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似乎,一切都空荡荡的。
病床上的人忽然动了两下,隔着氧气罩,他的唇瓣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却看不清。
谢依诺守在旁边,见他有情况,立即摁了床头的呼叫铃,并且将司夫人和司征华叫了进来。
“伯父伯母,我刚刚看到墨承动了!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真的!?快叫医生过来检查检查,墨承是不是没有危险了?”司夫人激动的直接哭了出来。
医生们连忙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查看司墨承的情况,毕竟病床上的人可是帝景财团的总裁,掌握着整个东亚经济命脉的男人,整个医院都不敢松懈!
一番检查下来,众人商议了一会儿,才道:“墨总的情况确实有好转的迹象,已经在慢慢的恢复意识,不过不那么明显,如果能陪他多说说话就好了,最好是他最想见到的人……”
“他最想见到的人?”司夫人拧了拧眉,下意识的便想到了池晚,可池晚现在又不在!
“那他脱离了危险期吗?”
“开始恢复意识就好多了,如果这两天能醒来,便没问题,若是有人辅助,会醒来的更快。”
司夫人闻言微微垂眸,天霖和甜甜刚走,他心里最牵挂的必定只有他们几个,可都不在……
司征华将几个医生送出去,转身回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别担心,开始恢复就是有好的消息了,相信墨承,他自己也能醒过来,你没事多陪他说说话。”
“伯母,别担心,还有我在这儿呢。”
司夫人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靠在司征华的肩头抽泣。
看着床上重伤的儿子,她只恨不得能替他受过。
*
司天霖和甜甜到澳洲时,已是第二天。
这几天在医院的观察,池晚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精神状态却越来越糟糕,失控的次数越来越多,就连郁军珩也束手无策。
她刚醒来,便嚷嚷着要看孩子。
郁军珩命人抱了两个婴儿过来,只稳定了她一会儿,她便又失控。
“你们都是骗子,骗子!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不要拿假的来骗我,我不信,我不信……”
她愤怒的吼道,用力的摇头,将两个婴儿推开。
护士见状,连忙将孩子抱走。
郁军珩扫了她一眼,眸底透着心疼,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池晚,你别这样,你安静下来,我告诉你两个孩子去哪儿了,好不好?”
“不,我不相信你的话!你们都是骗子!”她一把将他推开,还没穿鞋便直接跳下床,“我不想看到你们,都是骗子,我要找我的孩子,啊!”
她一边吼道一边朝门口冲过去,郁军珩见状立即道:“抓住她!”
几个保镖闻言立即伸手将她抓住,似是力气有些大,吓到了池晚。
“痛,好痛!放手,你们不要抓我,都是坏人!
男人眸色微深,连忙心疼的滑动着轮椅走过去,“不许弄疼她!”
几个保镖:“……”
一个失神见,池晚却忽然冲了出去,看着病房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好奇的打量,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几个保镖见状,立马跟上去。
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池晚看到护士站前站着一个男孩儿,忽然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他。
她激动的开口,一滴眼泪从眼角滴落下来,“你是哥哥对不对?我是妈咪啊,妈咪找了你好久,我的宝宝,我终于看到你了……”
小男孩儿吓得不敢说话。
池晚打量着他,正准备将他抱进怀里,却又忽然松手推开,“不对,不是你,哥哥不长这样,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到底去哪儿了!”
她连忙又跑开,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儿,正准备冲过去,唐贝贝正好从电梯间出来。
见她这幅样子,吓了一跳,连忙拦住她,“晚晚,你怎么了?怎么跑出来……啊!”
“别拦我!我要找妹妹,找孩子……”她一把将唐贝贝推开。
正要跑开,手腕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扼住,男人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Lena,别激动,是我,Hervey。我带你去看孩子好不好?听我的,嗯?”
“不听,坏人,都是坏人!”她奋力的挣扎。
郁军珩咬了咬牙,几乎使尽浑身都力气将她遏制住,“我是坏人吗?告诉我,Hervey是坏人?你不喜欢我了?”
“Hervey,Hervey……”池晚渐渐回过神来,伸手用力抓住他,“你带我去看孩子,我的孩子,他们没有死。”
“没有死,他们都长大了,我带你去看他们,你要乖,嗯?”
池晚怔怔的点了点头。
郁军珩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弯腰便将她打横抱起来。
英俊消瘦的面孔,透着一股苍白的美。
池晚总算安静下来,抬头愣愣的看着他。
唐贝贝跟在身后,一脸的担忧,“她怎么会这样?”
这几天,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控。
郁军珩没说话,将她抱回病房,正准备放在床上,池晚却忽然回过神来,从他怀里跳出来,便又再次脱离他的手掌。
“我不要回来,不要回来,啊!我要去看我的孩子,你们都骗我,都骗我,呜呜!”她忽然哭了出来。
郁军珩心里一紧,“池晚——”
“我要离开,坏人,都是坏人,不要过来!”她突然冲进卫生间,一把将门锁上,整个人慌乱的躲在里面,“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要出去,找我的宝宝……”
“不要过来,啊!我害怕,不要!”
她像是看到什么,伸手挡住自己的头,小小的身子蜷缩着。
郁军珩等人站在门外,只能透过印花玻璃看到她慌乱的身影,眉头紧紧一皱,心里宛如刀割。
“池晚,出来,把门打开!”
“不要……不要进来,会吓到我的宝宝,不要……”
唐贝贝闻言,亦是一脸心疼,伸手搂住一旁的秦寂川,“怎么办?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都心疼死了……她不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