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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两情相悦

“小七,这次的事情,恐怕对弟妹……有些不妙。”太子殿下眉头微皱,将祁睿展和华冰玉单独叫了过去。

祁睿展不明白:“秦珮真被绑架了,跟冰玉有什么关系?怎么会对冰玉不妙呢?”

太子殿下道:“弟妹在花园里,似乎是点了楚夫人的哑穴。这里的侍卫带她下去时,尝试解开穴道,但弟妹的功夫跟他们不是一路,他们解不开,只好让她先在屋子里休息一下。当时,秦珮真的丫鬟去给她请大夫又去找茶水食物,还有一个被她赶出去,守在屋门口,屋子里就她一个人。等大夫请来了,丫鬟推门进去,才发现室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匕首插着的信笺在桌子上。”

华冰玉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太子殿下道:“弟妹明白就好。楚家倒没说什么,可秦家的丫鬟嚷着是因为秦珮真被你点了穴道不能说话,才会被贼人掳走。”

祁睿展特别着急:“就算没被点哑穴,可以求救,也没人来得及去救她啊!方才我们也遇到了一个贼子,身法极其诡异,普通侍卫断不是他的对手!”

“小七,先别着急。你我当然清楚这事儿跟弟妹无关,只是刚才骚乱之时,那几个丫鬟已经嚷嚷得尽人皆知。再加上你跟楚夫人原来的纠葛,只怕外人会将矛头指向弟妹。”

华冰玉一脸平静,道:“只要把人救回来了,他们就无话可说了吧。”

太子殿下笑着说:“只怕秦家还会说,楚夫人她一介女流之辈,若是被掳走的时间长了,会有损清白。”

华冰玉笑了起来,道:“太子殿下,所谓清者自清,何况楚夫人在这京城里,还有名声可言吗?秦家若真是用这一点来找我的麻烦,请他们尽管来吧。”

祁睿展道:“冰玉,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我的暗卫应该已经追着灰衣人去了,还有这两枚暗器,还请大皇兄帮忙查一查。”

华冰玉道:“这暗器无须查探了,会在这里光明正大掳人的,自然不会留下把柄给你追查。今晚亥时,我跟你一起去凉山山顶。这件事,我看没有这么简单。”

祁睿展刚才一直担心华冰玉的声誉受损,这时候被她一提醒,也顿时醒悟了过来:“这事儿……跟大皇兄有关!”

太子殿下欣慰地笑了一下,道:“还好小七还记得关心我这个哥哥,我还以为你成了家就忘了大哥呢。”

祁睿展微觉赧然,道:“大皇兄,我刚才不是着急嘛,一时没有想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首先,人是在大皇兄的筵席上丢的,大皇兄难辞其咎;再者,被掳走的人,还是跟我有关联的人。这是想把我们兄弟一齐拉下水呢。大皇兄,你说,这会是谁?”

太子冷笑一声,伸手竖了两根手指,轻轻晃了晃,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华冰玉立刻明了,这事儿跟二皇子祁建德脱不了干系。

二皇子的母妃是除皇后之外,位份最尊贵的云贵妃,且母族乃是西南的世家大族。

当年,原本是云贵妃最先有孕,一个月后,皇后才传出喜讯,可偏偏太子殿下早了十天降生,变成了真真正正的长子嫡孙。

这些年来,二皇子一派野心膨胀。

华冰玉想过,皇上一定是更属意太子殿下继位,不然,也不会安排太子一派的成王跟华家联姻。

门外,传来吴公公通报的声音:“殿下,文王殿下到了。”

太子朗声道:“让他进来。”

华冰玉见他们一母同胞的三兄弟都到齐了,就主动说:“太子殿下,臣妾就先退下了。”

祁睿展拉住华冰玉的手,道:“你去哪儿,我陪你。”

太子只觉得好笑,拦住他们二人说:“弟妹无须退下,我知道你华家有特殊的暗卫,不知今日是否也贴身保护你们二人了?”

华冰玉也不隐瞒:“已经跟上去了,想必丢不了。如果发暗器的灰衣人跟劫持了楚夫人的人已经会合,无须等到亥时,人就可以救出。”

这时候文王祁睿先走了进来,他道:“他们既然敢来,必是料定了暗卫会跟上去,想必不会让人轻易找到楚夫人。”

商讨完晚上的部署,祁睿展跟华冰玉先走了出来。他拉着华冰玉的手,神色略显黯淡,如玉俊颜也像是蒙了一层灰。

“你晚上还是别跟我一起去了,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我武功比你高出那么多,如果我都会有危险的话,那你岂不是就更不能去了。你不必多说,我心中自有打算。到时候,一定还给楚家一个完完整整的秦珮真。”

