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疯啦!”
看着她这不要命的喝法,几个人连忙将酒瓶夺下来,而顾安安却仍是不依不饶。
她看着周围那几张熟悉的脸和一片狼藉。
突然哭了出来。
“从发生那件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年,可我还是放不下他……”
“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去忘掉之前的一切,但是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整整四年,我哥盯了我四年!如果不是段远城那一封邮件恐怕我现在还在英国!”
她的妆已经完全花掉,整个人哭的不像样子。
周围几个朋友对当年的事清清楚楚,看着她这个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
“就像我哥说的那样,他为什么不去英国找我……只要他肯找我,我哥说不定就会成全我们!我一直都在等他,可是什么都没有等到……”
一旁的红发女孩此时万分后悔提起那个名字。
她轻轻拍着顾安安的肩膀,抿了抿唇。
“好了安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今天是我们几个给你接风洗尘,你不许再哭了!”
她伸手擦了擦顾安安的眼泪,然后扶着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挤过人来人往的舞池,两个人向卫生间走去。
伏特加喝着烈,后劲更烈。
刚到卫生间,顾安安就吐得不行。
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人。
曾经千杯不倒,现在不省人事。
脸上的欧美妆被洗干净,露出了清丽的小脸。
仔细一看,那双眼睛跟顾庭深很像,只不过,带着一丝媚态。
她口中不知道一直在喃喃着什么,对着镜子又笑又骂。
红发女孩扶着她回去的时候,她一路上对着好几个男人破口大骂。
让女孩不停的替她赔礼道歉。
就在女孩跟一个难缠的流氓而周旋时,她却迷迷糊糊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白色干净的衬衣,袖子随意挽起来,多了几分干练。
她抬起头,想要看清楚男人的容貌时,眼前却一片模糊。
就在她快要栽倒时,男人迅速放下手里的酒伸手扶着她。
声音惊讶却又带着几分欣喜——
“安安?”
*
在离开总裁办公室以后,许愿迅速处理完所有的事务。
因为那张身份证的事,她对江若允心生几分忌惮,直接声明禁止任何人擅自进入她的办公室。
江若允并没有说什么。
她在许愿面前的表现一直很好,至少在许愿面前是这样。
如果不是Lucy告诉她亲眼看到江若允训斥程晓晓的事情。
许愿还只是认为这个女孩仅仅有那么一点心机而已。
看着江若允签过合同,她的事情才彻底结束。
本想着可以早些下班回家洗澡休息,却在打开门的一瞬间愣在原地。
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
慵懒的半倚在沙发上,在听到许愿发出的动静后,他放下报纸,淡笑着看向门口。
“许小姐还准备站在那里多久?”
男人眼中带着玩味,眉梢笑意更浓。
“你怎么突然来这里?”
许愿抿了抿唇,眼底又是一片漠然,缓缓走了进来。
“难道许小姐不欢迎?”
“不欢迎。”
许愿十分不客气的拆台,走过男人身边时,却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一份合同。
瞧着许愿将文件拿起来,男人眼底露出一丝带着得逞的笑意。
“不如等许小姐看完文件再回答也不迟。”
慵懒的交叠双腿,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膝上。
略带着神秘的语气让许愿有了一些迟疑。
但是,她还是将文件从头看到底,最后是难以置信。
“你真的找到了?”
“找到了。”顾庭深喝了一口水,眼底的笑意渐浓,她看着许愿的眼睛。
“靳薇入狱后,她父母因病去世,亲戚也没有什么联系了,而丈夫那边的亲戚不愿意收养,就把他送到了孤儿院。”
“那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单凭一个名字并不容易……”许愿皱了皱眉,明显对顾庭深还心存质疑。
男人又拿出一份档案。
档案照片上是一个干净的男孩子,但是,眼神中隐着淡淡的忧郁。
第一眼看上去,颌骨外突,明显是营养不良,看着有些瘦削。
许愿又拿起档案,仔仔细细看过里面的内容,目光紧紧锁定在“母亲”一栏。
名字正是靳薇。
“孤儿院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他。”
许愿突然抬起头,对上顾庭深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少有的带着些欣喜。
“那地方你应该很熟悉。”
男人眼底笑意愈浓,薄唇轻启,“就是你捐出去的那处房子。”
话刚说完,许愿放下手里的档案,折身刚朝着门口走了两步,身后的男人却又再次开口。
“不用这么急,那孩子丢不了。趁着这个时间,我们不如先说说我们之间的事。”
急促的高跟鞋声一滞。
许愿缓缓回头,看着男人微蹙眉头。
“之前我说过的那件事,许小姐想的怎么样?”
顾庭深突然这个时候说起那件事,让许愿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不知道金主大人说的是什么事,如果是工作的话……”
“许愿。”
声音不紧不慢,但能听出男人显而易见的不悦。
“我不喜欢别人避嫌就轻,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
他看着许愿,许愿却垂着眸子久久不语。
顾庭深的耐心似乎很足,他一点也不着急,也没有催促许愿。
直到——
“我还没有想好,顾总能再给我一些时间吗?”
许愿微微抬头,唇角带着淡淡笑意。
“顾总放心,我没有调侃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给自己的决定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可以吗?”
这时候的她,就像是一头温顺的鹿。
但,顾庭深还是喜欢那个孑然一身,独自舔-舐伤口的许愿。
所以,他并不着急。
“没问题。”
顾庭深站起来,随意整了整衬衣,漫不经心的朝着许愿走来。
就在许愿以为这男人又要动手动脚时。
他却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轻轻别在耳后,十分温柔。
“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