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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羁绊

天色将明,青色的云曦和渐升的太阳。窗帘被猛的拉开,阳光的突然闯入似乎惊扰了这位少年的梦。瑞辰突然坐起,额头和双鬓冒着虚汗,这可着实把瑞昔吓了一跳。她走到瑞辰的旁边坐了下来,望着双手捂着脸脸的瑞辰,她紧紧抱住了他。瑞昔见过瑞辰这个样子,那是瑞辰第一次执行任务回家后的样子,也是瑞辰第一次射杀真实的人体目标。那一天瑞辰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击杀时的场景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脑海中重播着,后来还是瑞纳引导他走了出来。而这一次,却没有人可以帮助他。

昨晚从联合防御基地回家后,已经十点了,他在家里寻了一圈,发现瑞昔已经睡了,瑞辰拾起了被瑞昔踢到地毯上的被子,又重新盖回了她的身上。关掉了床头的小台灯后就回自己房间休息了。疲惫了一天的瑞辰以为自己会很快的睡着,但是瑞纳死去的场景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循环播放。后来,映射出的是他和瑞纳在一起时的生活场景。随后便是焦虑,烦躁和心痛。这些复杂的情绪刺激着瑞辰的神经,让他久久不能入眠。到了凌晨四点多,身体终于不堪重负,让瑞辰睡了过去,但是潜意识却依然的不休不饶。那射入房间的光,就像是偷渡后进入了他的梦,然后在他的梦里爆裂开来,这也让瑞辰想起了T空间站的爆炸......

瑞辰拍了拍瑞昔的背,然后说:“丫头,我没事,我们去吃早餐吧。”

瑞昔担心地望着瑞辰的脸。“真的?”

“傻孩子,你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瑞辰笑着说。

瑞昔这才放心的松开自己刚刚紧拥的瑞辰,笑着跑到了餐厅去准备吃早餐。瑞辰坐到了床边,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向瑞昔说出瑞纳的事情。他拿起了在床头柜上的瑞纳的军牌,想着瑞昔已经16岁了,也应该去明白一些事情了。瑞辰洗漱好后,走到了餐厅。没想到瑞昔已经把早餐都准备好了放在了桌子上。瑞昔刚想用手指蘸一点果酱放进嘴里便看到瑞辰走了出来,她又立刻缩了回去,然后咧着嘴笑着。瑞辰看到这一幕也感觉很有意思,他笑着走到了瑞昔旁边,用勺子挑了一勺果酱放在了吐司上,用勺背抹匀后给了瑞昔。然后打趣地说了一句:

“被我发现了吧。”

“才没有,我才没有偷吃,略略略。”瑞昔做着鬼脸。

“傻丫头。”

瑞辰一边帮瑞昔剥着鸡蛋,一边打开了电视。刚好新闻中正在播放着有关于T空间站的新闻。

本台消息,前天失联的T空间站人员已经被救出。在救援行动中联合防御基地的D小队全员牺牲,还有“文森特号”的部分机组人员为了保护人员撤离而牺牲。他们都是我们的英雄......

瑞辰还不知道怎么开口,突然看到瑞昔掉下了眼泪。瑞辰问她怎么了?她指着电视--原来,本次牺牲的人员名单已经全部公告于众。

瑞昔终于知道为什么早上哥哥会那样了,她也很懂事,知道瑞纳的牺牲会给哥哥很大的打击。毕竟哥哥以瑞纳哥为榜样和目标。而且,在年纪尚小的瑞昔眼中,瑞纳更趋近于一个父亲的角色。瑞纳领养这对兄妹后,对他们兄妹的照顾很上心。虽说可能到不了无微不至的地步。但是,因为瑞纳的出现,他们兄妹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是他让瑞辰和瑞昔可以接受良好的教育,可以让他们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且去支持他们。最重要的是,给予了他们关爱,让他们接触到了这个世界上的美好事物。

“哥,我想去参加哀悼活动。”

“好,我带你去。”瑞辰轻声说道。

瑞辰把瑞昔抱入怀中,她大声的哭了出来,而他只是轻轻地安抚着瑞昔,没有说出一句话......

晚上八点,瑞辰和瑞昔来到了英雄广场。此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人们纷纷点燃蜡烛,捧着烛光。围绕着英雄纪念碑,一圈一圈,似乎是大家约定俗成的一样。瑞昔捧着刻有瑞纳名字的蜡烛跟随着其他人放在了地上......

在不远处的草坪上,人们点燃了孔明灯。天上的繁星因孔明灯的到来而显得生动起来,而孔明灯也随着摇曳闪烁变成了一颗一颗的星星。逝者的家人抱成一团,望着那苍穹,似乎寻找着什么......祷告的群众,双手十指交叉相握放于胸前,也望着那深空,似乎在叙说着什么......

大提琴的声音悠然传来,来自于克利贝亚学院的学生们。他们自发组成了这支乐队来为英雄们送行,《英雄之歌》奏响了,人们在音乐和歌声中送了英雄们最后一程......