话是这么说,可华冰玉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如果贼子没有杀人之心,她华家的暗卫当然有万全的把握可以把人救出来,怕只怕……人已经没有了……

不敢再想下去,华冰玉拿出一支巴掌长的小竹笛,轻轻吹了一下。

不多时,一个一身浅灰短打、面目寻常的矮小男子出现了。

“见过小姐,见过殿下。”那人低头问好。

“怎么样了?”华冰玉问。

“投掷暗器的人已经被找到,但他始终一个人,也并没跟人联系。”

“你们先去凉山做好准备。如今,对方大概只知道皇家暗卫,并不知晓你们的存在,这是我们的优势。”

“是。”说完,那人无声无息地跃上屋檐,很快就消失了。

祁睿展有些惊奇:“这些人都是你的暗卫?”

华冰玉点点头:“我娘被奸细暗害后,我四哥亲手训练了这一批暗卫。他们的实力很强,你可以安心。”

一向能言善辩的祁睿展这会儿有点不知所措,华冰玉的情绪冷静得有些异常,她越是这样,祁睿展就越觉得不安。

吴公公又冒了出来,一脸的焦灼:“成王殿下,秦大人找上门来了,说是要见您,这……是见还是不见?”

秦正明是祁睿展的启蒙恩师,于情于理都不得不见,可华冰玉的状态实在叫人担心。他想了又想,还是道:“吴公公,麻烦你去说一声,就说我被大皇兄留下了商议要事,现在过不去。”

亥时,祁睿展跟华冰玉沉默地登上了凉山山顶。

山顶只有一座凉亭,凉亭后就是陡峭如一道直线的山壁。

“成王,叫你的人马都退到山下。”白日那个苍老嘶哑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祁睿展严肃地挥挥手,那一批侍卫尽数退至山脚下。

“成王妃也得退下。”

华冰玉笑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朗声道:“让我退下,可真是笑话!难不成你让我走了,留下我的夫君跟楚夫人两人在这里叙旧吗?”

“呵!成王妃果然跟传言中一样,真是把成王看得严严实实的。”

华冰玉道:“废话少说,人呢?”

“带上来。”

山壁处,忽然上来了六个人,俱是一身黑衣,黑布蒙面,其中一个人的背后用绳子缚着一个人。

“砰”的一声,那人将后背上的人扔在脚旁,正是秦珮真。

华冰玉见秦珮真还能“呜呜”叫唤几句,知道她并无大碍,一颗心算是落下了一半。

人活着就好,这事儿就能解决。

这时候,她才有心情看了一眼身旁的祁睿展。只见他一脸严肃,目光灼灼地落在地上的人身上。

她心里不知怎的,忽然有些气闷。华冰玉甩甩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喝道:“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灰衣人道:“何以见得我们就是有所求呢?”

“大费周章地劫持了人质,又闹得满城风雨,不想用人质换东西,那是要换什么?”华冰玉冷冷道。

灰衣人看了看祁睿展,见他始终一声不吭,便道:“我们要的东西很简单——成王的一条性命而已!”

华冰玉嗤笑一声,道:“还真是好大的口气,躺在地上的不过是个大臣之妻,你们居然想要成王的一条命去换她,简直是异想天开。”

“是不是异想天开,就得问问成王了。”灰衣人一把拎起了虚弱的秦珮真,一把雪亮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颈处,“成王,楚夫人就在这里,想要楚夫人的命,就拿你的命来换。”

“你别乱来!”祁睿展强自镇定。

灰衣人用手“啪”地打了一下秦珮真的脸颊,又将她嘴上的布条解开。

“殿下!殿下救我!”

“你别怕,我们定会救……”

“怎么救你?楚夫人,你说怎么救你?”华冰玉冷冷地打断了祁睿展的话,“难不成真的要用成王的命去换你的命?楚夫人还真是好金贵呢!可既然是喜欢一个人,自然是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了。楚夫人今日也好给我们做个表率,看看你对成王的感情是真是假!”

灰衣人哈哈大笑:“成王妃……果然有趣……要是其他人知道你对楚夫人说了这样的话,不知道会作何评价!哈哈哈,真是太有……”

话没说完,只见几道身影蓦地从山壁处弹了出来,紧接着暗器如雨一般飞了过去。

灰衣人大惊,秦珮真发出杀猪一般的狂叫:“啊啊啊!我不想死!殿下救我!”

好在那些暗器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避开秦珮真全都直直指向了灰衣人一行人。

接着,华冰玉动了,她脚下生风,一条长鞭忽地甩了出去,将吓得魂飞魄散的秦珮真一把卷了过来。

“上!”祁睿展一声号令,四面八方无数身影凭空出现。

灰衣人长啸一声,忽见几个大火球从对面的山上直直砸了过来。

华冰玉拎着秦珮真,冷静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朝祁睿展喊了一声:“快撤!”

