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经历过上辈子的繁荣,现今再看这个市里,她倒是半点激情都没有,终究后代她曾亲眼目击过大楼大楼如雨后春笋,密密层层的遍及囫囵都市,那时间的繁荣比现今好上数十倍不止,她只是有点动心,现在累活一生,遇上了做生意的大潮,她能否在这个都市生长的同时分上一杯羹呢?
“在想甚么?”严毅见赵琳望着车窗外面走神,用胳臂撞撞她柔声问道。赵琳摇头否定,望着车上越挤越多的人直皱眉,“我们要去之处另有多长时间?”严毅看了看外面说道:“另有几站路,忍忍吧,这会子正午碰巧遇上人多之时,一般没这样多人的。”
赵琳闻言就没再多说什么子,她倒非柔弱,只是车上人愈来愈多,连通道上都充满了人,严毅人高马大的,坐在座椅上缩着腿,整个人都舒展不开来,又怕长腿挡着他人的路,弯着腰缩着腿一脸难熬的使人失笑,赵琳忙把身体朝内部挤了挤,之后让严毅把腿侧置于她跟前,他这才恬逸了些。
车子摇晃的又停了下来,下了有些人,又有更多的人涌了上来,被售票员推攘着都挤到了后面,“往后走往后走,没看见后头是空的吗,连忙往后走,唉……那个谁,往后挪挪,你独自站三个人的位置当你是怀娃的婆娘啊,赶快的往后走!”
赵琳听着售票员的话当时笑了起来,对着严毅低声道:“这后边都跟下饺子一样,挤得缝都没了,竟然还说是空的。”
严毅勾起嘴边,“这车上上的人多,收的钱就多,他们可不顾挤不挤,即使揉成饺子馅他们也当看不见,仍是喊空的。”
赵琳直乐,正筹备继续说话,猝然一股怪味扑了上来,闻着好像葱花味,平时稳着大概会很香,但是这会搁车里能把人熏晕过去,车里本来有人就多密密层层的透不过气,再连同那股怪味,赵琳只感到胃里一度翻滚,面色都变了,幸亏这时的车都能开窗。
她也顾不能冷不冷,一把拉开窗子让外面的凉风灌进来,肠胃这才好受了点。可是这样她是好受,当时就有人不高兴了。这穷冬尾月的,被风一刮可不是大家都忍得住的。
站在严毅阁下通道上的一个女的就指着赵琳咧咧道:“唉我说你是有病是不是,这大寒天的你开着窗子干什么,这样冷的风灌着跟扒了衣衫似得,冻死找你们啊。”
赵琳转头望着那女的正欲解释一句,就看见她手上还拿着半块没啃完的葱油饼,唇间还挂着油圈和葱花,当时以为胃里一度翻滚,赶快掉头趴在窗子上干呕起来。
严毅见赵琳难熬的形象,忙拍着她脊背。一边对着那女性说道:“这位大姐对不起,我家人刚来城中,或许是不习惯,晕车了,这样吧,我把窗子开小一些透通风。我站她身前挡着,不可能吹到你们的。”
“透什么风啊,要透去车外头透去,你认为你是遮风板啊,还挡着,连忙把窗子关上,如果把我冻着凉了。你赔的起吗,还刚来城中,穷乡间就穷乡间,连坐个车都坐不了,那干什么来城中凑热闹,当自个是刘姥姥呢啊?”
严毅听着那妇人的话伤人皱起了眉,赵琳见严毅板起了脸,忙拉着他,对着那妇女说道:“对不起,真是这味太臭了,我开着窗子散一下味,立时就关上。”
“立马什么给我快一点,你一个立马那风即要刮半天,该伤风早着凉了,你给赔治疗费啊,哎哟,说着我这头都被风吹疼了!”
赵琳听着那女子不依不挠的嚷嚷也恼了,她只是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可非傻的任人欺侮,正欲回一嘴,就听得侧面有人不禁先开了口,“哎呀可实在是长眼力了,这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你这金贵的风一刮就头疼,当你自个是林妹妹呢,哦不是,你这比林妹妹还金贵呢,人家林妹妹好坏风也刮不疼啊……”
这话一场,背后车上的人齐声笑了起床,赵琳也没克制,嘴边一抽险些喷笑发声。那个钟年妇人听着这话,再看上去一车笑的乱颤的人当时青了脸,冲着人堆里骂道:“谁,是谁躲后边骂人,有能耐出来。”
“出来就出来,当我怕你啊!”一个显得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迈出来,半点不认输地回瞪着那中年女子。“你个臭狗拿耗子的,老娘又没说你,你瞎咧咧什么。”
“我就是不满,怎么的?人家大哥都说了窗子开小点,你没见人家女朋友晕车的晕的厉害吗,这车又绝非你家的,这样多人在车上你就啃你那葱油饼,满车上都是臭葱味,是个人都要晕,你还有理不让人开窗,你当你是土霸主呢,还农民,乡巴佬怎么了,又不偷你的抢你的,你祖儿八辈莫非就没种地的?瞎炫耀什么。”
那个年轻女子一张嘴就一大串话彪了出来,魄力比中年女子还强,“况且人家小嫂嫂也解释了,说透透气就关上,你还不依不挠的,这满车人就你金贵了,他人都是纸糊的或者怎么的,外出在外,大伙儿互相体谅不就行了,旁人都没说你啃葱油饼滋味臭,你为什么不能消停点,让别人开开窗子会死啊!”
这声响一场,旁边几个老早站着被那饼子味熏得忍无可忍的人,也纷繁发声赞同。“你要使人不开窗你就别在车上吃东西,这好坏是公开场合,那饼子味也过重了,我都忍无可忍快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