瑞辰带着瑞昔在28日的上午来到了克索尔山,这片花海对于瑞纳似乎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在花海的中央,瑞辰将盛着瑞纳军牌的一个小铁盒放在了事先挖开的泥土里。此时,在花海的对面走过来一个人,此人盘着一头银发,身着一袭素裙。面容虽有苍老之态,眼睛却如少女般清澈,端庄优雅,向着瑞辰兄妹走来。

“若是这样,等繁花盛开之季,恐难寻此物。”

“不需要寻得此物了,就让他在这里长眠吧,他该好好休息一下了。”瑞辰回道。

瑞昔偏着脑袋望着这位突然到来的女士。

“也是,终其一生。好不容易可以不再纷扰,何必不享受这份宁静和美好。”女士说完微微一笑,走到了瑞昔的旁边。“你和你哥哥走了一上午想必也累吧,到我的小房子里休息一下吧。”她的目光很有感染力,满眼尽显温柔,瑞昔此时望向了瑞辰,似乎在等着哥哥的同意。瑞辰见天色也不太好,便答应了下来......

三人穿过花海,往林中走了两分钟左右便望见了一件木房子。木屋的前方是两片花圃,后面则是一块菜园。除此之外,又是一片花海,木屋坐落在花海之间,唯一的留白可能就是这通往林外的一道小路。一路上,她都牵着瑞昔的手,她的手很温暖,肌肤的滑腻程度似乎与年龄不符,她自然的笑容也拉近了初次见面的距离感。虽然拉着瑞昔的手,但是这一路上话都不多,直到见了小屋才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周边的环境。

瑞辰一直走在她们两个的后面,这位优雅的女士虽然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但是对于这样一位陌生人,还是要有所提防的。这或许是瑞辰的职业习惯吧,做任何事都会谨慎。而且,从小在孤儿院生活的兄妹两人对陌生人的信任度会远远低于常人,这似乎已经成为潜意识里的习惯了。

三人进入了房子,房子不算特别大。一楼是一个客厅,但是里面全是书籍,壁炉的旁边有两张椅子和一张暗红的木桌。虽然挂有电灯但是在墙边的柜子上依然放有烛台,上面已经少许的积灰了。左侧的墙边有一扇门,打开后原来是合二为一的餐厅和厨房。右侧楼梯上楼后,便是几间客房和卫生间。一楼的书籍可以媲美一个小型图书馆了,除了壁炉那一片,地上可以行走之处也就像林外进入这里的小路。

女士让瑞昔坐在了木桌旁的椅子上,因为只有两张椅子,所以瑞辰就席地而坐。这位女士给了他一个坐垫。瑞辰道谢后,她端来了两杯茶和一杯果汁。咖啡给了瑞辰,而果汁则给了瑞昔。随后三人便都坐了下来。

“就您一个人住在这里?”瑞辰环顾四周问道。

“对,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已经过了十多年了。”这位女士回答道。

“还没请教,您的名字?”

回答这个问题时,女士顿了一下。

“称呼有时候没有那么的重要。”

“那就喊你小花女士吧。”瑞昔接着说。

“抱歉,我妹妹可能刚刚有点失礼了。”瑞辰向那位女士道歉着。

“哈哈,没事。”她向瑞辰挥了挥手表示不要紧,随后便向瑞昔说道:“我觉得这个名字蛮好听的,那你们就喊我小花女士吧。”说完笑了起来。

瑞昔见到女士接受了自己取的名字,开心的笑了。

“噢,对了,请问您怎么知道我们是兄妹?还有,您似乎知道一些关于我哥哥的事情!”瑞辰问道。

“其实,我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他告诉我的。”她稍稍地抿了一口茶。

“他?您说的是--瑞纳?”瑞辰望着她,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听到这里,女士顿了一下,眼睛中突然显露出一种感伤。

“这是他的名字吗?”

“对的,逝者的名字就是瑞纳。”

女士低下头,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后,她再次睁开了眼睛,有些许的湿润。

“我认识你们的哥哥,而且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十二年前,那天下着暴雨,下午五点左右我听到了屋外花瓶倒在地上的声音后便出门查看。发现他浑身湿透蜷缩在墙角晕了过去,可能是淋了一场雨加上他没有吃饭的缘故,也幸好是他晕倒在地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花瓶。不然就这样淋上一夜,一定会死的。我把它架到了壁炉旁,给他披上了一条毯子,过了大概2个小时他才醒了过来。那时我刚好做完了晚餐,见他醒了,便放在了他的身旁。他狼吞虎咽的吃着,看他这样我也不忍心打断,便上楼到衣橱中找了一套干的衣服让他换上。下来时我看他好像噎着了,便立即跑到厨房给他到了杯水。喝完水后,我先让他去楼上洗个澡换身衣服,毕竟不能让他一直穿着湿透的衣服,这样很可能会发烧。我将盘子、毯子和地上的水收拾一下后便坐在椅子上等他过来。终于,他下来了,他不安地走了过来。我看得出来他的眼神中有害怕和不知所措,于是我便示意让他坐下。我询问他......”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我是从孤儿院逃了出来的,然后他们院方就联动警察一直在找我。我没办法,市区里全是监控,空中也有警察的无人机。好不容易甩掉了他们,想着我只能往山上跑了,这样他们就不好追我,也不好发现。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天就开始下起了暴雨。我不熟悉这里,就误打误撞的跑了进来,刚好发现了这间屋子。但是,我害怕打扰到屋子的主人,也害怕他可能会把我赶走,所以我就坐在屋檐下躲躲雨。因为早上没有吃饭,跑了一天体力不支,然后就晕倒了。”

“他当时特别的紧张,所以我也就没再多问。他也累了一天了,就让他先去休息了。这就是我和他的相遇。”女士说完喝了一口茶。

此时屋外雷声大作,暴雨接踵而至。女士起身去关紧窗户,瑞昔也跟着去帮忙了。瑞辰则望着壁炉的火苗在思考着:没想到瑞纳也是一个孤儿,他也是被人抛弃的吗?所以他在那天知道我和瑞昔是孤儿的时候他就立刻收养了我们?那他......