“殿下!山下已经被大批人马包围!”接到讯号从山脚下一路奔上来的秦山一脸惊惶。

祁睿展反倒镇定下来,沉声道:“果然不出所料!”

“殿下为何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秦山疑惑地看着他。

“你莫要惊慌,此事我们早有准备。今日之举,本就是有着引蛇出洞的考量。老二早就想着把我们三兄弟逐个干掉,可我哪能就让他如了意?本王倒是要瞧瞧,老二偷偷藏起来的军队,有多了不起!”

“殿下的意思是,我们的援兵已经在附近了吗?那可要快些过来了,我观山下之人,并非乌合之众,且身上杀气极盛。我们这里只有暗卫数百人,对面山头又有火攻,只怕是想将我们困死在这里。”秦山还是十分紧张。

华冰玉轻描淡写地说:“对面山头已经有人赶过去了。我三堂兄华志松带着五千兵马就在几里外,现在想必已经朝着这边赶来。只要我们可以抵挡过这一阵,就会无事。”

秦山的脸上写着满满的不赞成:“王妃娘娘,我知道您是艺高人胆大,但您跟殿下都是千金之躯,实在不应该以身涉险。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是多少人要掉脑袋的事儿……”

这时候已经可以听到半山腰处震天的喊杀声,华冰玉打断秦山的话,道:“还请秦先生指挥山上的暗卫抵御,我会全权负责殿下的安危。”

先前绑架了秦珮真的几个人已经全部服毒自尽,华冰玉带着祁睿展退到一处可攻可守的地方,有些担忧地看着火势。

“最近下了不少雨,山林中潮湿,想烧起大火也不会太容易。只是烟气太大,好在我们这里是上风处。”祁睿展道,“冰玉,我早就说过,你不该跟过来,这里如此危险,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叫我如何是好?”

华冰玉细细查看他的脸色,见他确实是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心说: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过来?我要是不在这里,你不就跟秦珮真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何况这么危险的时候,我自己的夫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搁着,我才能放心。

她叹了口气道:“我跟殿下夫妻一体,就算再危险,也应该在一起。再说,我武功高强,可以保护殿下。”

祁睿展一脸感动,在不远处火光的映照下,双眼温柔得似乎要滴下水来。

朝华冰玉靠了过去,他温情脉脉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要不是你,今日我们也不敢布下这招请君入瓮。本王还是第一次被大皇兄那般赞扬呢!这都是多亏了冰玉。”

说完,他又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啊——”冷不防,昏迷的秦珮真醒了过来,张嘴就开始号叫。

华冰玉这次不点她的穴道,只是冷冷把她拎起来,让她站直:“既是醒了,就好好自己站着吧。”

秦珮真吓得浑身都在哆嗦,华冰玉一松手,她就两腿一软,朝地上瘫去。

华冰玉也没管秦珮真,她环顾左右,冷静地查看敌情,又掏出小竹笛吹了一下。

不一会儿,那矮小的灰衣暗卫就出现在她面前。

“三堂兄的人马到了吗?”

“尚有一里路程。”

华冰玉咬了咬下唇,祁睿展伸手握住她的左手,道:“这里还抵挡得过,莫担忧。”

她抽出腰上的长鞭,扭头道:“你就在这里负责殿下的安危,我去去就来。”

祁睿展不松手:“不许去。”

华冰玉笑了一下,道:“殿下不要担心,臣妾只是手痒了,想去试试身手。”

说完,她在祁睿展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趁他愣神的时候,一个纵身就跳了出去。

“冰玉!”祁睿展手中一松,想要跟过去却被灰衣暗卫给拦住了。

这时候秦珮真也稍微镇定了一点,她抬起头来,在火光中看见了祁睿展,立刻扑了过去。

好在灰衣暗卫手脚快,伸手一拨,将她拉回原处。

祁睿展正揪心地看着跃入杀场的华冰玉,根本没注意到身边二人的动静。

“殿下!殿下!”

秦珮真唤了好几声,祁睿展犹自看着远处的华冰玉,完全没有听见。

过了一会儿,一道细细的笛声传了过来,那灰衣暗卫猛地抬起头来,道:“殿下,援兵已到。”

华冰玉也听到了传讯声,她稍稍放下心,几个纵身又回到了祁睿展的身边。

“冰玉!”祁睿展将她紧紧拥住,上上下下地查探着,“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华冰玉见他口气焦灼,莞尔一笑:“放心,我没事。”

祁睿展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华冰玉道:“嗯,我已接到传讯,援兵已到,我们可以撤退了。”

“好。”祁睿展让灰衣暗卫去通知秦山。

华冰玉见秦珮真还瘫软在地上,便问:“可以走路吗?”

