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济城,方圆百里内最大的城池,同时也是玉水国第三大城池,其中商会林立,货物往来繁多。方寸准备从此着手,获得炼丹术的消息。
还未入城,他看到城门外贴着自己的画像,人群遮挡看不见下面的字迹,走上前。
“悬赏?”诧异,方寸好笑,他的画像正是一张悬赏令,上面写着,但凡提供消息的人,便可得白银十两。
“十两?是不是少了点。”他不太高兴,一些山匪盗贼的悬赏,都有几十两,他的悬赏竟然只是十两,太看不起人了。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认出方寸,不住的打量,又是拉着同伙一起确认,方寸也不在意,来到驻守的士卒前:“悬赏是谁贴的?”
“是….城主让贴的,说是…您杀了金光大仙的徒弟,得罪了金光大仙,大仙一怒之下,在玉水国所有的城池,都贴了您的悬赏令。”断断续续,士卒话音颤抖。
“金光大仙?赵应的师父,真是小气。”揭下悬赏令,方寸朝周围笑道:“诸位看到了,我就是被悬赏之人,都去城主府领赏金吧。”
方寸又看向士卒:“告诉你们城主,但凡去领赏金的,一文钱也不能少,还有,让他转告金光大仙,我在浮济城等他三日,快点来!”
“是!是!我这就去。”士卒匆忙而去。
百姓们或是去领悬赏,或是跟着方寸,在城中转悠起来。
“城中可有炼制丹药的地方?”方寸看向身后人群。
“有!小子带您去。”一个孩子忙跑上前,兴奋的带路。
很快的来到一间店铺前,方寸看向牌匾:“仁医堂”。
“就是这家,里面的丹药虽然贵,但是绝对有效。”孩子介绍着。
走进,方寸闻到一股药香,还有些许金石的味道。
“都堵在门口干什么,快散开,快散开,我们还要做生意呢。”药童呵斥着人群,看出这些人是跟着方寸来的,他不耐道:“想要些什么?”
“小哥,说话客气些,这位可是高人,连金光大仙的徒弟都敢杀。”不知谁一声大喝,外面哄闹起来。
方寸回看一眼,顿时人人闭嘴,不敢多言。
药童神色尴尬,有些坐立不安,想了想,忙道:“您稍等,我去请掌柜的。”
少许,一位老者走出,拱手:“在下陈润秋,是仁医堂的大夫,贵客里面请。”
走入后堂,方寸言明来意:“我想看看你们是怎么炼丹的。”
“炼丹?!”陈润秋安心,只要不是来找麻烦的就好,至于那些对外人而言的禁令,自然不能用在方寸的身上,他笑道:“在下正准备炼一炉百味丸,贵客如若不嫌弃,可以在旁观看。”
“那就多谢了!”
看丹方,抓药材,生火熔炉,陈润秋按部就班的炼丹,好似旁若无人,却又不时出声言语,向方寸介绍。
一个时辰后,丹炉开启,种种香气弥漫。
“接下来,就等火灭,其中凝滞,再取出将其固型,百味丸便成了。”陈润秋脸上带着笑意,今日炼丹有一种说不出的顺畅。
“我来试试。”
取出百味丸,方寸照方抓药,连药秤都不用,每一次从药柜里抓取,都是斤两十足,陈润秋不信的还秤了秤,一分不多,一毫不少,刚刚好。
这倒也罢,陈润秋好奇的是:“这些药您都认识?”
“看过一些医书,药册。”很快的将药材抓取完,方寸看向陈润秋:“直接倒进去?”
“还不行,需按照药方上的顺序,而且最后一味奇香果要半个时辰后再加入。”讪笑,陈润秋不敢再隐瞒,又是解释道:“每个大夫,都有自己炼丹的窍门。这是我总结出来的炼制百味丸最好的方法。”
“所以我的百味丸,比市面上其他的都要好。”陈润秋又加了一句。
认同的点头,方寸将药材添入丹炉中,药童连忙加柴。
火焰旺盛,室内的温度再次灼升。
时间到,开炉,奇香阵阵,陈润秋大惊,连忙跑近,用木勺盛出一点,抹在嘴上抿了抿,浑然失色。
“怎么,失败了。”方寸皱眉,没想到第一次炼丹就失败,可他完全是按照陈润秋丹方上的方法炼制,怎么会失败呢?
“不是。”怅然若失,陈润秋深吸一口气,苦笑:“是您炼的百味丸,比我炼出来的,还要好。”
“毕竟我不同于普通人。”安慰陈润秋,方寸暗暗欣喜,开门大吉,是个不错的好兆头,他又是开口:“还有其他丹药需要炼制吗?”
“有。”毫不犹豫,陈润秋起了比较之心,他不信自己专研十几年的炼丹之术,比不过刚接触此道的方寸,百味丸是败了,其他丹药呢?
他决定拿出一张更难炼制的丹方。
“止血散。”轻笑,方寸手中还有一瓶止血散,话不多说,他开始炼制。
两个时辰后,陈润秋再次瞠目结舌,不服气的他又是拿出一张比止血散还要复杂的丹方。
结果,他还是败了,颓然的坐在椅子上,陈润秋面如死灰,心中百感交集。
“陈掌柜,还有什么丹方,尽管拿出来,我一并帮你们炼了。”正是兴头,方寸觉得已经触摸到了一丝炼丹术,这样的状态实在难得。
“您是说帮我们炼?”陈润秋灰丧的脸色带着惊讶。
“当然,这些丹药对我无用,我只是体会炼丹之法。”方寸又是催促:“快些。”
“好!好!”兴奋跃然于脸上,陈润秋本以为这次会血本无归,但如果这些丹药都留下,他不仅不会亏本,还能借此宣扬一番,光耀仁医堂门楣。
炉火旺盛不停,一炉炉丹药炼制成功,陈润秋偷瞄着不远处的方寸,得失比较之心早已消散,那张他珍藏的,失败无数次的丹方都被方寸炼成,高下立判。
不仅如此,对于方寸,他还有深深的敬佩。
连续炼丹两天两夜,就算他深蕴此道,也决不会如此,可惜的是,之后方寸便不再出手,而是坐在那里沉思。
“终究是普通的丹药,炼制起来简单顺手。也只有最后那一炉有些难度,要不是我使用神念,将它们强行捏合在一些,说不定也会失败。”方寸反省着炼丹的得失。
“炼丹中神念的运用,应该是普通人与修炼者最大的区别,凝神丹这种丹药,陈掌柜肯定炼制不出来。”思索着,方寸愁眉苦脸:“去哪里找一张凝神丹的丹方呢!”
“方寸小儿!给我出来!”
大喝入耳,方寸轻笑:“金光大仙,终于来了!”
陈润秋向窗外张望,回身,不见方寸身影,暗忖:真是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