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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增加不了智慧,知识培养不出道德。
1
“我听说你最近好像不太走运啊?”贝尔摩德摇了摇杯中的酒,对坐在黑暗中的人说道,话语间满是嘲弄。
“运气不好,这样的事偶尔也会发生。”格拉帕轻轻地叹了口气,“但还是有好事发生的。”
“哦?之前那件事,有结果了?”
贝尔摩德指的那件事,自然是八月份的企业机密挟持事件。格拉帕已经答应她只要找到在背后冒充禁句郎的人会在告诉琴酒之前告诉她。
只是贝尔摩德没想到这么快,她本来以为冒充禁句郎的家伙至少水平应该还不错,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被找到了。
“没那么难。”格拉帕迟疑片刻,没有立即说出结论,而是问了个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驾笼桃李到底死了没有?”
“这问题和你的结论有关系吗?”贝尔摩德问道。
“有关系。”
“……”
看得出来,贝尔摩德不愿意说。但似乎格拉帕的结论比起秘密更加重要,最终她还是开口了。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但三年前没死。”
这个结论并没有让格拉帕感到意外,他抽了口烟,慢慢地吐出了一口烟雾。
烟雾如同聚成一团的蜘蛛丝飘散开来,把格拉帕和贝尔摩德都网在其中。
“我告诉你结论,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很公平吧?”
“成交。”贝尔摩德拿起酒杯,示意格拉帕交涉成立。
“植入米花大饭店操作系统的病毒是驾笼桃李做的,匿名电话和ip地址的隐藏方式都是他以前那套东西,所以很轻松就找到了他,调监控更是简单中的简单。”
格拉帕从外套的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贝尔摩德,她扫了一眼,照片上是一张陌生的脸。不过,并不是完全陌生,这张脸她在案发当天的米花大饭店的咖啡厅里见过。当天看到新闻以后她便奉那位先生的命令乔装后去了米花大饭店,没想到遇到了追查到那里的格拉帕。
“很遗憾,这不是驾笼桃李。”
驾笼桃李不会易容,虽然不排除整容的可能性,但一看照片贝尔摩德就知道,这绝不是那个人。
“你怎么这么肯定?你见过他的正脸?”
组织内部的资料里也没有驾笼桃李的照片,格拉帕唯一一次见到他的照片还是十几年前失踪时的全家福,那时候的驾笼桃李还是个有少爷气质的少年,现在变成照片上这样格拉帕觉得也说得通。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贝尔摩德知道他长什么样。要知道,给禁句郎当了三四年保姆的伏特加都说不清驾笼桃李的样子。
果然是因为伏特加蠢吗?
“那部分就是秘密了,总之,这个人不是驾笼桃李。”贝尔摩德笑了笑,笑容中隐隐有一丝安心的意味,“接下来换我接手。这件事……不要告诉琴酒。”
“为什么?和你接下来要说的事有关吗?”
“有啊。”
贝尔摩德垂下眼帘,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三年前驾笼桃李被枪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很简单,其实那个时候抢救过来了。但因为失血过多,驾笼他脑缺氧变成了植物人。”
“……因为没有区别,所以琴酒对所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是吧。”格拉帕很快就理解了贝尔摩德在说什么,但事情没有到此结束。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但当时驾笼没死这件事只有那位先生和琴酒知道。”贝尔摩德摩擦着杯沿说道,“不过一年前,驾笼桃李从医院失踪了。据医生的说法,他并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直到失踪前一天还是植物人状态。”
“你是说,他被某人带走了?”
“谁知道呢,我们连他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所以才重视那起事件……总之,照片上这个人我来处理,琴酒那边你适当应付一下就行。”
“适当应付……你应付一个试试?他不得一枪崩了我?”格拉帕倒不是真的怕琴酒,只是贝尔摩德的要求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话说话来。”她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怎么样啊,那个凡小会。你也算是亲密接触了一下吧?听说你还吃了点亏?”
“啊,你说那个啊——”
格拉帕拉长了尾音:“其实我觉得还不错,如果我早点听那个教主讲话,也许加入也不是坏事。”
“想不到你是这种性格,我很惊讶。”
“没想到我也会嫉妒他人的才能吗?”
“你加入组织的理由也是因为嫉妒驾笼桃李吗?”
格拉帕脸色骤然阴沉了下去,贝尔摩德就是想看这样的光景才故意说出了那句话。
“我一点都不觉得他是天才。”格拉帕咬着牙说,“他也不过是被时代抛弃的可怜人,我就是想证明这一点才加入组织,别搞错了。”
听着这话,贝尔摩德的嘴角翘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可怜人不是禁句郎,而是自己本身这件事,格拉帕还要多久才能意识到?
她突然有些期待格拉帕醒悟的那天的来到了。
2
凡小会事件在一片寂静中落幕了。
开端声势浩大,但结尾却落得个无声无息,反倒是十年前的阿冈尼斯蒂斯圣殿教事件再一次炒得沸沸扬扬,这样的结局恐怕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芦原御武想要的。
说到底,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呢?