楼梯传来的瑞昔和女士的声音,打断了瑞辰的思考。

“后来怎么样了?”等她们坐定后瑞辰问道。

“什么?高......瑞纳吗?”他瞬间改口道,看到瑞辰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她暗自叹了一口气。

“对,我哥之后怎么样了?”

“之后,因为他没有钱,我也就暂时让他住下了,他在这里住了一年左右。随后虫族入侵,军队大量招人,他便去应召了。回来后还和我骄傲的说他是一名军人了,他通过了应召。但是我很担心他会出事,毕竟他只是一个17岁的少年。”

“两年后,他再次回到了这里。我们交谈了一番,他说他领养了一对兄妹。为了你们买了一套房子,随后便定居了下来。当时你们还需要被照顾,所以在你们身边的时间会比较多,来到这里的次数也就慢慢少了。我记得他当时19岁了,领养你们的时候瑞辰是10岁吧,瑞昔才7岁。”女士捧着陶瓷杯,望着已经睡着的瑞昔。

可能是壁炉温暖的火光让人想好好的睡上一觉,瑞昔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歪着头睡着了。女士从一旁拿了一条绒毯轻轻地给她盖上了。

“抱歉,她这几天一直在悲伤的情绪中,可能太累了。”瑞辰礼貌的向女士道歉。

“没关系,就让她先休息一会儿吧。”

瑞辰将瑞纳的一些事情告诉了这位女士,一直说到在T空间站的死亡,她听完后陷入了沉默。瑞辰见她这样,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你说,他被当作实验品。那你有没有那种毒剂的试样或者资料?”女士急切地问道。

“没有试样,一切都太突然了。不过资料应该是有一份,之前我给哥哥做了扫描。但是那份资料现在在军方手中,不好接触。”

“那就难办了......”

在他们的聊天中时间不断的消逝,此时暴雨已经停歇。在这个多雨的季节,瑞辰害怕再来一场暴雨,便有离去之意。女士似乎看出来了瑞纳所担心的事情,在瑞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便说:“雨停了,该走了,以后我们有机会再见吧。”瑞辰没有惊醒瑞昔,将她背了起来。女士拿出了一件短披风帮她系上,瑞辰与之道别后便离开了。

瑞昔还在熟睡,刚刚下了一场暴雨,冲刷出了一片片的新绿,清冷的感觉随着暴雨的来临加重了不少,下山的路还好不是太难走。雨水让地面更加的湿滑了,石阶早已不是整整齐齐,或许已经很少人来到这座山了吧。背着瑞昔,瑞辰走的更加的小心了。

“你这丫头,感觉一个月不见,重了不少诶!”瑞辰侧过脸去,望着瑞昔的脑袋靠着自己的左肩上,嘴角还留着口水。

“喂,你可千万别流口水啊,多大了睡觉还是这样。”瑞辰一脸嫌弃的说道。

“现在啊,哥哥不在了。我们两个又要像以前一样相依为命了,我后面还要执行任务,可能......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在你身边了。(瑞辰说到这里低下了头,眼角突然湿润了。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着)不过,也蛮好的吧,因为你终于可以不用听我的唠叨了啊,(瑞辰笑了一下)总是说不要我管,总是说自己长大了,其实就一小屁孩。你在我心中,怎么可能长大,长不大的啊。你啊,永远都是个孩子。”

瑞昔搂着他脖子的手更紧了些。

“唔?你别告诉我你醒了,还让我背你这么久。”感觉到她动了一下后瑞辰说道。

瑞昔嘴角露出了微笑,但是她没有说话。瑞辰见她没有说话,便继续走下山去。

......

“哥,我想吃蛋糕。”瑞昔直到快下山的时候才开口说了话。

“好,等回家后我给你去买。”瑞辰顺其自然的接了上去。突然,他停了下来。

“喂,丫头,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我......我刚醒的啊,刚刚被饿醒了。”瑞昔想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道。

“一说谎就结巴。”瑞辰嘀咕了一句,虽然声音小但是已经被瑞昔听到了。

“你说什么?嗯?”瑞昔一边说一边用双手捏着瑞辰的脸。

“哟哟哟,放放放放......手,我投降、投降!”

见瑞辰疼着直求饶,瑞昔才罢休。然后用手捂着瑞辰被捏红的脸,用嘴吹了吹后,帮他揉了揉。瑞辰背着他继续走着,还有一小段距离就可以看到公路了。

“你既然醒了,那就自己下来走呗。最近是不是长胖了?我都背不动了。”瑞辰说着。

“哦?是吗?”瑞昔听到哥哥说自己长胖了,刚刚还在帮瑞辰揉脸的手突然停住。

瑞辰见她停住了,顿时感觉不妙。立刻说道:“但但但......但是!我突然觉得我可以背的动,你哥哥是谁啊。力气很大的,嘿嘿。”

“切,傲娇鬼!哼!”

“我这是长身体,长大了,你才长胖了,再瞎说我就捏你脸了啊。”瑞昔威胁道。

“好好好,不说了,我保证!保证!”