秦珮真根本不理她,一双桃花眼只是望着祁睿展。

祁睿展这时候冷静下来,也察觉到了那一道灼灼的视线,不由得有些尴尬地看向华冰玉。

华冰玉拎起秦珮真的腰带,道:“想来你也是走不动路的,还是我带着你吧。”

祁睿展道:“一会儿就把她交给秦山吧,你虽然武艺高强,但也不能总是做这些粗重活。”

华冰玉笑了一下,心中多少还是满意的。不管祁睿展说的是真话假话,但眼下在秦珮真的面前,还知道给正妃留脸面,也算是这段时间管教有方了。

二人带着一个累赘,去跟秦山他们会合。

山下的援兵来得很快,敌方腹背受敌,很快就招架不住。

华冰玉和祁睿展被暗卫们护卫在中间,华冰玉见秦山得了空,就将手中的秦珮真推了过去,道:“有劳秦先生,她走不动路,可能要先生背着下山了。”

秦山一脸菜色地躲开,秦珮真没站稳,一个跟头滚在了地上。

“娘娘,您别跟属下开这种玩笑了。这位可是大臣之妻,我……我是个男人啊。男女授受不亲,怎么可以背着她下山?”

再说这女人最是麻烦,谁知道背着她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保证殿下和王妃的安全,这楚夫人,还是找个年纪小点的暗卫背着吧。

他还没开始叫人呢,秦珮真就受不了这种遭遇,撕心裂肺地哭号起来。

她先是被绑架,后来又被匕首架着脖子,本来就吓得三魂没了俩,等好不容易安全了些,却又被自己的心上人那般冷落,一颗心已经摇摇欲坠。这时候又被情敌拎着走了一路,而后区区一个秦山还敢嫌弃她,她怎么可能不崩溃?

“殿下!殿下您不能这样对我!我们相识了那么多年啊,殿下!难道您全都忘了吗,殿下?我为了殿下,跟楚家都闹僵了!殿下难道就看着他们这样糟践我吗?”

祁睿展握着华冰玉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华冰玉余光瞄见他低着头,显然是内心极为挣扎,于是松开祁睿展的手,朝秦珮真走了过去,然后扶起她,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她的身上,又递过去一方锦帕。

“方才是我的不是,叫楚夫人受委屈了,我跟夫人道歉。至于秦山,待回去后,我也会罚他一个月薪俸,并让他亲自上门去给楚夫人赔罪。”

秦珮真一边哽咽一边发抖,她简直不敢相信,华冰玉居然能冷静地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又把祁睿展撇在了外面。

“你……你……”秦珮真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能言语。

“楚夫人有什么话,等咱们安全下山后再说。”

秦山这时候已经知错,立刻躬身道歉。

周围的暗卫们虽然目不斜视,但每个人的眼中都写着轻视。

秦珮真恨得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

“冰玉!冰玉!哥哥来救你啦!”忽然,一个嘹亮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华冰玉一喜,对祁睿展说:“是三堂哥过来了!”

祁睿展也心中一松,华志松乃是年轻将领中出了名的骁勇善战,他既然带兵杀到了这里,也说明危机确实解除了。

祁睿展正色道:“秦山,即刻与华参领会合,记得留下几个活口,带回去交给大皇兄。”

“是。”

华冰玉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敢松懈,手中抓着长鞭,警惕地看着混战的地方,以防有人趁乱伤到了祁睿展。

没有人留意到,已经慢慢恢复平静的秦珮真,眼中带着恨极了的怒火,一个人慢吞吞地朝着山崖边挪去。

直到祁睿展无意间扭头看了一眼,才发现秦珮真已经快要走到山壁处。

他一惊,下意识地拉了一把华冰玉。

“楚夫人!这是做什么?”华冰玉看到秦珮真的瞬间,眉间紧缩。

“做什么?你管我做什么?我告诉你华冰玉!你别得意得太早!我被关着的时候就听到他们说了,我被劫持这事儿,跟你成王妃脱不了干系!你要是能把我全须全尾地带回去,那便算了;要是带不回去,我看你怎么面对京城里的悠悠众口!”

华冰玉心里暗道,这女人简直是天生的麻烦精!这是不管不顾地要去跳崖吗?难道宁死也要把她拉下水?

