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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能复生生如死。
1
“姓名？”
“芦原御武……顺便一提，’麻原砂火‘说的也是我。”
“你能再说一遍你来警署的原因吗？”
“好的。盗窃，我偷了东西。”
“具体说明一下，什么时候？在哪里偷了什么？”
“我想想……今年的7月16日，我在一家独栋豪宅里，偷了一个餐具架。7月31日，在独栋别墅偷走了手的雕塑。9月17日，在高级公寓，偷走了手的雕塑。9月21日白天，在歌舞伎町附近的高级公寓偷了个花瓶。9月25日，在一户建里偷了一个腿的雕塑。”
“你为什么偷这些东西？”
“偷东西需要理由吗？我有偷窃癖，不偷东西就安不下心来。”
“………你选择这些人的理由是什么？”
“……电视节目。”
“你说什么？”
“我在电视节目上看到那个人的餐具架，非常好看……我想要，所以我去她家里偷走了它。那女人的记事本里写着餐具架并不是餐具架，而是一个完整的雕塑，所以我按照笔记里的人名查到了他们的住址，把剩下的都偷走了。”
“你一共偷走了几件东西？”
“六件。”
“可是你只说了五件。”
“还有一件……是腿部。树脂的，在哪里偷的我忘了，大概是八月偷走的。”
“为什么忘记了？其他的日期都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我上了年纪，警官。我已经六十二岁了，很多事已经开始记不清了。”
“……你为什么来自首？”
“我在电视上看到，那些人都死了。我怕警察迟早会找到我头上，不如干脆来自首，把话说清楚……我真的只偷了那些雕像。”
“为什么这么巧，被你偷走雕像的这些人都死了？而且还是在你偷走雕像的几天后或者是当天？”
“我不知道，警官。可能是他们做了别的亏心事也说不定。”
“我们来说说别的，芦原先生。你知道‘中庸真理教’吗？”
“我当然知道，是我注册的宗教法人，也是我一手创办的宗教。”
“那你知道凡小会吗？”
“凡小会？知道，媒体报道了，那些死了的人都接到过凡小会的犯罪预告信对吧？大概是什么神秘组织吧。”
“很奇怪，芦原先生。我们逮捕的所有有关凡小会事件的罪犯，全部都来自于‘中庸真理教’。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想警官先生似乎搞错了一件事。你有证据证明凡小会就是中庸真理教吗？所谓凡小会寄出了犯罪预告信，我的教派的人被逮捕了，这不能证明凡小会就是中庸真理教。”
“那么，我换个说法。中庸真理教的大量教众犯下了恶性事件，你作为教主没什么想说的吗？”
“你又搞错了。犯下恶行的人是凡小会的人，被逮捕的人的身份不只是我的教众，他们可以是任何人，我并未限制过他们加入别的组织的自由，这次事件和中庸真理教没有任何关系。”
“芦原先生，我们已经有充足的证据、而且有人证证明中庸真理教和凡小会事件的犯人有非常紧密的联系……”
“警官先生，我知道你说的是谁。那个女孩曾经是我的教众，或许是因为我们上一次分别的时候闹得很不愉快，这样的证据就是所谓的孤证对吧？我只懂一点法律，但我知道孤证不能定案。”
“……我们回到你偷窃的这件事上来。你偷走的东西在哪里？”
“在我家。三鹰车站附近的集合式住宅里。不瞒您说，我今天带来了一部分。”
“在哪里？”
“在我上交的包里。”
“你等一下，我叫人把那个拿过来。”
“好的。”
“芦原先生，这个手臂的雕像就是你在和庵凛月小姐家偷走的那尊吗？”
“没错，不过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我自己翻模的那个，你能拿过来让我仔细看看吗？”
“……好吧……等等！你在干什么！？”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等一下，石膏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啊，警官先生，这下就弄清楚了，这恐怕不是我翻模的那个。”
“叫鉴识课的人来！快点！”
2
双面镜的那端一片混乱，柯南做梦都想找到的那些雕像之一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被芦原御武拿了过来，又非常故意地摔了个粉碎，露出了包裹在石膏里已经木乃伊化，黑褐色干枯的肌肉组织绷在白骨外面，这恐怕就是十年前失踪的芦原伊知子的遗骨了。柯南是见过芦原伊知子的照片的，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那双纤细修长天鹅臂与的地上那根黑色的枯骨联系在一起。
芦原御武虽然看起来镇定，但紧握的拳头和脖子上绽开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情绪，不知道他是抱着何种感情，亲手将那雕像砸碎的呢。”
“喂，你这小鬼怎么还在这？？”
混乱中毛利注意到了浑水摸鱼的柯南，把他一把拎了起来：“你不是早就送完饭了吗？赶紧回去，别在这捣乱！”
柯南刚刚借着给毛利送饭的理由过来偷偷蹭审讯看，没想到还是被抓包了（不被抓才怪）。不过，好歹是把没几句的审讯看完了，芦原御武比他和警察想像得更加聪明，他懂得如何最大限度地回避犯罪事实，以最小的代价把十年前的案子又抖了出来。同时也让仇人付出了最大的代价。
“高木，你帮我照顾一下！”
毛利把柯南往高木怀里一塞就和目暮警官走了，高木便把柯南领到了平时给证人做笔录的房间，柯南来这个房间就像回家一样自然。
“柯南，已经九点了，你要自己回去吗？我和交通部说一下叫他们送你回去。”
“不用了，高木警官，我自己没问题的！对了，凡小会的案子是不是快结案了呀，我刚才听说犯人都被逮捕了！”
高木想了想：“应该不行吧？恐怕要等对中庸真理教的搜查令下来才能进行下一步，还早着呢！说起来，明天似乎有好多证人要来指认，又要忙一天……”
看着越来越丧的高木，柯南突然心念一动。
他从口子上揭下了纽扣窃听器，偷偷地粘在了问询室的桌子底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