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让四位大汉退下,相互监督离开吉鹤轩医馆,没有他的命令不许进来。
四名缺字辈的大汉也挺识趣,纷纷朝门外走去,唯独缺脑不情不愿但又不可奈何,傻傻的跟在最后,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随时都有倒在地上的可能。
“教主,要不让我留在这里吧,我实在是担心老爷的安危啊,你与聂掌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也可以尽点绵薄之力不是?”
缺脑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张口央求黑袍教主将他留下,打着帮助他们二人的名号,继续阻挠施救老爷的进程。
“缺脑,你没有长耳朵吗?聂掌门已经说得很清楚,让你们全部出去!”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再磨磨唧唧的,休怪本教不顾及旧情,把你扔出去!”
缺脑见教主铁了心的服从聂辰,叹了口气,灰溜溜走了出去,还关上了屋门。
“聂掌门,他们都已经退出去了,咱们继续吧。”
聂辰点了点头,再次将气决凝聚在双掌之间,开始吸纳起那根毒针,黑袍也有了经验,见到针头开始疯狂乱摆之时,一把将其抓住,稳定下来,便朝着外面拔动。
“噗~”
那枚毒针被轻松拔出了一半之多,老爷子的喉咙中传出一声怪异的声响,聂辰见黑袍一次拔出这么多的毒针,不禁吓了一跳。
“黑袍教主,稳住你的情绪,慢慢来!”
“聂掌门放心,本教会注意力度的。”
黑袍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次拔针如此顺利,先前废了那么大的力气也不能晃动毒针分毫,可是四个大汉离开吉鹤轩就变的简单多了,没有丝毫准备的黑袍险些酿成大祸。
聂辰依旧稳定着老爷子的血脉,黑袍也不紧不慢的拔动着越来越长的毒针,就这样,又过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二人完成了着艰巨的任务。
“呼~太不容易了。”
黑袍长出一口气,有些欣喜的说道。
聂辰从黑袍手中拿起毒针,认真端详起来,眉头拧成了一团。
“这就是很普通的银针,上面并未任何剧毒之物!”
聂辰反复确认,坚定的说道。
黑袍听后也是不解,对于医学药理方面的事情,他是一窍不通,唯一能做的,就是发表自己的心中疑问。
“聂掌门,你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此针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没有任何剧毒之物,为何会对老爷有效,不仅仅将身子盘城一团全身僵硬查探不到任何气息呢?”
聂辰沉默良久,开口回道: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家老爷的身体中,本身就有剧毒!这根银针只是起到了点睛的作用!”
“这不可能,老爷一直身体硬朗,从来没有生过病,一直没有出现过任何异常。”
黑袍很是肯定的说道。
“这一点暂且不提,真像迟早会浮出水面的!”
聂辰蹲下身去,将手指放在老爷子脖子上的动脉上,感应到一丝微弱的跳动,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并招呼黑袍与他一起,将老爷子抬到了铺在地上的被褥之上。
“你家老爷有救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己醒来的。”
黑袍听后,很是激动,对聂辰感激涕零,还拍胸脯保证,以后若是他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拿起白骨呼唤自己名号,无论白天黑夜,无论任何地点,他都会为聂辰铲平一切阻碍!
……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老爷的身体开始慢慢松弛下来,呈盘蛇状的身体渐渐恢复正常,身体笔直的躺在被褥上,隐约间还能听到他打鼾的声音。
“聂掌门,你简直是太棒了,老爷真的活过来了,这里放心的交给本教,你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黑袍见老爷有了呼吸,便出于好心让聂辰去休息,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聂辰担心在出现什么意外,便连连摇头,声称要与黑袍一起等待老爷子醒来外去休息。
“咳咳~”
老爷子突然咳嗽了两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喉管,聂辰忙蹲下身去,帮助老爷顺了顺,他才停止了干咳,站在一旁的黑袍也端来温水,小心翼翼的掰开老爷的嘴,将水倒了进去,老爷下意识的吞咽,发出“咕咚”之声。
“好了,再让你家老爷好好的缓缓吧,咱们两个就不要再影响他了。”
聂辰拍了拍黑袍只有白骨的肩膀,轻声说道,随后站起身来,走到一处角落,搬起一把座椅放在桌子前,示意黑袍坐下,他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座子旁的太师椅之上。
“呼~~”
聂辰长舒一口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总算保住一条命,虽然中间出现了小插曲,险些前功尽弃,但是结果还是挺让人满意的。
“黑袍教主,今日的银针很是蹊跷,我怀疑真凶就在吗四个大汉中间。”
“不应该啊,本教与他们从小相识,都在老爷的教里一起长大,他们的习性虽然很是粗矿,但是心地善良,不会恩将仇报,加害老爷的!”