朝左右暗卫使了眼色,华冰玉一个纵身就朝秦珮真飞扑过去。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啊——”

秦珮真约莫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就那么掉下去了。

华冰玉一脸土色,好在附近的暗卫手脚快,在秦珮真下落前,拎住了她的裙子。

华冰玉一鞭子卷住秦珮真的腰,祁睿展也被吓得够呛,一个闪身朝这边奔过来。

两个暗卫帮手将秦珮真拉了上来,任由她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直喘气。

这边还没缓过一口气,对面的山头上却又直直飞过来几个大火球,其中一个目测就是奔着他们这几人来的。

“冰玉!危险!快闪开!”祁睿展失去了镇定,大喊一声,然后不管不顾地朝着华冰玉冲了过去,想要带着她逃离。

还瘫在地上的秦珮真眼看着危急之下自己的心上人居然只念着华冰玉,心如刀绞,脑子里被怒火填满,突然冒出了一把力气来。

行啊,不让她好过,那她就拉着华冰玉一起跳下去!

华冰玉费了老大力气才把秦珮真拉回来,又遇到如此危急的情形,她想也没想就拉着秦珮真想要跳开。

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秦珮真必须活着回去!

可秦珮真突然疯了一般死死抱住她的腰,而后直直朝着悬崖那边冲了过去。

两个暗卫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秦珮真抱住华冰玉,两人一齐栽了下去。

那火球几乎是擦着两个人的衣裙飞过来的,两人刚刚掉下去,火球就砸在了刚才她们落脚的地方。

“冰玉——”祁睿展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他刚扑过来就看见自己的王妃被秦珮真死死抱住带下了悬崖。他浑身剧震,心口仿佛被生生撕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个纵身也朝着悬崖跳了下去。

“殿下和王妃娘娘掉下悬崖了!快点救人啊!”

可是对面山头的火球一个接着一个地朝这边投掷过来,想要救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悬崖边的两个暗卫倒是干脆得很,两人只交换了一个眼神,就立刻顺着悬崖攀爬下去了。

等华志松带兵杀过来,一举将山下的贼子全部拿下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自家的冰玉妹妹跟妹夫成王两人都掉下了悬崖,生死未知。

“要是我家冰玉有个好歹,我誓要将秦家杀个精光!”华志松捶着胸口怒吼,吼完又冲着秦山喝道,“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带人去找!”

秦山的心肝脾肺肾都快吓破了一半,可他是第一幕僚,这种时候谁都可以慌,唯独他是不能慌的。

他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道:“华参领,我已经向太子殿下报知此事,所有暗卫已经顺着悬崖攀爬下去,搜救已经开始了。但是凉山脚下地势复杂,如果从此处落崖,最大的可能性是跌落进山下的凉河之中。水流湍急,殿下和娘娘不知会被冲到什么地方,所以需要一些时间来寻找。华参领不如多带些士兵,也去山下顺着凉河找人吧!娘娘跟殿下都是习武之人,应该可以自救。只是天寒地冻,就怕二位主子冻出个好歹来。”

华志松被这么一提醒,也立刻带着自己的人马急吼吼地下山去了。

另一边,离凉山悬崖差不多一里多远的一个山洞里,浑身湿透的华冰玉刚刚生起一个火堆。

“把衣裳全都脱了,去火堆边坐下烤干。”华冰玉满面寒霜,冲一旁畏畏缩缩的成王殿下说道。

“我知道啦……冰玉,你也快来烤一烤吧。这么冷的天,可别真的冻坏了。”祁睿展冻得够呛,整个人像落汤鸡似的,看上去狼狈极了。

外衣是早就脱掉了扔在一旁的,他又赶紧脱下中衣,只穿着一套里衣坐在火堆边瑟瑟发抖。

华冰玉也冷得厉害,不过她多年习武,又经历过各种艰苦的环境,所以比娇生惯养的祁睿展要耐寒一些。

她没管地上昏迷过去的秦珮真,自己脱了中衣也在火堆边坐下。

山洞里的枯枝败叶不少,火堆燃得很旺,两人身上的里衣都是绸缎做的,很快就烤干了。

烤干了里衣,祁睿展缓过来一口气,便一直盯着华冰玉看。

华冰玉依旧板着一张白净漂亮的小脸,显然还在气头上。

“冰玉,你别生气了……”祁睿展小声开了口,“我……”

“殿下知错了吗?”华冰玉口气生硬地问道。

“我……我知错了……冰玉,我不该跳下来的,我错了,我以后都不敢这么做了。可当时……我是真的担心你……”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跟自己的媳妇儿认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祁睿展迅速就低头了。只要华冰玉不生气,这会儿要他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的。

华冰玉气哼哼地说道:“本来只要捞起一个人就可以了,谁知道还要去捞殿下!殿下不是水性极佳吗?为何还要我去救你?”

