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大佬见状,直接扬起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啊!
吴清惨叫一声,跪在地上。
阎大佬见状,冷笑一声,双手环胸-,满眼警告:“下次再敢在我面前嚣张,我弄!死你!”
说完,冷不丁回身,就看见了从前门进来,被数学老师点名表扬的好学生张亮亮!
四目相对,张亮亮的眸子里明显写满了诧异。
似乎不太相信往日里软柿子一般的迟久久,竟然像个恶霸一样,将班上的混混吴清踹倒在地!
阎大佬无视张亮亮错愕的眼神,空着手,迈着步子冷不丁从后门出去。
下了楼梯,来到车棚,找到那辆斑驳,破旧,完全承载不了他现在这副身躯的‘小车’!
车胎憋的,不知道是之前被压坏了,还是被路上的钉子扎了。
索性也懒得骑车了。
钻进雨中,到了学校门口,就看见好多的家长过来给自己的孩子送伞,骑电瓶车栽自己的孩子回家。
阎大佬蹙了眉头,来自久久的心脏,猛地涌出一股心酸。
别说现在是繁忙季节,就算是平常不忙的日子,也没人给她送伞。
父亲在村里的厂里做砖头,母亲应付农活,家里没有多余的自行车,自然不会走五六里路给她送伞。
从小养尊处优的阎大佬自然没有感受过这种悲凉的绝望。
他快步走在雨中,迟久久过往的记忆一下子涌上他心头。
她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徒四壁的家庭。
小时候不懂事,无忧无虑,大大咧咧的活的挺好。
上学了,连学费和十块钱的试卷都买不起,每学期都被老师点名回去讨学费,每次要买试卷,回家不是偷迟母的钱,就是哭着要钱。
迟父虽然赚着廉价劳动力的钱,但抽烟喝酒赌博样样不缺,赚的血汗钱完全只够他自己开销。
迟母软弱无能,只能用争吵和哭声和迟父解决家庭矛盾。
这样的环境,难怪久久日记里会有轻声的念头。
淋着雨走在路上,身边不断穿行着穿着雨衣,骑着自行车的学生们。
等他淋得像个落汤鸡,就听见身后来了一群嬉嬉闹闹的学生。
男男女女,边走边闹,那架势,像是在开派对。
阎大佬加快脚步,骑自行车的那群人猛地踩过来,路边的积水溅了他一生。
阎大佬还没来的发怒,就看见骑到他身边那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同村发小王晓莹,探出了脑袋,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哟,搬花车坏了?没有伞啊?要不要我载你一程啊?哦,对了,你这么肥,我一载,车胎会爆的吧?”
“哈哈哈哈哈……”
同行的男生女生都笑了。
阎大佬不想跟这些刺毛的小孩子生气,迈着步子兀自往前走。
“走咯,搬花不爱搭理我们。“王晓莹冷嘲热讽了一句,还不忘好心提醒:“你的林恒建在后面,走旁边一点,小心他车的水,滋你一身。”
“哈哈哈哈。”一群男男女女开心的骑着车走了。
阎大佬此刻淋得跟落汤鸡似的,下意识加快脚步,带着微胖的身体小跑了起来。
带着迟久久的记忆进了村庄。
周边楼房和砖瓦房,将面前这片土房子衬托得破败不堪。
仿佛一场大雨,就能让这泥墙的房子坍塌。
屋檐上乱七八糟的搭着凌乱的电线,随时随地都有漏电的危险。
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从屋子里出来,看见站在门口发愣的阎大佬,惊呼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晓莹她们早就回来了,还有,你自行车搁哪了?”
阎大佬迈着小步上前,一进门,就看见屋子摆满了盆盆罐罐,外面下着大雨,屋里下着小雨,雨滴落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种贫穷到无地下脚的感觉,让阎大佬烦躁地挠了挠头。
“说话啊,你自行车去哪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迟母见她不说话,语气变凶了。
“轮胎坏了,走回来的。”阎大佬应了一声,迈着步子往里走。
一屋子的霉味让他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家里很乱,陈设的家具很旧。
从橱柜门,桌子,到装衣服的大箱子,都旧到发黑,一眼就能看见边上老鼠咬的牙印。
阎大佬从来没见过,一个家可以贫穷到这种让人绝望,遍体生寒的地步!
“我烧点水,你洗澡。”
迟母进了厨房,从大缸里舀了水几瓢水倒入锅里,盖上木头锅盖,随即坐在灶台下面,用地上的稻草生火。
阎大佬静静的打量着自己的房间。
除了床边的写字桌还算整洁,其他地方真没办法看。
他的九九,一直生活生活在这种贫穷,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地方吗?
那该是多么绝望。
“快洗,等下你爸要回来了。”迟母打来洗澡水,阎大佬脑海里自然想起久久之前洗澡的方式,坐在那个红色的大盆里,坐浴。
不健康的洗浴方式。
薄板糊的房门被关上。
阎大佬蹙了下眉头,拿起旁边的椅子抵在门上。
从床头找了几件久久平时穿的衣服,蹲在红盆里,将脸盆放在一边的椅子上,自己制造了淋浴。
这是女孩的身体!
阎大佬自然不会冒犯,但一想到是他老婆的身体,洗的时候明显放松多了。
快速洗好之后,打开房门,迟母进来看见满地的水,冷声道:“洗个澡就跟牛打滚一样!家里本来就潮,你弄得满地是水!小孩子一点都不懂事!“
迟母一边抱怨着,一边端走了红盆里的水倒了出去。
阎大佬抱起换下的衣服,迎面撞上回来的迟母,她盯了一眼衣服,冷不丁道:“裤子是干净的吧?别跟小时候一样搞得裤子上还有shi!恶心死了!”
阎大佬:!!!
如此粗俗,鄙夷自己的孩子的女人,她确定是九九的亲妈?
“我自己洗。”阎大佬说着就要自己洗衣服,迟母听了,瞬间有些怒了:“这大下雨天你怎么洗衣服?用大缸里的水?缸里的水是我从二娘家挑来喝的,你洗衣服了,晚上吃喝用什么水?”
阎大佬再次僵住!
他们现在的条件,没有地下井,没有水池,洗衣服是去几百米外的大塘里洗。
“做作业去!”迟母夺回阎大佬手里的衣服,抱着它去了门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