西,你最好不要说。”
“我给你下的蛊,是噬心蛊,母蛊在我手上,我可以随时控制它啃噬撕咬你的五脏六腑,如果不想被折磨到生不如死的话,就乖乖听话。”
她轻缓说道,语气平和,宛如只是在闲聊着家常话。
段凌霄意外低头,眼神复杂陌生,好似没有见过这般冷漠阴毒的卓慕歌。
叶万轻毕竟也是个医女,还是个医术精湛之人,即便不怎么了解蛊物,但噬心蛊她在南都也有所耳闻。
闻言,眼眶忽然就红了,又怕又气。
“贱人,你敢给我下蛊!我要告诉殿下,你偷人,你……呃啊!”
她威胁的话没有彻底说完,卓慕歌笑弧落下,按住手腕处的一个穴道,叶万轻便浑身发颤,大张着嘴却喊不出声,却痛到冷汗热汗齐齐冒出。
片刻后,卓慕歌松开了手,冷淡问道:“疼吗?”
“给我,给我解,解药……”
叶万轻睁开红到发青的眼眸,嚣张语气不再,而是乞求起来,看来是疼怕了。
闻言,卓慕歌松了半口气,揉了揉额角,一字一顿仔细说道:“没有解药,不听话的话就会很疼,所以要听话,你只要不乱说话不要惹事,我不会伤你。”
“听,听!”叶万轻痛苦的眨着眼。
卓慕歌将剩余的半口气吐出了,若非情急,她不想杀人灭口,只愿……叶万轻日后能乖乖听话。
“劳烦师兄解开她的穴道。”她站起身,面上显露一丝疲态。
段凌霄将复杂目光收起,解开了叶万轻的穴道。
叶万轻连滚带爬的捂着手腕跑进了王府,脸色惨白吓人,神色惊恐万分。
怕再被人看到,卓慕歌不愿再逗留,深深看了一眼段凌霄,弯腰拱手,用着疏离口吻说道。
“还请师兄记住我适才说的话,不必替我向师父求情,也不必救我,日后再见互为路人,便是为我好,师兄……后会无期。”
淡淡缓慢说完,她起身离开,提着灯笼步伐很快,似乎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段凌霄清朗眉眼浮现难过,怔怔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她变了,愈发的无情冷漠了。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卓慕歌心中不舍,可为了不连累他,也只能断绝关系了。
烦躁不安的情绪让她心不在焉,走回院子的路上,又想着段凌霄又想着怎么瞒过师父假死。
天色漆黑,手上的灯笼也不够明亮,她又在想着事情,遂没有太注意前方路。
就这样,她忽然就撞到了一个人,手上的灯笼抵在那人身上。
猛然回神,还未细看那人身影,熟悉声音却已传来。
“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