祁睿展有点儿尴尬地说道:“我游泳是很厉害的,可我当时跳下去的时候,腿抽筋儿了……你知道的,河水那么冷,我也是没办法的。”

华冰玉被秦珮真推下去的时候,虽然吓了一跳,但她来之前研究过凉山的地图,知道这片断崖的下面是一条很宽很深的河道,只要落入水中,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可是断崖很高,华冰玉坠入水中的时候也差点伤着骨头,跟她一起落水的秦珮真一入水就直直往下沉。她没办法,只能捞住秦珮真朝岸边游去。

没等她游到岸边,水里就又落入一个人,华冰玉慌乱中一眼就看见了祁睿展的那顶金冠,登时呼吸一窒,自己也差点溺水了。

祁睿展一进水里就腿抽筋了,他慌慌张张地摆动双手,大声喊着:“冰玉!冰玉!”

华冰玉千辛万苦地把昏迷过去的秦珮真推上岸,又朝着祁睿展游了过去。

这么冷的天,这么冰冷湍急的河水,饶是她习武多年,体力也有些不支,硬是凭着一股子毅力拼命游到了祁睿展的身边。他们被河水冲出去老远,她才找到机会攀住了河边伸出来的一棵歪脖子树。

等两个人都上了岸,华冰玉已经筋疲力尽,祁睿展一把抱住她就开始喊:“冰玉!你没事就太好了!”

华冰玉很冷淡地推开他,勉力道:“殿下去岸边找一找有没有可以避寒的地方,我要去把楚夫人拖回来。”

“冰玉?”祁睿展总算看出华冰玉面色不对,小心翼翼地说,“你还有力气吗?要不然我去拖人吧?”

华冰玉昂着下巴,道:“男女授受不亲,臣妾不会让殿下去碰一个有夫之妇的。你去找个避寒的地方,再多捡些枯枝败叶,生火取暖。”

“哪里有生火的东西?”祁睿展眼睁睁地看着华冰玉拖着疲乏的脚步朝上游那边走去。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祁睿展找到了一个干净的山洞,也没有被蛇虫鼠蚁霸占。

华冰玉拖着秦珮真走回来,从衣襟里面摸出一个做过防水处理的小口袋,里面放着一个火折子,用火折子熟练地生起一个火堆。

“冰玉,你的火折子居然没有进水?而且,你生火怎么如此熟练?”

华冰玉没好气地回道:“这种东西,在北疆大家都有。至于生火,我小时候就经常跟哥哥们在外面烤番薯吃了,自然是会的。”

祁睿展发现华冰玉的面色和语气都很不好:“冰玉?你……你生气了?为何?”

“你说为何?”

“我……”祁睿展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才道,“我不该跳下来?”

华冰玉不说话了,只是继续生火,祁睿展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老实说,他觉得自己有点儿无辜,他也是关心则乱,才会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了下来……

两人烤干了里衣,整个人就舒服多了。祁睿展一开始不敢靠近华冰玉,现在身上干爽了,见她面色惨白、唇色极淡,心里不免担忧起来。

“冰玉,我……我抱着你吧……两个人抱在一起会暖和一点的。”犹豫再三,祁睿展还是鼓起勇气挪了过去,挨着华冰玉坐下,然后一把搂住她。

华冰玉原本想推开他的,不过稍一迟疑,就已经被他搂住了。

正如他所说,两个人抱在一起确实暖和多了,而且祁睿展的体温一向比她的高一些,这么拥着她,她忍不住就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

“冰玉,我真的知错了,我没想过自己跳下来会给你添麻烦。”祁睿展烤里衣的这会儿工夫已经想清楚了,如果换作他,原本只要救一个人上岸的,结果变成救两个,他可能也会不高兴的。

华冰玉靠在他的怀里,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殿下,我生气,并不是因为你给我添麻烦了。我是怕你出事啊。”

这句话说得很轻很软,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了祁睿展的心头。

他呼吸一窒,心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似的,沉甸甸的,却又暖融融的。

“冰玉,我的心跟你的是一样的。”祁睿展轻声道,“看见你被推下去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跳下去抓住你……要是你没了,我一个人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这话一出,华冰玉也是一愣,她歪着脑袋看向祁睿展。火光下,他那双漂亮深邃的眼睛充满爱意,纯粹得像夏日的星空一般。

华冰玉从未想过祁睿展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毕竟,从她嫁进成王府,就知道祁睿展喜欢的是那个青梅竹马的秦珮真……

“殿下,我们刚刚经历过九死一生,这句话放在往日,我是不会问的。可是现在,我觉得我可以问了。”华冰玉轻轻道,“殿下刚才那番话,我可以理解为……殿下是想跟我同生共死吗?”

“没错!”祁睿展有些急切地说,“我不能没有你,倘若你不在了,我也不想独活!冰玉,这世间,唯独你让我有了这样的想法!”

