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入京，他们想做什么。”
许墨玉紧盯着下方正在表演杂耍的人，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桌面，一声一声的，听得人心间发慌。
于轻歌微垂下眼睑，轻眨了两下。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冬天来了，指不定什么日子，戎狄便要开战了。”
戎狄身在草原，食物稀少，极大部分的食材来源于游走四方的商人，而冬天到了，他们的食物就更少了，牛羊马虽然养得多，但大多数都是军用物资，不能碰。
每到冬季，都会攻击边塞城池，以战养战，进一座城池就烧杀掳掠，更是不将俘虏当成人看待。
“边塞将乱。”
许墨玉一双黑眸，此时更是阴沉。
于轻歌没应这句话，因为她知道，许墨玉说得没有错，最迟不会超过半个月，边塞就会战起。
她也曾在边塞带了那么多年，对于戎狄的这些恶心招数，心里熟悉得很。
不过，看了半个下午的杂耍，她倒是又想起一件事来。
“你说这些人入京，会不会有人开了后门。”
于轻歌是突然想到，上辈子许清痕扳倒大王爷的最有力的罪证，是他勾结戎狄、祸乱朝纲，按谋逆罪论处的。
只是那时于轻歌人在边塞，正忙乱着，具体是什么情况倒是不太清楚。
许墨玉的手指一曲，瞄了眼于轻歌，“也有可能。”
眼看着皇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若是心急者，也不排除会出这种昏招。
两人正谈着，下方的杂耍团已经收场了，于轻歌和许墨玉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一同跟了上去。
在这京城的巷道里七拐八弯之后，于轻歌见他们推开了一座小院子。
院子里还有三四个人没有出去卖艺，其中一个明显是头领，他们在用戎狄话交谈着，许墨玉听不太懂。
他扭头看了眼身侧的于轻歌，见她听得眉尖越蹙越紧，心里便知晓这群人没在说什么好话。
“谁？”
领头的将军猛地一喝，瞪着眼睛看向了四周，他方才听到了些微小的动静，极度怀疑是有人跟了进来。
于轻歌手微抖，随后放弱了呼吸声，身侧的许墨玉也跟着做了。
那将军冷着眼四处排查，离于轻歌他们藏身的地方越来越近。
于轻歌将匕首从袖中掏出，紧紧握着，已然做好了随时冲杀出去的准备，就在此时，一只小猫儿从他们身侧窜了出去，手掌底下按着一只肥硕的老鼠。
将军微松口气，转过身去警告手下，以后回来一定要好生检查有没有带尾巴回去。
又偷听了一阵，那将军率先进了屋，等院子里空无一人之后，许墨玉便想出去，却被于轻歌拦住了。
看着搭在自己手臂上那只小手，许墨玉只将眉一挑，勾起唇轻笑着。
约莫一刻钟之后，主院的门打开，许墨玉以为的已经睡下的将军，此时正穿着战甲，手上握着大刀，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他环顾了四周，实在没发现什么异常，这又才关了门。
于轻歌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牵着许墨玉，瞬间耳根便带上了一抹微红，不过转瞬即逝。
她拉着许墨玉就出了院门。
“你怎知他还没睡？”
等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许墨玉才轻声的问着。
不过于轻歌没回答，她上辈子与那位将军交过手，知晓他生性多疑，加上刚才看见了他们在打暗号，推测了一番。
但这个理由，却不能告诉许墨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