瑞辰刚想着还好自己总算逃过了一劫,但是瑞昔这时突然说道。

“诶,不对啊?你刚刚说你力气大,但是你还是说我长胖了啊,敢情你是夸了自己还说了我咯?嗯?”瑞昔提高音调,偷偷的笑着。

“不不不,你......你这个理解是有误的,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绝对没有,绝对没有。”瑞辰心虚地解释着。

“那你说,你妹妹是不是很聪明?想清楚再说哦。”

瑞辰的余光望着那两只一直靠近在自己脸两旁的手动了动。

“那必须的,最近确实聪明了不少。”瑞辰咧着牙笑着。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妹妹我以前不聪明咯?”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瑞昔可没有这么容易就放过瑞辰的意思。

瑞辰听到这句话后也是欲哭无泪,要不是背着瑞昔,都想用自己的手打自己不争气的嘴了,他只好立即接了上去。

“没有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我的妹妹啊,她......她是我见过最聪明的,智商高,情商高,双高。而且还懂事,漂亮。那就一个词可以形容她--完美。”最后只能尴尬的笑着。

瑞昔刚想说话,到嘴边还没说出来,瑞辰立即抢着说:“姑奶奶,你赢了。饶了我吧,我待会儿带你去吃冰淇淋行不?我错了,我错了”“虽然也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小声BB了一句)”

“啊?你最后一句说的啥?我好像没听清。你再说一遍?”瑞昔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我说我哪儿都错了!真的!”

看着自己哥哥这样,瑞昔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于是装着咳嗽一下整理了一下情绪后,然后她继续揉了揉瑞辰的脸,心满意足的说:“你看,还是你妹妹比较讲道理吧!”

“那必须的啊,也不看是谁的妹妹。”瑞辰咧着嘴向瑞昔笑了一下。

“哈哈,傲娇。”瑞昔将脑袋再一次趴在了瑞辰的左肩上......

“都醒了,下来走走呗。”

“我不要嘛,马上就下山了,背完这段路嘛。”瑞昔的扑在瑞辰背上,用脸蹭了蹭他的肩膀,撒娇地说道。

“赖定我了是吧。”

“嗯,就赖定你了,这辈子都赖定你了!”

“好,小丫头,走着!”瑞辰笑了一下,继续下山去了。

其实,刚刚所有的话瑞昔都听到了。在瑞辰背起她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是,他想戏耍一下瑞辰,所以一直装作睡着的样子。直到瑞辰说了那一段话,她才深深地感受到了哥哥心里的无奈。看到瑞纳的牺牲,瑞昔不仅仅是伤心瑞纳的去世,她也在为瑞辰担心。他担心有一天自己待在家里等到的不是自己哥哥回来的消息,而是自己哥哥离开的消息。从小到大,瑞辰一直都在保护着自己,就算是拼上性命也会挡在自己的面前,不让自己受到伤害。他可以包容自己的任性,可以包容着自己的坏习惯,能盛放着自己内心的脆弱、难受和不堪。明天,他就要回联合防御基地了,当他成为军人的那一刻起,他再也不是只保护好自己就好,他所要保护的是这颗星球,这个文明。可是,瑞昔只想要他能保护好他自己,活着回家,然后可以陪她打打闹闹。以前这很平常,到了以后,这也许就是奢望了。

下山后,瑞辰开车带着瑞昔去了一家甜品店。车才刚停,瑞昔就蹦跶着下了车,瑞辰锁好车后,瑞昔拉着瑞辰跑进了店里面。瑞昔站在前台挑选着甜点,瑞辰则望着看能不能找一个好一点的座位。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暮雪。暮雪抬头的时候似乎也看到了他,向他打着招呼,让他过去。瑞辰示意稍等,前台的瑞昔已经选好甜点了。等着瑞辰付钱,滴的一声,支付后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346元。

“先生您好,请拿好您的小票。”

瑞辰看了一眼小票......

“你点了五块啊!”

“这家店的蛋糕很好吃的,再说了,明天你就走了。走之前就带我好好吃一次嘛。”瑞昔撒娇地望着瑞辰说道。

“好啦,你开开心心的就好!”瑞辰望着瑞昔说道。

“嘻嘻!”瑞昔开心的蹦跶着。

瑞辰端着蛋糕走到了暮雪那里,瑞辰给她们两个互相介绍了一下。刚想坐下来,瑞昔突然说:“哥哥,你不是要给我买冰淇淋吃的嘛。现在就去买呗,那家店可能还要排队呢!”

“那好吧,我现在去买,你先在这儿吃。”说完后让暮雪帮忙照看一下。

瑞昔点了点头后,瑞辰就去给瑞昔买冰淇淋了。

见瑞辰离开后,她和暮雪聊了起来。

“姐姐,你和我哥是一个小队的吗?”

“我们在T空间站有合作过。”

瑞昔听到这儿低下头去,暮雪这才意识到瑞纳的牺牲。

“抱歉,我不应该提起的。”

瑞昔很懂事的说着没事,为了岔开话题,暮雪说:“你哥他们任务是不是很多啊,要是以后你觉得无聊我可以带你出去玩,有人陪着你,这样你哥也会放心的。”

“真的吗?太好了!以前我哥经常带我出去玩的,但是自从进入部队后时间就少了。只能等他放假了才会带我出去玩。”

“他们的假期很少的,有人恨不得一放假就躺在床上睡上一天,看来你哥哥很爱你。”暮雪说完笑着望着瑞昔。

“嗯嗯,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很好,不,最好的哥哥!”

