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
夜幕笼罩,城市中一盏盏灯火逐渐的亮起,投下柔和的光芒驱散夜色,给人带来丝丝视觉上的温暖。
南方的冷浸人骨,北方的冷刮人脸。一个魔法攻击,一个物理攻击。
酒吧一条街的解放西路不远处一间杂货铺的雨棚下。一个青年穿着一套单薄的黑色连帽卫衣,背着一个硕大的破旧旅行包,旁边还站着一个同样穿着单薄黑色连帽卫衣的四五岁西瓜头小男孩。
青年一头黑白参差的头发,面容清秀俊朗,身材修长比例协调,一套简单的黑色连帽卫衣和一个破旅行包,都穿出了超模般的感觉,当你盯着他多看几眼的时候,他会朝着你笑一笑,瞬间给人一种阳光铺面而来的感觉。
站在青年旁边的西瓜头小男孩则是一直冷着一张小脸,看到朝他们看了许久的人,就会皱着鼻子咧着嘴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一旦这时候,青年就会微笑着曲起手指在西瓜头脑袋上轻敲一下,西瓜头则会甩甩脑袋重新冷着小脸看着来往路人。
这场景往复几次,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年轻爸爸带着儿子在等妈妈,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两人在杂货铺雨棚下站了许久许久,从华灯初上站到灯火阑珊,杂货铺的中年夫妇收摊的时候看了看一大一小两人,瞅了一眼外面飘着的细雨,没有卷起雨棚,只是关了店门便骑着摩托走了。
青年朝着中年夫妇两离开的背影笑了笑。抬起手,食指中指并为剑指,对着杂货铺虚画几下,仿若有流光从青年手指间流淌向杂货铺。当青年收指时,流光组成一幅玄妙的图案隐没在杂货铺。
“清心平安咒,真是吃饱了没事做。”西瓜头冷着脸,声音却是奶声奶气的说道。
连帽青年伸手揉了揉西瓜头的脑袋,即将他的头发弄乱,轻声的笑道:“人与我一分善,我赠人三分报。善意就应该得到回报,不然这天道不公。”
“那人与你一分恶呢?”西瓜头抬头,皱鼻,咧着嘴,露着两颗虎牙盯着青年。
青年屈指往西瓜头脑袋上敲去,边敲边道:“人与我一分恶,我便回一分恶。一分善,三分报,善报多多益善。一分恶,一分报,恶报不增不减。”
西瓜头盯着青年,认真的说道:“林小河等你伤势恢复头发变黑,我救你三条命,之后我……”
“别之后之后的。”青年林小河打断西瓜头的话,“我们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我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馊了啊!”
“那就找酒店啊,你身份证掉了?”西瓜头依然是冷着一张脸。
林小河从背包掏出一个量角器比划起来。
西瓜头冷着的小脸出现了变化,皱着眉头看着林小河:“你在干什么?”
“我听人说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会显得比较忧伤。因为这是一个忧伤的故事,所以我想调出四十五度角再跟你说,这样更能带动你的情绪,让你体会我的忧伤。”
西瓜头跳起来抢下林小河手中的量角器,掰断,丢在地上,还踩了两脚:“别废话,说事。”
林小河愣愣地看着西瓜头,半响才开口道:“你刚才跳起来的样子像极了那个人。你跳起来是抢东西,他跳起来是打一个运动巨人的膝盖。”
没有量角器,林小河只能凭自己的感觉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多年以后,西瓜头回忆这一幕的时候说林小河当时没有摆出四十五度,而是四十三度。两人因为此事争执起来打了一架,被人抓起来关了小黑屋。
林小河摆好角度,用早就准备好的洋葱片抹了抹眼皮,顿时眼泪喷涌而下。
西瓜头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唉!”林小河长叹一声,“这是一个Very long Very long的故事。Time要回到我出生的那一year……”
西瓜头面无表情的后退三四米,然后一个冲刺跑到林小河面前,跳起来一巴掌盖在他脑袋上:“说人话!”
