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河图那桌正沉默着。
顾忆翘起腿，卸去先前的礼貌有加，满不在乎地说：“听出来了吧，我爸并没有同意的意思。你不过一小小公司的儿子，不搞金融，就更没机会发家致富，基本废了。”
“哦，是吗？”河图搅动咖啡，“连婚姻都要看父母的意思，顾小姐可真是，一点都没有新时代女性的样子。”
“你！”顾忆转念一想，鄙视道，“你不过是个和我一样的笼中鸟罢了，逞什么威风！”
河图抿了口咖啡：“不，我和你不同。”
“那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同？”顾忆挑眉。
“我有爱人，但我们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在一起，可我依旧爱他。”河图继续搅动眼前的咖啡。
梁如华嘴角勾起，他沉浸于这种幸福，也许是穷怕了，给点糖就能满足。他也没注意到，萧喧眼中的沉痛。
“哦？那还不是受困的鸟？当自己是玛丽苏男主角啊？”顾忆撇头，轻蔑道。
河图终于抬起头：“我受到的不是家庭的限制，它远比你想象的可怕。”
“生死？这么蠢？”顾忆回答。
“不，你只答对了一半。”河图闷声道，“我爱他，跨越家庭，跨越生死，跨越一切。即使知道是悲剧，飞蛾依然选择扑火。”
河图将咖啡一饮而尽：“我们没有谈的必要了，希望你自己想清楚。他眼睛里装满了我，你连做梦的机会都没了，还是尽早忘了。”
主动买了单，离开座位，对梁如华做了口型：“我在外面等你。”
梁如华偷偷摘了耳机，传给萧喧一个眼神，萧喧吃掉最后的甜点，便叫服务员：“买单，手机支付。还有，帮我打包一份拿铁和黑森林。谢谢，这是小费。”
幸亏顾忆此刻在沉思，否则听到萧喧的声音，非得和她打一架。萧喧把袋子递给梁如华，嘱咐梁如华，说这是他给河图带的。
出了门，梁如华撞见河图，也不知说甚么，只道是塞进河图怀里：“哝，给你带的。”
河图只是笑笑，扣上梁如华的五指，跟着萧喧到了停车位。萧喧也是个可怜姑娘，一路酸过来，能榨好几杯柠檬汁的那种。
到了河图家，三人坐在沙发上，洛书给他们倒上茶。
“洛书，你带老梁回避下，我有些事跟萧喧商量商量。”河图把吸管插进咖啡杯，淡淡道。
梁如华问道：“我不能听吗？”
“不可以，只是一点私事，有关后天的计划，别乱想。”河图吸了口拿铁，“我待会儿告诉你。”
像是得了承诺一般，梁如华乖乖地跟洛书走了。
梁如华走后，河图开门见山：“萧喧，你对他，怎么看？”
“既来之，则安之。”萧喧捂着茶杯，“他很像哥哥，有着和哥哥一样的外貌，有哥哥的记忆，哥哥的声音。但他不是哥哥，这一点我们无法避免。”
河图沉声道：“确实。”
“今天，我第一次见到他。他着实让人惊叹，就像是哥哥还在世上一样，我简直快觉得他就是哥哥。”
萧喧低头，慢慢道：“你把他造出来，为的是让他实现哥哥的梦想，那我们就回到我们的初衷，全力投身于智能革命。我知道，这对他来说，很不公平，但我们是人类，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很正常。还有，河图哥，类似于今天在咖啡厅里说的话，不要再在他面前提起。你爱哥哥，但你爱的是身为人类的哥哥，不要过多的把对哥哥的感情施加在他身上，我不希望他过的不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