说到这儿瑞昔陷入了回忆,她给暮雪讲了一个故事......

“这几天的天气一直都不好,都没有办法出去玩了。”瑞昔嘀咕着说道,躺在床上摆弄着她最喜欢的玩偶。

瑞辰听到了妹妹的嘀咕,转过头放下手中的书,对着趴在床上的妹妹说:“走,我带你出去玩吧,我们去公园转转。”说完对她笑了一下。

“好诶!好久没出去了,嘻嘻。”瑞昔开心的笑了。

“去收拾一下吧,丫头。我等你收拾好了就出去玩。”瑞纳说着又继续拿起了手中的书。

瑞昔立刻一个翻滚下了床,还差点摔倒。

“哎呦,嘿嘿嘿,还好还好。吓我一跳......”站稳身子后便跑去客厅了。

“慢一点~别摔着了。”

“知道啦,没事没事,我灵活着呢。”说着转头朝瑞纳做了一个鬼脸。

“傻丫头。”瑞辰轻笑了一声并小声说着。

最近的天气一直都好,今天也是阴天,并且随时都可能下雨。所有的景物都像是被蒙了一层暗灰色的幕布,色彩一下子单调了起来。下午下过一场雨,温度下降的很快。但是却没有让人颤栗的寒冷,反倒是那种可以让人精神起来的清凉。

瑞辰是一个孤儿,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在三岁的的时候就和一岁的妹妹瑞昔一起被送到了柯洛堡的孤儿院。因为从小没有父母的爱,于是他把友情看的十分的重要。可是他性格孤僻,所以在孤儿院中的朋友也不多。就只有几个一直陪着他的朋友,他十分的爱他的妹妹,因为除了妹妹他没有其他任何的亲人了,而他的妹妹也只有他一个哥哥。两人一直相依为命。

公园里的人不是特别的多,大片的草地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走着、眺望着、玩耍着。他顺着小路走着,瑞辰望着走在他前面的瑞昔,不,应该说是跳着、跑着的瑞昔。她可能是太久没有出来玩了,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深深的吸引着她。草叶上行动缓慢的蜗牛,又或是那一株株小野花。似乎任何事物都可以勾起他好奇的心,她就这样开心的玩耍着......

突然,她停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地方,瑞辰见她停了下来,便将目光移向了她所看的方向,原来是棉花糖。瑞辰牵着瑞昔的手走了过去,给她买了一个粉色的。瑞昔很高兴,毕竟可以吃到棉花糖的机会少的可怜,瑞辰只能靠做一些零碎的小活赚点钱用。当时瑞辰只有10岁,很多地方都拒绝了他。

“你先在椅子上坐着等我一会儿,我待会儿就回来,千万别跑开哦!”瑞辰叮嘱完后就故作神秘的跑开了。

瑞昔也是很听话的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吃着棉花糖。

就在这时,瑞昔看到草地上有一群男孩,他们正在踢打着一只瘸了腿的小狗。瑞昔跑了过去,推开了其中一个男孩,并站在小狗的前面。

“干嘛推我!”那个男孩大声的吼道。

“你们怎么能欺负小狗呢?”

“管你什么事,我们就看着这条瘸狗不顺眼,踢他几脚怎么了?”其中稍长的孩子说道。

“你要是受伤了还被别人欺负你会怎想。”瑞昔也提高了声调。

小狗奄奄一息的爬到了瑞昔的身后,躺了下来,喘着气。

“老大,她骂你是狗!”一个长得矮小的男孩说道。

那个年纪稍长的男孩听了这句话后特别生气,走到瑞昔的面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棉花糖,然后咬了一口后摔在了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着。看着哥哥送给自己的棉花糖慢慢的化成了糖水,瑞昔很想哭,但是她忍着,即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没出流出一滴。

“你,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瑞昔气愤的向他们吼着。

“我就这样了,怎么了?”那个男孩挑衅的说。

一边说着还一边推攘着瑞昔,当时7岁的瑞昔根本不知道如何解决这样的事。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突然,一个影子冲了过来,男孩的手被拉开后就听见嘭的一声,那个男孩就倒在了了地上。他捂着自己的鼻子躺在地上哀嚎着,血液穿过手指的缝隙流了出来。原来是瑞辰,他冲上来就是一记重拳。这一拳打得特别重,以至于瑞辰的手在打完后都在发抖。

之前那个矮小的男孩立刻躲到了众人的后面,然后对着瑞纳喊道:“别放过这小子,他把老大打成这样,我们得替老大报仇。上啊!打他!”