华冰玉慢慢转过头去,看向躺在不远处昏迷不醒的秦珮真。她说:“那……楚夫人呢?”

祁睿展一愣,似乎是刚刚才想起山洞里除了他们夫妻俩,还有另外一个被救上来的人。

祁睿展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起来,他愣了一会儿才道:“我现在,有点不想看见她。”

“为什么?”

“她推你掉下悬崖,害得我差点失去了你!”祁睿展慢慢道,“我没想到,她会变成一个这样的人。她居然想拉着你一起去死……”

华冰玉心说:你这青梅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是会装乖,又会撒娇哄人,才会骗了你这么多年。

华冰玉突然问道:“殿下,那你对楚夫人还有那种情愫吗?”

祁睿展摇摇头,道:“没有了,就算没有发生今天的事,也早就没有了。其实,之前我是有些惭愧的。明明答应过真真……我是说楚夫人,要给她一个侧妃之位。可是在你嫁给我之后,我就不想这么做了……”

“为何?”

“我怕你会伤心。”祁睿展一边说,一边自嘲地笑了一下,“其实,你未必会为我伤心的,但生气是一定的。我不想你生气,你每次生气,都很难哄的。”

华冰玉心头一片温暖,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之前一段时间祁睿展对她展示的好意并不是为了让秦珮真进门,而是真的想要讨她欢心。

“殿下如此待我,我又不是铁石心肠,我缘何不会为了殿下伤心?”华冰玉柔声说道,以她的个性,说出这种话,已经是到了极限的。

祁睿展深吸一口气:“冰玉?原来……原来你也心悦我吗?”

华冰玉低着头不说话了,只不过,她微微羞红的脸颊却出卖了她。

祁睿展见状兴奋极了,一个劲儿地念叨着:“冰玉也心悦我!哈哈!冰玉也心悦我!我真高兴!”

华冰玉低着头,推了推他的胳膊,道:“好啦……别念叨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咱们赶快把中衣和外衣烤干,要不然一会儿暗卫们找到我们,可就要衣冠不整了。”

祁睿展高兴地点点头:“好,我来烘烤!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冷,只觉得热血沸腾!我先把你的衣裳烘干。”

祁睿展把华冰玉丢在一旁的中衣拿了过来,撑开衣裳放在火堆边烘烤。

华冰玉也没有闲着,她拿了祁睿展的中衣,也举在那里烘烤。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密不可分。

“冰玉,咱们俩都掉下来,秦山他们肯定吓死了吧!”祁睿展忽然笑了起来。

华冰玉微微皱起眉头:“你还笑呢,你这么纵身一跳,那上头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你不知道自己是金玉之躯吗?”

“事出突然,等我回去后跟父皇母后求个情,最多也就是罚他们几个月薪俸。大不了,我私下补偿他们就是了。”祁睿展说,“又不是他们让我掉下来的。”

华冰玉看了看那边奄奄一息的秦珮真,问道:“秦珮真推我坠崖,上面那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这回怕是要送交大理寺了。”

祁睿展微微顿了一下,道:“意欲杀害皇族成员,应该是死罪。”

华冰玉见他面带不忍之色,便道:“你可以帮楚夫人求情,父皇母后最疼你,应该会从轻发落。”

“可是,你不会生气吗?她毕竟是想害死你的。”祁睿展道。

“她想害死我,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华冰玉说,“我虽然生气,但并不是不讲情理之人。你跟她自幼相识,便是没有了男女之意,也总有朋友之情。站在你的立场,倒是两边为难。更何况,你现在对她肯定更是充满了愧疚之意。这个情,你总是会求的。”

祁睿展看了华冰玉一眼,确定她一脸平静,眼中也没有怒火,才道:“楚夫人之事,我确实脱不了干系。我十五岁那年,就跟她私订终身。她一直等着我去娶她,可是最后我却娶了一个番邦公主。是我对不起她在先的。”

华冰玉说:“我虽然不在京城,可我也听说过,你娶亲之后,皇上跟皇后就同意让秦珮真迟些入府做侧室的。是她秦家等不得,急匆匆将她嫁作他人妇。”

“秦家不是等不得,是秦大人面上挂不住,哪怕是王府,也不想让女儿做侧室。秦大人是个非常古板的人,这一点,我是一直知道的。楚夫人进了楚家后,一直郁郁寡欢,不知病了多少场。说来说去,是我毁约在先。”

华冰玉说:“可我听说,楚家大公子对楚夫人一向关爱有加,是后来被伤了心,才心灰意冷的。楚夫人若是懂得珍惜,未尝不能过上神仙眷侣的日子。”

祁睿展不知道说什么好,便道:“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难辞其咎。”

“嗯,我听得懂你的意思,等咱们回去后,你去宫里帮她求情吧。我答应你,不跟你计较这件事。”华冰玉不冷不热地说道。

“冰玉……”这回倒是轮到祁睿展有些不安了,“我……”

“我真的不会计较,也不会生气的。”华冰玉说,“只要殿下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什么事?”祁睿展兴冲冲道,“除了天上的星星不能摘给你,其他什么我都答应你!”

