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与地面间晃晃悠悠的接触通过木质的结构传达上了,不过有什么好像充当着缓冲垫,以至于感觉是那么的微弱,这坚硬的感觉如此熟悉且陌生。
“哦?你醒啦,我们还在路上,可能还要稍晚一点。”朦胧的眼还未张开反而聪慧的耳朵已经捕捉到了声音,在不需要眼睛的情况下确定了对方。
“我们现在去哪?”她停下了张开眼的冲动继续靠在他的怀里,就算不睁眼也知道到包裹住自己的色彩是蓝色。
“去……见我的父亲?一般结婚不都要见家长么?”
“你压根就没有这种想法吧,”半朦胧的眼皮有些沉重,有些小低沉的感觉,“肯定又是使者要求的……”
“呦呵!不愧是我亲爱的,这么了解我啊,你这样……”
(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怎么那么昏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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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那我们继续往下说吧,你还记得上一次入梦时我们聊了什么么?”黑色的双手指尖相触,两手肘抵在木质的桌子上,模拟里一个人的存在,只不过也仅仅是有实感的存在,是否真的存在一直都是一个谜团。
“聊完战争了,你把哈顿带走了但是却未杀死他,而是重塑了他的身体,让他活在这个什么都没有但是又什么都可以创造的世界里。”她坐在长椅上,身上的衣服就宛如第一次来的那样。
“是啊,我们其实还是很喜欢他的,或者说还是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的,我们认识的也有了些年头了,而现在故事终于临近尾声了。”那双手放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绕开了木桌走到了她的旁边。
“说起来这是要去哪?我不是很记得昨天发生的事。”
“没什么,就是黑又来找你们喝酒罢了,那家伙可是我们之中最钟意哈顿莱昂的哦?我的话只是在意故事的发展,无论演绎者是谁?”
“那你会创造演绎者么?假如没有符合的家伙的话……”她突然按下帽子,低着头皱眉,“不好意思,忘了我刚才的话,是在有些愚蠢,换一个话题,为什么你和他们那么与众不同呢?”
“是个好话题呢,”那股感觉又回到了木桌后,在阴影里支起双手,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姿势,“我和他们是一体的,也可以说并不是,概括一下便是我虽然和他们来自同一个本体,但是却不共有所有思想,如果你聪明一点也可以概括成深渊与虚空的关系,没错,就是你所得知的相信息,虽然不是很标准,但是那么理解也是没问题的,而且那么现在去见的也是深渊本体。”
“本体?哈顿的父亲?”她的手指开始不自觉的相交在一起。
“可以这么理解吧,你把祂想象成宇宙的主神,深渊这个本身,创造宇宙的存在。”那双手变成了端正的样子摆放在桌面上放好。
“可是……”
“你该醒了爱丽丝,聚光灯就在前方,如果迷茫的话就交给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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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亲爱的?”白龙轻轻摇了摇她,没多久便有了苏醒的迹象,“你睡醒了吗?要下车了。”
“到了啊,”她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睁开看向窗外,能看到的便是破旧的神庙和荒凉的景色。
“这里就是,你父亲住的地方?”
“是哦,不过现在留下的都是旧伤了,基本就是呆滞的样子吧,不知道今天要整什么事。”他用覆盖着白色鳞片的爪子推开了车门,抱着她走下马车自带的台阶,在次过程中她还偷偷看了一眼车头,那里果然什么的都没有,之前问起他来也只是说那是依靠着某种不可视魔法,包括现在和路上所感受到的一切都与原本的面貌不一样。
他放下了她,此时着陆之后依然没有出现不适的感觉,看来这屏蔽魔法还真的有一套。
“快过来。”白站在不远处向他们招手,哈顿伸出一个指头给她握住,领着她走到使者的面前。
“最近蜜莉丝更有那种少妇的感觉了啊,以后可要管住哈顿哦。”他又用起了专门是她在场的语气说话,但是不讨厌便是了。
“我可要说是谢谢夸奖么。”她细腻地用方帕轻轻捂住嘴微笑。
“别这样戏弄我亲爱的,使者大人。”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现在给你们施加障碍认知,毕竟等下见到了之后不会立刻死去。”他在面前的一人一龙的额头都点了一下。
“好了,进去吧,现在基本能让你们承受的住。”
出于礼仪使者走前面带路,他们在后面跟随着,当刚把脚踏上神殿第一段阶梯身体就立刻诚实的给出反应,停在第一阶不敢走下一步。小小的手阻止住了大爪子地前摆,定立在那个地方。
哈顿停下了脚步,“怎么了?亲爱的,压迫感太强了吗?”