瑞辰把左手的东西放进了口袋后,拉上了口袋的拉链。

“丫头,你先走。”瑞辰说道,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些人,以防他们突然偷袭。

瑞昔听话的往后跑去,听着瑞昔的脚步慢慢消失才放心的叹了一口气。刚刚出力的右手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就在这时,一个小胖子冲了出来,其他人看着自己的老大被打这这样都不敢动。瑞辰朝着他的肚子打了一拳,但是那小胖子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随后一把将他推到在地。刚想用脚去踩瑞辰就被瑞辰一个翻滚躲了过去。瑞辰调整姿势准备站起来,可是就在这时,他的小腹被猛地踢了一脚。瑞辰立刻倒在了地上,他蜷曲着身体用手捂着小腹。其他人看到被小胖子打倒的瑞辰,立刻蜂拥而上。五个人凶凶的冲了过来,他们对着地上的瑞辰一顿拳打脚踢。瑞昔见哥哥被打,向着哥哥冲了过去。

“别打我哥哥!”瑞昔一边哭一边往瑞辰方向跑着。

“别过来!瑞昔!”瑞辰用力的吼着。

瑞昔被哥哥的喊话震在了原地,一直在哭着。

其他人并没有停止对他的攻击,突然,那个矮小的男孩看到了瑞昔。他刚准备去找她,瑞辰就立即拉着他的裤脚。瑞辰已经看出来他的心思了,所以拽的死死地不松手。那个小矮子见状,用脚揣着瑞辰的手。这时,瑞辰突然站了起来,那矮个子一惊,刚想转身就被瑞辰一脚踹到了地上,瑞辰没有给他反应的余地,直接跳来双膝并齐跪了下去,瑞辰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了矮个子身上。这一击足以让他丧失战斗力量了,矮个子捂着肚子,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瑞辰强撑着站了起来,他大口喘着粗气,擦了擦嘴角的血后,死死盯着其他五个人。

其实这个时候除了小胖子,其他人都没有敢上的意思。看着被打到的两个人,小胖子越显得愤怒了起来。

“去,把那个女孩给我抓过来!”小胖子怒吼着。

听到他的怒吼,那四个人便立即按着他的命令去做了。瑞辰刚想去阻止,却被小胖子拦住了。

“快跑!”瑞辰向着瑞昔喊道。

远处传来了瑞昔的喊叫声,她还是被抓住了,然后被他们拖了过来。拖过来的瑞昔被一把推倒在草地上。胖子见状立刻走了过去,说是迟那是快,瑞辰看破了胖子想要干什么,便一下子直接扑了过去,随后便是背部挨了重重的一脚。还好,在怀中的瑞昔没事。瑞昔吓了一跳,瑞辰没有发出很大的喊声。只是本能的“嗯”了一声,并不是小胖子没有用力,只是瑞辰不想要妹妹担心。他再一次忍受着如雨点般的攻击,一次又一次的刺痛。瑞辰看着在身下的瑞昔,用尽全力给他撑出了一点空间。

“别怕,有哥哥在,没人可以欺负你。”说完还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可是不难看出瑞辰已经没有力气了,连他的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瑞昔还在哭着,看到这群人欺负哥哥他很心疼。可是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对于才7岁的她来说自己确实太小了。他们似乎还没有想要放过这对兄妹的意思,瑞辰已经没有力气可以反击了,他护地更紧了。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刚刚被瑞辰那一记重拳的打到在地的年纪稍长的男孩终于站了起来,他的牙齿到现在还在打颤,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他一步一步地逼近瑞辰,就在这时,瑞纳跑了过来。大喝了一声:“住手!”

那个年纪稍长的男孩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向瑞纳冲了过去然后就紧接着一个直拳。瑞纳轻松的便躲过去了,然后拉住他的手臂一个过肩摔。他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后重重的摔倒了地上。他们看到自己老大被打的这么惨,又看到瑞纳身高比他们高出了不止一截,就都散开了,小胖子看到自己的“队友”们都跑了,也跟着他们跑了。他们的老大和那个矮个子成功的被他们遗弃了。瑞纳看了一下瑞辰的伤势,他刚想把瑞辰拉开,但是瑞辰还是紧紧地护着瑞昔,当瑞纳说明来意,告诉他已经没有危险了,瑞辰才慢慢的松开了,然后便晕倒在一边。瑞昔一边拉着瑞辰的衣服一遍哭着说让他醒醒。可是瑞辰已经昏迷了过去,瑞纳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才仅仅一分钟,机械警员和机器人救援队马上就来到了现场。那两个小子和瑞辰都被送去了医院,然后他向机械警员说明了这整件事的情况,做了笔录后也赶去了医院......

“后来怎么样了?”暮雪听完后继续问道。

“哥哥昏迷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的上午才醒过来。他猛然睁开眼吓了我一跳,然后他看见我安然无恙后才放心。他想动可是动不了,所以指着他的旧衣服说口袋中有一个东西让我拿出来。然后我就假装的翻了翻,表示这么都没有。他就突然慌了,还非要说要起来自己找,其实我在帮他换下脏衣服拿去洗的时候就发现了。那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放着一条水晶手链,因为那天是我的生日。见他这样,我就从口袋中拿出了那个小盒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亲了他一下。还笑着问他找的是不是这个啊?他也笑了,后来我才知道,哥哥花了他花了3个月的积蓄才买了这一条手链。”说完瑞昔面带微笑望着带在左手上的樱花色的水晶手链。

“也就是在这件事之后,瑞纳哥哥收养了我们。后来我们就一起住在他家,一直生活到现在。所以,我在得知瑞纳哥哥牺牲了以后我很伤心,到后来我又开始担心我哥哥。我害怕他也......”说到这儿,瑞昔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暮雪看见她这样,便拉起了瑞昔的手。“放心,他这么厉害,不会有事的。我们这群朋友也会好好保护他的。”虽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但是暮雪还是向瑞昔做出了保证。也许这对瑞昔来说,会是一种慰藉吧。瑞昔听到这话抬头望着暮雪,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那我们拉钩!”瑞昔伸出了右手。

暮雪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个场景了,望着瑞昔期待的眼神,被这个单纯可爱的女孩所触动。她笑着看着瑞昔,然后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随后便与她一起笑着交谈着......

