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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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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新宿站西口附近的高级公寓的顶楼是可以俯瞰整个新宿区的绝佳场所,这里是东都都内主要交通线路的汇聚地,也是外来游客最喜欢拍照的地方,新宿站东口便是出名的歌舞伎町附近,虽然并不像游客想得那样高级会所林立,但也是东都晚上最繁华的地区之一。
透过落地窗看着如银河般倾泻的霓虹灯,这样不多见的景色高木可没心情欣赏。
第二起有关凡小会的杀人事件发生了。
知名作曲家乐作悲木被残忍地杀害于家中,与和庵凛月女士被杀案一样,凶手使用的是钝器,多次击打乐作的后脑致其死亡。
“第二起了……”目暮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如果说之前的受害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引起媒体的注意,那这次问题可就大了,这位乐作悲木如今可是炙手可热,多次得到金唱片奖,这奖可以说是他从小得到大,奖杯能拿来下将棋玩,不仅如此,他还是八卦小报和周刊文秋的常客,恐怕不用多久那些媒体就要闻着味儿追过来了。
“这次和上一起竟然只隔了两天……”佐藤拿起插在乐作被打成肉酱的脑袋里的那张卡片,上面果然有熟悉的凡小会的印章。
毫无疑问,这枚印章就是前几张卡上印的那张。
佐藤念出了还沾着脑组织和血液的卡上的话:“你活该下地狱。”
看到那枚印章,白鸟直接说道:“并案吧。”
“等等,白鸟老弟。”目暮突然说道,“我在想,这几张卡真的是来自同一个犯罪集团的人的吗?”
白鸟正在对比两张卡的字迹和印章,抬起头问:“这当然是同一伙人弄的,印泥和印章等下可以送到鉴识科去化验,我觉得应该是同一种。”
“我是说,这会不会并不是集团作案。”目暮顿了顿,说道,“你们不觉得更像是单独的连环杀手的作案规律吗?”
在场所有人的行动瞬间停止,全都看向了目暮。
高木如梦初醒般说道:“难怪和庵小姐遇害的现场只有一名凶手的痕迹,这里也是一个人……而且作案凶器和手段都差不多,的确很有可能是连环杀手!”
警方在三天前从和庵小姐的公寓楼下的垃圾房里提取到了她的血液,据推测是她丢垃圾的时候遭到埋伏在垃圾房的凶手袭击,而这里是那栋公寓唯一一处没有监控的出口。
根据其他几位受害者的证词,金木和刻野没见到凶手的样子,而蛇足说袭击他的人是一位身高175左右的男性,身高身材都是普通水平,没什么特别的。根据凶手留下的脚印等痕迹来判断的话,杀死和庵小姐的凶手也是类似的体型。
如果这起事件也是如此的话,那么袭击了五个人的“凡小会”就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对了,目暮警官,法医刚才告诉我,她对和庵小姐的尸体进行了二次解剖,更新了检验报告。”高木报告道,“他说,从和庵小姐血液中检验出了高浓度的麻醉剂成分,也就是氯仿。而且,面部的伤痕有些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一般来说,尸体的严重毁损伴随着凶手强烈的个人情感,比如恨之类的,所以可能会在受害人死后仍然继续攻击,和庵小姐的脸部虽然也是相同的状况,但如果凶手情绪不稳定的话,攻击的力量和位置也有所不同,和庵小姐的伤口……每一下都是相同的力度和位置,非常精确。”
“我还以为是因为恨才打了那么多下,难道说………”佐藤想到了一个非常让人难过的可能性。
“没错,凶手是在非常冷静的状态下,砸碎了和庵小姐的脸。”
白鸟听了这话有些厌恶地说道:“简直就像是为了那么做而那么做一样。”
说罢,大家的目光又回到了乐作悲木被打得稀碎的后脑勺上,恐怕这个人的伤也会得到同样的鉴定报告。
“乐作先生是作曲家,和庵小姐是小提琴演奏家,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或是两人认识之类的,说不定这是犯人选择受害人的标准?”高木说道。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高木警官。”白鸟又拿出了那副公子哥的做派,让人看着有点火大,“乐作先生是流行音乐的作曲家,和庵女士以前是古典音乐的演奏家,两人最辉煌的时期也产生不了什么交集,更何况现在和庵女士退出了乐团在做大小姐的私人教师。”
目暮也觉得这个联系有点牵强:“高木老弟,其他三个受害人之间也没有什么联系,我觉得从这方面开始找不如看看几名受害者的人际关系。我不是叫你去查,查得如何了?”
“呃……根据她以前乐队的同事说,她基本没有和别人起过冲突,现在做家庭教师的雇主也说和庵小姐非常随和,连大声说话也没有过,实在是不像会遭人怨恨的人。”
“话说回来。”一直翻看着乐作的尸体的佐藤说道,“我记得乐作第一次得金唱片奖好像是和和庵小姐得小提琴比赛金奖的时间差不多吧?”
“你是说十年前?我记得乐作先生应该更早一点吧,但的确是那个年代,‘天才的年代’嘛。”白鸟回忆道。
对一切潮流都不太感冒的目暮完全跟不上几个年轻人的思路:“那是什么?听起来像是某种怀旧医疗剧的名字。”
“就是十来年前,突然出现一大堆年纪轻轻就成功有为的年轻人,就像是扎堆冒出来的一样,现在好像很少听说了。”
“天才嘛,每个年代都有,你看工藤家的小子,还有大阪府本部长家的公子,那不叫天才吗?优作老弟当初不也被叫什么‘推理界几十年不见的天才新星’吗,就是大惊小怪。”目暮有些不屑地说道。
“工藤优作也是‘天才的年代’的代表呀……”高木小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