华冰玉转过头去,盯着祁睿展那双深邃的眸子,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道:“从今往后,你身边只能有我一个女子,殿下能做到吗?”

去给秦珮真求情,华冰玉是无所谓的,她要的是祁睿展从今往后一心一意,再也没有二心。

祁睿展坐直了身体,道:“我都想跟你同生共死了,又岂会想要纳妾?”

华冰玉温柔一笑:“好,殿下一言九鼎,我相信你。”

两人刚刚烘干中衣,山洞外面就响起了一阵隐隐约约的叫唤声:“殿下——娘娘——”

“他们找来了!”华冰玉立刻站了起来,拿过祁睿展手上的中衣快速地穿上,然后捡起一旁湿漉漉的外衫,打算穿上去。

“等等!这么湿冷的衣衫,穿上去如何受得了?”祁睿展立刻阻止。

可华冰玉是他的王妃,哪怕穿着中衣,也不能叫外面那些男人看见。

“殿下,臣妾是不可在外人面前失仪的。”华冰玉认真道。

祁睿展把自己的中衣拿过来,非常认真地套在华冰玉的身上,道:“特殊情况,这就算是外衫了。总之,你不能穿那些湿衣裳!”

华冰玉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好,听殿下的。”

给华冰玉套上自己的中衣后,祁睿展就立刻跑到了洞口,冲着外面运力大喊一声:“本王在此!”

“是殿下的声音!在那边!”

很快,搜寻的人就找来了。一看祁睿展的打扮,当先一人立刻除下自己身上的外衫递了过去:“殿下,请先将就一下,秦大人带着人已经赶来了。他们带了很多御寒的衣物!”

祁睿展也没有嫌弃,接过那名暗卫的外衫利索地穿了上去。

“山洞里面有火堆,本王还是先在里面等着,你们候在外头,等秦山到了,就把御寒的衣物先拿过来。”祁睿展交代了一句,就跑回了山洞里。

此时,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宫中,皇上皇后全都急得团团转,生怕自己心尖尖上的儿子会有什么不测。

太子殿下和文王祁睿先全都带兵出城寻找祁睿展了,而秦家和楚家也已经被官兵团团围住。如果祁睿展跟华冰玉真的有个好歹,那么秦、楚两家上下都要遭殃。

秦山来得很快:“卑职罪该万死!没有保护好殿下!”秦山一见到祁睿展就跪了下去,整个人仿佛苍老了许多。

祁睿展道:“不是你们的错,快起来吧,把御寒的衣物给我!冰玉今天冻坏了!”

秦山身边的一人立刻奉上厚实的大披风,祁睿展抱着就跑进去,给华冰玉穿好披风,才允许秦山他们进来。

秦山进来又是一个下跪:“娘娘万安,可有受伤?”

华冰玉道:“秦先生请起,我无事,殿下也无事。”

“卑职带了一个大夫过来,娘娘是否让其看一看?”秦山问道。

“也好,先给殿下看看吧,殿下落水的时候腿抽筋了。”华冰玉道。

那大夫走过去,给祁睿展和华冰玉全都号了脉,确认两人只有轻微受惊和受寒。

华冰玉捧着一个竹筒喝了几口热水,突然道:“地上躺着的那个,你也去看一看,她怕是伤到骨头了。”

从高处落水,冲击力极大。华冰玉跟祁睿展都是练武之人,才能有惊无险。但秦珮真只是个寻常女子,摔断骨头是很正常的事情。

果然,那大夫一看,就道:“小腿骨折,还呛了水,受了风寒,已经开始高热了。”

华冰玉说:“你是大夫,你且帮她除掉湿衣裳,换上披风,再让人把她带走吧。”

秦山说:“殿下、娘娘,楚夫人推娘娘坠崖之事,陛下已经知晓。所以属下要将楚夫人直接交给大理寺卿。”

说完,秦山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祁睿展的脸色。虽说成王殿下跟王妃娘娘的感情与日俱增,但成王殿下心里有没有同时装着秦珮真,可就不好说了。

祁睿展倒是没有留意秦山的表情,只是沉声道:“秦山,送去大理寺,也要让大夫给她治病。”

“是,卑职明白。”秦山应了,又道,“外面已经备好马匹,请殿下跟娘娘立即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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