她说不出话,也没什么有意义能说出来的话;哈顿退下一步,左爪从她的手中抽出换上右爪放回她僵硬的手中,左爪在她的背后轻轻往前推,她便轻轻地抬起另一条腿踏上第二阶并继续往前。
周围的一切在哈顿的左爪触碰到了背部的时候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本来荒凉倒坍的神庙变成了一座古朴的王宫,青藤爬上了阶梯,阳光倾斜的照进这座建筑停留在走道上,外面曾经走过的荒地变得翠绿,不过不变的是完全感觉不到生机。
她把注意力固定在了使者身上,但是嘴唇微张还什么都没说就被打断。
“障碍认知可以阻断并改变外界的信息,不只是说会改变理解的认知,而是完全创造一个重合的新世界一样,但是本质是不会变化的,还可能会根据重合世界线的现状和未来发生必要的改变。”脑海中浮现起了梦中的那个声音。
蜜莉丝没有深究的理由,想要猜测神明的想法是愚蠢的,有多少次死亡的经验也换不来,她只能在哈顿的助力下往前走,穿过没有点灯黑咕隆咚的走道,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墙壁,单调的让人感觉空虚,一步一步迈向深渊的核心所在。
眼前微光出现,周围单调的石壁开始有些脱落,藤蔓从墙体中延伸出来,以一种能感觉到的一种奇妙规律排列着,从能看得清墙体开始便出现,不断地向前方的光源伸去,索求光芒一样伸向前方。
越往前走藤蔓就越多越杂密,但是无一例外的想前方聚集,最后墙体都消失只剩下了青藤,脚下的触感很明显体现出那种凹凸感,周围的一切真实到无法想象是否是错误的世界线。
“到了呢,亲爱的。”哈顿弯下腰在她的耳边低语道;被他的声音所唤醒,原本沉迷于着这个过道的她才发现前方更为宽广的空间——植物天国般的舞台出现,来自天空的光芒全部聚焦在了正中央石头做的空王座上,植物全盘踞在上面,往下便是深渊了。
“那么,”黑色衣着的使者没有停下步伐,一脚便踏向空无一物的虚空,缓缓地来到王座前。
“我们在这里聚集是为了故事的延续,哪怕一次又一次的翻新,终将敲响新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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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爱丽丝,又得重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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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蜜莉丝还给我!”
“不要过去!”
“莉莉丝,我会带你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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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熔岩翻滚着;狂风呼啸着;雷霆伴随着挽歌翻涌着;海浪翻起千层白沫;山崩地裂;时空破碎;规则混乱;无序;世界一瞬间充斥着绿意,而使者依然站在那个“老地方”。
“让我们先庆祝欢迎一下这对夫妇吧,哈顿莱昂大家都认识,但是这位可爱的女士是来自其它世界的,也可以说是旅行者,由衷的希望你能喜欢这种新生活。”
蜜莉丝提起裙子微微鞠躬表感谢,哈顿只是站在旁边冷眼观望着,仅仅是偶然用余光看她,每个层次看到的都不同,可能哈顿看到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么接下来,我将代表无知的神明发言,宣告接下来该做的事。”
(其一:重新统化世界,回溯旧规则。)
“其一:重新统划世界,回溯旧规则。”
怪异的声音在大脑中重叠着,同样的语句既熟悉又陌生浮现着,不仅仅是以听觉的方式,总感觉全身上下都传达着那几句话,而且在使者开口前就知道了。
“哈顿,这是,”想小声的问下白龙,却发现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在这之中还有一样极其熟悉的物件压在了她的手心之中。
“其二:铭记此刻。”
混沌侵占了她的大脑,意识的混乱让她松开了握住她的爪,向前倾倒跌落深渊之中,那些话语依然还在大脑之中。
(深渊之语,涌动自光年之外。)
(角落的世界展现,背离深渊的伊甸。)
(无论是存在于过去还是未来,现在依然是存在于此刻。)
(迷茫懵懂的心中回荡。)
“……聆听者啊!随着奏响的终章入梦吧!”
手中握住的物体开始闪烁银光,一时间天地白茫茫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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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包裹着黑暗的爪子撑破了空间抓住她;能看到的只有黑压压的混沌,模糊的轮廓与记忆回响,他将整个空间撕裂,用闪现着白光的双眸凶恶看着少女,恶鬼般将她扯入空间裂缝,伴随他一起离开了深渊的拥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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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吧,”黑色的双手指尖相触,两手肘抵在木质的桌子上,模拟着一个存在。“你好啊,爱丽丝,这一次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我是,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