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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奠基者

当看到那令人震惊的最后一页上所写的字时,卡尔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快速的翻看每一本书的尾页,无一例外,米兰都把最重要的事情写在尾页上。更惊讶的事,除了他刚刚拿起的那本书以外,其他的所有书都没有写自己的名字。而如果仔细的观看尾页时,便可以发现,这一整页都是关于整本书的详情,只有到了最后一句话,才会命名这本书,并写上自己对于这本书是抄写,编,著,还是编著。

卡尔快速的点数这些书籍,并用屋子里找到的纸笔记录这些书籍。

这里一共有八百五十四本书,共有五百二十二本由米兰老人抄写的手抄本。这些书籍跨度极为广泛,而除了一些十分老旧,可以一眼看出是她早期全本抄写的书籍外,大部分都是老人从整个图书馆里的各个书籍中摘录的内容,而这些内容浑然一体,自然分类。

从每个选段下标注的被摘选的书名来看,老人一定是把整个图书馆里所有有参考价值的书都至少看了一遍,并随着查看,随时的记录了下来。更有甚者,老人十分喜欢这本书,但碍于多余或不相干的内容,便进行了删减与更改,并将冗余的内容删减,错位的内容归纳到一起。可能卡尔并没有读过如此多的书,但单从他读过的几本来看,老人的删减也可说是浓缩精华而不失韵味,从此便可以窥知一二。

如果说这五百多本书是将所有人能借的书都浓缩在了一起,成为她所谓的抄写,但完全可以认为是编辑的书的话,那么剩余的二百三十二本,就是涉及馆长的私藏书籍的深度整理,和已经浓缩过的精华的再浓缩,并是她自己完全原创的著作了。

这些书籍中有五十五本涉及魔法,基本记叙了她所知道的所有关于魔法的事项,关于魔法的探讨、魔法体系、派术士、学派魔法、法术大全、法阵、仪式、杂谈……这一切的书籍令卡尔对于这位老人产生无比的崇敬与尊重,无论魔法是否存在,这种完整无比的体系与严谨的治学精神,又怎么不让人称赞呢?更何况,卡尔已经亲身经历了魔法之中的一部分——预言家的威力了。

这里有三十六本关于医学类的书籍,其中有十五本是关于传统医学的,而剩余的二十一本,则是一些关于被称为魔药的书籍;十七本关于魔法水晶和魔法杖的书,制作与使用,图鉴和分类,细致无比;二十八本关于被老人称为旧材料的书,其中包括一些卡尔闻所未闻的魔法材料,还有一些珍贵的木料和石材;关于法器和物种的书籍各有十本,法器中有图鉴和制作工艺,还有两本引人注目的书名《双黑星》,而关于物种的书则有魔物和种族的内容;除此之外,还有六本故事集,三本随笔录,以及四本关于教育的书。

除这些几乎都是她亲自撰写的著作外,剩余的几乎都是她自己称为编著的书了,天文类书籍七本;地理人文类书籍十三本;历史类书籍六本;礼仪类书籍共四本;音乐类书籍五本;体育运动类书籍三本;算术几何类书籍十二本;美术绘画类书籍三本;表达辩论类书籍两本;以及关于语言类的书籍,通用语五本,古语三本。

这些书籍与其说是浓缩中的浓缩,不如说是天然的教科书,内容循序渐进,难度梯度合理,内容却要比卡尔在学校所学的要丰富多了。

而那剩余的被老人处理过的,整整一百本的书,竟是她从小到大所有预言的记录,看着里面仅剩下的纸条,绝大部分是一些关于安娜家庭的事情,她的祖母、她的祖父、她的父母……一些老人没有时间说的事情。还有很少的一部分是一些卡尔跟本看不懂的文字或是读不通的句子,看来看去,卡尔才想起阅读奇娜的家事不是很礼貌,便连忙合上书籍。

“看来老人撕下去的都是些小事吧。”卡尔若有所思的说

“倘若她二十岁开始写书,去除十年的动荡不安与奔波,不算病痛与睡眠,再去除那一百本的日记,一年也要写二十本多的书,一个月也要写两本书,平均半个月就要写一本书。”

“虽然这些书不是很厚,但按平均来算,一本也要有六七十页,每页前后要是安一千五百字算,也要近十万字,这要是平均算起来,每天就要写七千多字,还要去除查阅各类书籍和阅读他们的时间。天啊,天啊……”

卡尔简单的算了算这笔账,惊讶的让他顺势坐到了地上,不知不觉的,他拿起来最开始的那本书,看着那最后一页中央的大字,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或许是后悔自己没有早遇到老人吧,或许是后悔自己以前不学无术吧,或许只是难以相信这是真的吧。

百感交集中,他感到了自己的弱小,仿佛看到了那位失去的老人,宛如智慧的神明,指导他的迷津。

“……我有我的天赋,预知让我能在繁多的书籍中选出我所需要的那本书籍;我有我的目标,天赋让我在笔耕不辍的完书后马上找到自己要继续写下的下一本书;我有我的抱负,目标让我完成在一次次的学习中探究自己的根源与灵魂的救赎;我有我的预知,抱负会让我的努力成为未来后人的垫脚石,让他们明晰自己的使命,成就自己的未来……”

“在未来,人们或许会问,安详的躺在坟墓中的人是谁。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也有可能会滔滔不绝的谈论的作品,但那时,倘若我可以能站起来,我便会亲口的告诉他们:”

“我是米兰·斯乔琳娜·福德维斯,一名图书管理员……”

卡尔不知不觉的就读了起来,轻声的读了起来,就像是在慰藉逝者。

不知过了多久,卡尔也听到了自己肚子的咕咕叫。整夜的阅读虽然让他兴奋不已,但饥饿还是如期而至。

在几乎把所有吃的东西都清理干净后,他才想起了还在熟睡的安娜,天快亮了,她也快醒了。

考虑到了自己的厨艺,卡尔也只想到了去外面买些现成的东西,摸了摸口袋,却摸到了刚刚向奇娜“购买”的小盒子。

那盒子是在是太小了,小到只用一眼就可以看透整个的构造。它只有一巴掌的大小,通体都是自然的棕色,颜色看起来很柔和。摇了摇,好像听到什么声音,翻开盖子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卡尔感到很奇怪,便把它倒置,使劲的空了空,就好像是倾倒粘土一样粘稠,缓慢的从中掉下了一个东西,一棕一白。棕色的是一个木片,白色的是张纸条,卡尔看了看盒子里面,底部画了一个奇怪的图像。他又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两个东西,木片平平无常,但纸条上倒是写了一个词:

“Ekspansiejo”

卡尔感到很好奇,不仅仅是这个词,更好奇的是盒子里面的图案。他想起了刚刚曾看过一眼的书,便连忙的去翻找书籍。

“没错,是这个,”卡尔凭着记忆在那堆书里找到了一本书,那是一本关于古语的书,“这难道就是……”

卡尔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便把这本书放到了桌子上,对照书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学着发音,卡尔学的很快,毕竟那只是一个词。

“Ekc—pan—sieje!”

卡尔用蹩脚的发音和语调说着这个咒语,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该死,难道是我的发音吗?看上去很好学啊……”卡尔埋怨着自己,这时,他看到了桌子上的一个东西。

那用软布包裹的条形物体,就好像冥冥之中在召唤着卡尔。卡尔慢慢的打开了包裹它的软布,一根短木杖便呈现在了桌子上,卡尔眼前。

“魔杖!”卡尔惊呼,看着这个它从书上看过并且现在还记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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