聂辰见黑袍不相信自己的推断,摆了摆手,说道:
“罢了罢了,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也不便插手,你回去也留意观察一下,注意身边事物变化,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黑袍听后陷入了沉思,他断然不会怀疑此事是身边人所为,老爷在他们心中,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即使怀有铁石心肠,也断然不会对老爷下此狠手。
“咳咳咳~~”
二人谈吐间,老爷子睁开了眼,剧烈的干咳几声,缓缓的做起了身,黑袍连忙端上温水,笑脸相迎。
“老爷,你可算是醒了,你去幽都山的这几日,可把我们担心坏了,若不是聂掌门出手相助,你可能就看不到我了。”
老爷子听到黑袍的话后,明显的迟疑了一下,预张嘴说话,却停了下来,伸出手接过温水,一股脑的倒进嘴中,大口的吞咽下去。
“老爷,可有不妥?”
老爷子冲着黑袍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无大碍,黑袍长舒一口气,悬在心尖上的巨石也轰然落地了。
“黑袍~你刚刚是说......是说....聂掌门救了老夫?能把他带到我的面前让老夫看看吗?”
黑袍连连点头,将聂辰叫到身旁。
“老爷,这个就是聂掌门,你别看年纪轻,医术是真的高,连落雨碧月斩的至寒之气都能帮你从体内逼出来。”
黑袍很是兴奋的向老爷介绍着聂辰,床上的老爷也是不断的点头,表达自己对聂辰的感激。
“聂掌门,多谢你出手相助,老夫才能大难不死,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找老夫,千万不要客气,这片玄之大陆的大小事宜,老夫都能帮你化解!”
聂辰心中一阵苦笑,屋子里又多出来一个满口胡话的人,若是老爷子真的有如此神通的本事,为何还会在幽都山中了落雨碧月斩的寒毒?照他的自我描述,不是应该轻松拿到神兵,大摇大摆的回去炫耀一番才对?
“多谢老爷子的美意,聂辰谨记于心。”
聂辰虽然心中觉得老头有些狂妄自大,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一做的。
“聂掌门,能否走到老夫面前,让老夫好好的看看你?”
聂辰没有多想,向前走了两步,站在老爷子面前。
“这~这竟然是九龙鳞甲?怎么会出现在聂掌门身上?”
老爷子双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聂辰身上的金色铠甲,激动的说道,身体开始明显的颤动起来。
“老爷子,你要是觉得身体还有不适,在休息片刻,这只不过是从一个仇人身上取下来的普通铠甲而已,何来九龙鳞甲一说?”
聂辰觉得老爷子大病初愈,兴许是眼花看错了事物,便安慰他躺下继续休息片刻,可是那老头并不领情,情绪反而高涨起来。
“不~老夫绝不会看错,当年无数修者为了得到此物,纷纷陨落,老夫也在抢夺九龙鳞甲的行列之中,眼睁睁看到无数人为它丢掉性命,那种恐怖的场景依然刻在老夫的大脑之中,每当想起都会浑身直打寒战啊!”
说到这里,老爷子竟然眼中流淌出两行热泪,将脑袋沉了下去。
“聂掌门啊,你可一定听老夫的劝,把这九龙鳞甲毁掉,不要在徒增杀戮了,这不是什么神物,反而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啊,它在你身边迟早会惹出麻烦的!”
“老爷子,这九龙鳞甲在原来的主人身上一直好好的,我也没有见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会不会你记错了?”
聂辰依旧不敢相信这金色铠甲就是老头嘴中所说的九龙鳞甲,毕竟之前的仇天整日将其穿在身上,也不见他有什么灾难,反而还越发的强大。
“聂掌门,我看你还是不肯相信老夫的话啊,我且问你一句,这铠甲是不是从仇天身上夺来的?”
老爷子一语道破铠甲由来,聂辰顿时一惊,觉得后背传来阵阵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