“没钱!穷!Poor!貧しい!??!”虽然洋葱的效果已经过了,但是林小河还是泪流不止,“你昏迷了快一年,是不知道我怎么背着你,从克拉玛身无分文的徒步到湘城。风餐露宿,包一餐饥一餐饥一餐饥一餐的。饿了吃蚂蚱,渴了喝露水……”
“你以为你是时光鸡啊!你以为我没看过十冷啊!”西瓜头打断林小河的话,“我只想知道你这种高薪高福利出差有补助报销的公务员,怎么做到身无分文的。”
林小河抹了一把眼泪,悲愤的说道:“因为得罪了一个人,一个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人,一个霸道固执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人,把我职位撤了,冻结了我的银行卡信用卡支付宝,就连我十三个微信小号,六十九个QQ小号都被限制登录了。所有能救济我的朋友都被警告了一番,谁敢帮我要受株连。”
“那你跑湘城干嘛?”西瓜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从克拉玛这么远的地方跑到湘城。
“我在湘城有个没记录档案的朋友,想找他救济一下。”
“那你干嘛不去找?”
“我十多年前来过的,现在不记得他住在哪了。”
“那你去找啊!”
“我现在就在找。”
“在找?你站一天没挪窝,你找人的方法是靠偶遇?”
“我是在找小姐姐。这里是酒吧一条街,出来玩的漂亮小姐姐那多,就我这张帅脸往这一站,肯定有很多小姐姐看上我,到时候就可以混吃混喝一顿。”
“站一天连个搭讪的人都没有,还想骗吃骗喝?”
“还不是因为你,人家小姐姐出来玩,要的是小哥哥,不是小爸爸。我带着你就像带着个崽。哪个小姐姐会缺心眼凑上来。”
“那是因为你不够帅。”
林小河怒了,指着自己的脸:“就这脸,你能昧着良心说不帅?你个没良心的小家伙。”
西瓜头瞥了林小河一眼,转过头懒得理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两人继续站在雨棚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时间流逝,已经是深夜一两点,纵使是酒吧一条街,也能看出人流在逐渐减少。男男女女嗨够了,心理情绪到位了,生理刺激也含蓄待放,是时候进行下半场活动了,再嗨就没有体力玩下半场了,毕竟现在的年轻人经常营养跟不上,身体处于亚健康的状态。
林小河盯着一对对没有一点情侣相的情侣相拥着走出第一战场,前往第二战场。当他看到一对相拥人儿从他眼前走过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嗅到了那对人儿路过时飘散的劣质香水味道,露出一脸陶醉的痴汉表情。
西瓜头耸耸鼻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刚经过的那对人儿消失在路口的转角处。
林小河拍拍西瓜头的脑袋,笑道:“金主来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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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貌丑的青年,扶着一个穿着性感脸上浓妆厚粉的醉酒女人,两人踉跄的在这个灯光昏暗充满异味的狭长小巷挪动着。十多分钟,两人才走了二三十米。
貌丑青年手忙脚乱的扶着一不留神就要滑溜到地上的醉酒女人,气喘嘘嘘地抬头看了一眼视觉上触手可及,体力上天涯海角的小巷出口,气馁的将醉酒女人扶到墙边让她躺在地上。
“怎么……怎么不走……不走了啊”醉酒女人无意识的呢喃着。
貌丑青年喘着气道:“不走了,不走了,我都快累死了。再走,我力气都没了。就在这里吧。”
“不要……不在这里……好冷好脏的……”醉酒女人不满的扭着身体,“我要……要睡床……睡床……”
“不冷不冷,我把衣服给你垫着。”貌丑青年实在不想走了,不打算听醉酒女人的,伸手往女人脸上摸了一下,感觉入手一阵粉粉的感觉,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手上蹭了一手的粉底,在黑色羽绒服上擦了擦,留下几道清晰的白色手印,“以前的女人是水做的,现在的女人是粉做的。”
貌丑青年没耐心耗时间了,打算直奔主题。
“不嘛……”貌丑青年的手被醉酒女人打开,“人家就要睡床床嘛!”
“没有床床。”青年被厚粉底来了个暴击,失去了之前的耐心。
貌丑青年正要伸手去脱醉酒女人的衣服,醉酒女人突然坐了,一手刀砍在貌丑青年的脖梗子上,青年顿时晕了过去。
醉酒女人眼神清明,一点喝醉的感觉都没有,她从地上捡起自己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一个针筒,针筒里有半管液体。女人将针扎在貌丑青年身上,将针筒里的液体注入进去。随着液体的注入,貌丑青年身上泛起一层微微的白光。
女人将针筒拔下,又重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外形像手持吸尘器的东西,对着青年按下开关。手持吸尘器吸口散着莹莹白光,红色雾气般的气体朝着手持吸尘器涌去。
“大胆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