过了十几分钟,瑞辰终于回来了。他拿着两个大杯的冰淇淋,放在了暮雪和瑞昔面前的桌子上。暮雪没想到他还给自己买了一份,十分感谢他。桌上的蛋糕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瑞昔吃光了,瑞辰望着空空的蛋糕盒,站着傻傻地笑了。瑞昔起身拉着瑞辰,让他坐了进去。

“全都吃完了啊!”他笑着问瑞昔。

“对啊。”瑞昔没有看他,因为现在所吸引她的是桌上的冰淇淋,瑞昔两眼发光的望着冰淇淋!

瑞辰托腮侧身望着她,小声嘀咕着:“怪不得重了这么多。”

瑞昔立即瞟了他一眼,瑞辰见状,咳了两声:“那啥,看来蛋糕蛮好吃的哈!嘿嘿。”

暮雪见他这样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瑞雪则一脸傲娇的转过头去拆开冰淇淋的包装。

瑞辰转向暮雪,询问着她母亲的情况......

“从T空间站回来之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带她去医院又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结果表明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她最近似乎一直在瞒着我什么事。我只要问有关于T空间站的事情她就闭口不谈,我在想是不是因为T空间的事情给了她心理上的打击。”

“可能吧,毕竟经历了这种事情,心理上有可能承受不了。既然她不喜欢,那你以后也别问了。对了,阿姨现在还做着科研的工作吗?”

“没有,这几天她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哪里都不去,然后一个人写着什么东西,经常会跑到书房拿一些专业的书。”

“什么书?”瑞辰随口一问。

“好像是细胞学一类的吧......她经过客厅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拿的应该是的细胞学之类的。”暮雪努力地回想着当时她所看到的。

“细胞学......”瑞辰似乎在想着什么。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吗?”暮雪问着瑞辰。

“哦,没有。就是好奇一下。”瑞辰对她笑着说。

暮雪打断了他的思考,但是这个信息却一直留在了瑞辰的脑海中......

德尔从T空间站返程后没有回家,一直住在了联合防御基地。“文森特号”的修复工作正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兄弟的牺牲给了他不小的打击。出发前他想到的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了,甚至更糟。除那天晚上去英雄广场悼念了瑞纳后,这两天一直都泡在了训练室中,格斗、枪法、战术。每次都是精疲力尽的回去,可是晚上却依然睡不着,过去的一幕幕每天晚上都在脑海中重复播放着,从他们的相识一直到最后的T空间站爆炸......到了凌晨,到了身体终于不堪重负,他睡着了。可是睡着也是另一种的苏醒,他依然没有办法摆脱那真实的梦境。直到闹钟响了,他又再一次苏醒......

今天,他照常去了训练室。刚走到了沙袋前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克洛雷。

“这三天每次都是八点钟就过来,晚上9点钟离开。赴约都没见你这么准时的。”克洛雷一边戴着拳套一边向德尔打趣的说道。

“你来这儿干什么?八百年不见你训练一次。怎么?今天想开了?是不是不想被别人吊打了。”德尔带点挑衅的说道。

“我靠!我看你他妈是飘了吧。来!打一场,谁输了谁请喝酒!”克洛雷高昂起头,一脸挑衅的表情,身体跃跃欲试。

德尔听到了这里,直接向他冲了过去。一个直拳,还好克洛雷反应快避开了。他都感受到了气流从自己脸旁划过去,于是立刻向后撤了几步,与德尔拉开了距离。

“你妹的,偷袭啊!我还没准备好呢!”克洛雷站稳后骂道。

“少废话!”德尔像是看到猎物一样,又朝着克洛雷冲了过去。

跑了几步后德尔直接跳起,右拳顺势发力,向着克洛雷的脸打去。克洛雷见状,立刻护住了自己的脸部。虽然挡住了,但是身体往后退了好几步,德尔站稳后紧接着一个扫腿。克洛雷还没来得及招架就已经被打翻在地。

“这小子玩真的啊。”他小声说了一句,随后迅速站起,摆好了进攻姿态。找准机会后一组快拳,可惜被德尔防住了。就在克洛雷准备打出一个直拳时瑞纳向右边转身后直接用左肘一个肘击,克洛雷右手捂着左胸退了几步,而德尔并没有就此给他喘气的机会,转身一脚击中克洛雷的腹部,他飞了出去躺在了地上。德尔又一个腾空,拳头直接朝着地上的克洛雷冲去。只见克洛雷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似乎已经准备好要接受这一记重拳了。可是就在拳头刚要击中他的脸部时停了下来。一阵拳风扑面而来,但是后面却慢慢消散。德尔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克洛雷的鼻子,便站了来了。克洛雷长呼了一口气,躺在地上望着头顶的灯光,刚刚以为自己差点就离开了这美丽的人世。直到德尔把他拉了起来后,他才缓了过来。

“你大爷的,你这打的是哪门子的拳击啊。给你直接打成散打了都!”克洛雷生气地向德尔吼道。

“口水擦擦,全喷我脸上了。”德尔一脸嫌弃,继续说道:“还有啊,我什么时候说我们两个打的是拳击了。我们只是说较量好吧,你自己弄错了还怪我?”

