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月下双双飞,秦淮河畔夜夜香,着窗外美丽的风景,秦淮河上笙歌艳舞,那美妙的舞蹈,优美的乐曲,就像镶嵌在云端上的彩虹,空中的彩霞,而我也只能隔着窗帘看一眼,我一直向往人间的四时风月,柴米油盐的生活,奈何人间与冥府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虽然他们的生命如昙花一现,奈何人间有情有义有爱,不似冥府,冰冷黑暗。
不到两刻钟,秦岚和可儿端着酒菜上来了,酒是好酒,菜是好菜,闻得酒肉香,神仙也跳墙。
“不错吧,这可是秦岚姐姐的拿手好菜,”可儿笑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错,很香”
“那当然了,这些可都是我的拿手好菜,”秦岚也不谦虚了,
这时候,宋伯回来了,刚走到楼上就说道:“好香啊,谁做的,”
可儿急忙说道:“当然是秦岚姐姐做的了。”
宋伯投来赞许的眼光,做的饭菜能得到宋伯的赏识,确实也够有她以后炫耀的资本了。说实话,宋伯的厨艺在冥府那是数一数二的,就是冥王的御厨在宋伯面前也会黯然失色不少。
我早就饿了,等饭菜齐全后,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今天的往生客栈就我们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不知道的以为我们是一家人,显得那么温馨,而其实我们四个都是徘徊在人间的可怜虫。
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深夜,我和宋伯秦岚也喝的差不多了,没想到秦岚的酒量那么好,结束时只是略有醉意,不过,作为青楼女子,有这么好的酒量,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吃过饭后,等可儿睡着了,我便独自出来了,我竟然看到秦岚坐在门口那棵槐树下,我走了过去,
秦岚见我来了,微微笑了了一下说道:“你怎么不休息,”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晚上不用休息的。”
“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秦岚问我,
我说道:“不记得了,大约有两千年了。”
“这么久,”秦岚很惊讶,
我点了点头:“是的,时间对于你们来说是生命,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数字而已,只是我记忆痛苦的载体而已,黄泉路上只有我孤独的身影。”
秦岚望着秦淮河上的花船说道:“以前,我也是她们中的一个,给那些达官贵人唱歌载舞,陪酒寻欢,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他们寻欢作乐,逢场作戏的玩物工具而已,而在世俗人的眼中,我们则是下贱卑微的存在,不是谁都想走上这条让人唾弃的不归路上,虽然我卖艺不卖身,但是,身上却沾着那肮脏的东西,虽然我们穿着华丽的衣衫,但是,也掩饰不了我们内心的卑微,我们从小就被父母遗弃,或者称为路边的饿殍,或者被亲生父母卖于青楼,对于这个残酷的世界,我一个女子,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我们内心的痛苦谁又能够明白,我们不知道该相信谁,以后的路该走上何方。”
我看了看秦岚,她的眼中泛出了泪花:“人性本善良,只是被这个污浊不堪的世界污染了,人生下来以后走的路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秦岚望了望天空说道:“如果我们的命运是早就安排好了,我们信奉神明又有什么用。青楼素有人来怨,怎知女子泪长流,隔窗望尽思乡路,怎了那一字青楼。”
我苦笑了一下:“神明,生于人心,死于人性,”
“大人,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让你帮我个忙,”秦岚看着我,
我看着秦岚的眼睛,她的眼神柔情似水,有一种让我无法抗拒的力量,:“你说吧,”
秦岚突然抱住了我,我本想挣脱,奈何,秦岚越抱越紧,:“大人,就让我抱你一下吧,”
这一刻,我无法抗拒,她的每寸肌肤、每一寸神经都在紧紧的牵动着我,我感受着她的呼吸、她的芬芳、她的柔情似水、她的一切。
一叶孤秋为谁候,南山晨钟锁春秋,云中锦书月西楼,秋水江上一扁舟。此时此景,这一刻,是我第一次拥抱女人,此刻,我已经融化在她的温柔之中
“松开吧,”我轻轻松开她,
秦岚缓缓松开了她的双手,她望着我的眼睛说道:“大人,以前小女子都是为那些达官贵人唱曲跳舞,今天就让我为你弹唱一曲,算是报答大人的救命之恩吧,”
我点了点头,我不想拒绝她的好意,我也无法抗拒她的好意,就答应她了。
说完,秦岚从手中化出一把古琴,然后唱了一曲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秦岚的弹唱犹如梦幻仙境一般,让人心旷神怡,虽然词中尽是哀愁之色,但是在秦岚的曲中确是另一番风景。
一曲完毕,秦岚说道:“献丑了,大人,”
我笑了笑:“此曲可堪比冥王的瑶琴凤尾寒所弹奏出来的镇魂曲,算是人间的天籁之音,加上你的风华绝代,另有一番滋味,”
秦岚轻轻一笑:“多谢大人夸赞,”
晚风轻轻吹过脸颊,我感受着这暖暖的暇意,这是我希望的生活,我多么希望这是在现实之中。
“轻妙薄纱云裳衣,夜半琴声忆往昔,三魂今夜无归意,七月乘风归去兮。”秦岚望着秦淮河上繁华艳丽的风景由此感叹。
我明白她的心情,过了今晚,她就要离开这个让她痛苦而又留恋的世界,从她的内心深处,我明白,这个世界让她痛苦的是什么,留恋的又是什么,人生有时候就是那么可悲,生前得不到的,死后却是近在眼前,但是,一入冥府,再无归路。对于秦岚,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她以后的路绝对不是留在这前生的痛苦之中,人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午夜:“回去吧,夜已深,”
秦岚说道:“大人,就让我多待一会吧,”
“好吧,我陪着你吧,”我说道
“嗯,”秦岚没有拒绝
“一起走走吧,”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