六块雕像材质不同,却能拼成一个完整的女孩儿的身体。那些雕像里藏着的尸体经过化验,果然是芦原御武失踪的女儿芦原伊知子。在证据面前,长久手安斋最终承认,十年前在他开办的沙龙上,他与凡小会事件里被杀的另外四人一同杀死了芦原伊知子献祭给邪神以祈求天赋的延续,并由他将尸块浇铸成雕像,每人各自保留一块。
对于“十年前岛上的第七人”和“保管左腿的人是谁。”长久手安斋始终坚持在岛上的只有六人,保管雕像的也只有五人。至于如何让这些雕像逃脱警察当年的地毯式搜索,长久手给出的理由“埋起来了。”虽有些牵强,但已无可考据,只能不了了之。
案子还没过时效,仍然在追诉期内。长久手被移交给法律机关等待审判,相比之下,芦原面临的刑罚相当之少,由于他偷窃的物品价值折算并不高,又有自首情节,恐怕最多只能判一年左右。
交换杀人的四人一口咬定这只是他们的个人行为,与加入的宗教组织并无关系,最终只能按照谋杀和扰乱社会治安判决。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杀人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教唆、促使这一切发生、卷入了无辜的人的芦原御武却能够逍遥法外,社会舆论一片哗然。
深秋,法院宣布了芦原御武盗窃罪成立,缓刑半年执行。
当晚,芦原御武留下遗书。抱着伊知子的骨灰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当场死亡,尸体紧紧地搂着那个小小的坛子和佛牌,把它们保护得很好。
遗书中说到了有关舌鼓美罗的事,芦原御武在女儿失踪后从没放弃对在岛上的五人的追查,直到在电视上看到舌鼓的餐具架和自己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于是他潜入舌鼓家用刀胁迫舌鼓说出了十年前的真相。之后杀了舌鼓伪造成自杀。再然后就是为了拿回女儿的遗骨,策划了另一出邪教来报复当年的邪教教徒。
“这下算彻底结束了吧?”
佐野放下报纸叹了口气,上面连续五版都是相关内容,看得她喘不过气。
柯南也叹了口气:“也不算完全结束了吧,芦原和长久手谁也没有说出拿着第六块雕像的人的名字,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
“关于那个人,我倒是有点想法。”佐野从抽屉里拿出了她记录灵感的本子:“你想想看,伊知子小姐死去的那晚,是暴风雨对吧?”
“没错。”
“暴风雨的第二天,警察来到岛上时,第七人就带着连夜浇铸的雕像消失了,会不会是当晚有人冒着暴风雨开船离开了岛,所以才会出现第七人不在岛上的状况。”
柯南觉得不靠谱:“不,那怎么可能呢?那可是暴风雨啊?”
“所以说,就是利用了这样的思维定式啊。”佐野竖起食指:“因为有很大的暴风雨所以没人能出岛,这件事深深地刻在所有人的脑子里,但当晚在岛上的五人都是凶手,他们只需要说岛上的暴风雨大到某种程度就可以了。”
“你是说,虽然预报了暴风雨,但当晚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所以有人能够出海?这有些牵强吧?”
“这件案子很特殊,因为当时岛上聚集的都是天才,如果有特别擅长划船,比如单板帆船的冠军或是打捞金枪鱼的天才之类的,也不奇怪吧?”
“这怎么可……”
“啊,找到了。”
柯南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佐野说了一句找到了,并把电脑转过来给柯南看:“你看这个,去年的新闻,曾经的单板帆船冠军惨死家中,享年32岁……这件案子至今没破,算算年纪,十年前刚好是黄金期呢。”
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出,柯南确实没想到。但他总觉得佐野说得太扯淡了,不太愿意相信。
“那为什么芦原和长久手都不愿意说出他的身份呢?”
“这个……”佐野梗住了,好半天后似乎放弃了思考:“我觉得不是每个案子都全部水落石出才是完美,偶尔有个留点秘密的才是人生。”
虽然佐野说得十分坦荡,但明眼人都知道,她就是想不出来了。
看着报纸上巨大的标题“邪教教主为女报仇雪恨后自杀”,柯南又想起了在审讯室摔烂石膏像的那个男人。
至少现在,他应该见到他的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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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的人名解码
中庸真理教:来源于奥姆真理教
阿冈尼斯蒂斯圣殿教:来源于人民圣殿教。
芦原御武(ashihara omu):来源于奥姆真理教教主麻原彰晃的发音,据说麻原取自“阿修罗”,芦原发音也接近于阿修罗,御武来自于“奥姆”
芦原伊知子(ashihara ichiko):ichiko即神巫,在神前舞蹈的舞姬
舌鼓美罗(shitatsudumi maira):持有银质头颅,舌鼓即咂嘴(好吃的咂嘴),根据まいう(好吃)的发音maiu起了名字maira
刻野伊又郎(kokuno imatarou)雕刻+“就是现在!(imada)”的冷笑话
金木艾丽拉(kanegi erira):因为是炒股王所以是金木。
乐(yue)作悲木(gakuza kanagi):持有瓷制身体,一看就是搞作曲的。
和庵凛月(waan linzuki):持有石膏左手,和庵凛连起来读就是小提琴的英文
野长飞车(nonaga hijya):持有石制左腿,怎么起的我忘了,但感觉好帅的名字。
长久手安斋(nagakute annsai):持有铜制右手。看上去似乎是和手有关的名字,其实只是我去名古屋玩的时候刚好看到长久手市的宣传海报……
天海火时(amami hitoki)amami来自于甜味,果实(kajitsu)=ka(火)jitsu(时)=hitoki,我最喜欢的起名字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