“那我们戴着拳击手套干嘛?当摆设啊!”

“我刚刚是用来保护我的手,以防打沙袋受伤。还有,你自己绑上拳套的,又不是我逼你的。切!搞笑。”德尔一脸不屑,然后卸下了拳套

“我......我去你大爷的。”克洛雷被他怼的找不出理由,只能骂他一句以解心头之恨。

德尔走到背包中拿了两瓶水,扔给了他一瓶。

“诶,接着。喝点水,过来休息一会儿。”

克洛雷用双手夹住水后朝德尔慢慢的走了过去,坐下后他解开了拳套。两人已经大汗淋漓,德尔喝着水望着克洛雷,问他怎么样。克洛雷掀起衣服后,可以看到左胸受到德尔肘击的地方已经形成了淤青。德尔用水瓶戳了戳,克洛雷疼的直叫,德尔则在一旁乐呵呵的笑。

“诶,虽然把你打伤了,但是之前说好的,谁输了,谁请喝酒的。这个是不能反悔的,所以待会儿我们就去酒吧,今天消费你买单。”德尔望着克洛雷说道。

“我......”克洛雷一时语塞,用手直打自己的嘴。

“哈哈哈,别打了,你看我都没打你脸就是为了给你面子。”

“嘿!那照你这么说,那我还应该谢谢你了熬。”

“那可不得谢谢嘛,但是,我大气啊,谢就不要你谢了。你直接请我喝酒就好了。”德尔笑着的说道。

“啊?这也要请你喝酒啊。那我欠你两次了啊,这也太亏了吧!不干!”克洛雷把头转向一边。

“别介啊,你看,我给你算一下。之前你在G20星域救了我,我说请你吃饭对吧。刚好你这次请我喝酒,刚好抵消了。刚刚我没打你脸,你应该感谢我,所以你得请我喝酒。这样一看,你还是只要请我喝一次酒就好了。”

“有点道理啊!但是我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克洛雷摸着脑袋说。

德尔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起身拉着他说:“你现在先去收拾一下,换套衣服,然后我们在联合防御基地门口汇合。”

随后两人便散开了。

......

“这小子怎么这么磨叽,这都过了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来。”德尔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这时,克洛雷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去,我们是去喝酒的,你这打扮,怎么?是想去撩妹啊!”德尔看到克洛雷后惊叹的说。

“我还需要撩吗?我撩还需要打扮吗?就以我的魅力,是不是?”说着说着克洛雷自己先笑了起来。

“得了,走吧,别贫了!”德尔笑着先走了,克洛雷也跟了上去。

到了酒馆,两人就喝了起来。说说笑笑之后,德尔开始和他谈起了关于T空间站的事情。

“诶,和你聊个正事儿啊。”德尔收了收笑容。

“嗯,你说吧。”克洛雷喝完酒杯里最后的一口酒。

“我想把T空间站的事情查下去!”

克洛雷听到德尔说的话后,倒酒的手停住了,他一脸正经的望着德尔。

“T空间站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你都把报告交上去了,就别管这么多事。你以为我不知道T空间站有问题吗?那么多科学家,资料全是绝密的。第三区的真像我们到现在依然是毫不知情。还有,人体实验!(说到这里,克洛雷压低了声音。)这是源星明令禁止的事情。我知道你好奇心重,所以当时开会的时候我就摆出态度,就是不想让你插手这件事。高层肯定知道这件事,所以才极力的掩饰这件事的事实真相。他们把责任完美的推给了宇宙海盗,推给了自由军。大众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舆论也需要一个方向。他们现在都把这些掩盖过去了,换来了人民对烈士的尊敬和对政府的拥戴,这对人民来说就是真相,你懂吗?”克洛雷越说越激动,说完将刚到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松了松领结。

“那些牺牲的人怎么办?他们不需要这件事的真相吗?他们难道不需要一个交代吗?他们可以为保卫源星而死,也可以为了人民而死,但是绝对不能为了一些人的政治利益而做某些卑鄙小人的挡箭牌。你明白吗?而且,生化武器一旦被研究出来,到时候还是会用到生物的身上,何况它现在最有可能用在人身上,否则他们做人体实验,做研究的目的是什么?”德尔反驳道。

随后两人都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桌上的酒。

德尔心里知道,克洛雷是在担心自己。但是他不想让瑞纳死的不明不白,他想还瑞纳一个真相。这样,也算是帮瑞纳报仇了。

“嘿,你是我兄弟。瑞纳也是,所以我想找出这个真相,也算是给他的一个交代,替他报仇了。”德尔平静地说。

克洛雷当然知道这个,瑞纳的牺牲对他影响很大。他也知道这几天他没有好好的休息,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可是如果他为了所谓的真相触碰到了高层的利益,他也会死,而且会死的很难看。他不想德尔沦落到众矢之的。所以,他才极力的反对德尔继续追查下去。

“你还知道我是你兄弟啊,唉!(克洛雷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想你出事。你如果硬要追查下去,罢了罢了,到时候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就说一声。”克洛雷无奈地说道。他心里知道,德尔只有将这件事彻底的查清楚,他才会真正的放下。

于是两人便共同举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德尔喝醉了,克洛雷把他送回了自己的房间就离开了。或许这一觉是三天来德尔睡得最好的一次了,没有梦,没有意识,就只是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当他再次苏醒后,又会面临怎样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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