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6879800000004

第4章 已故伊凡·彼得罗维奇·别尔金小说集(2)

西尔维奥站起来,从帽匣里取出一顶有金流苏和镶金边的红帽子(法国人称做bonnet de police[9]的那种帽子);他把帽子戴上,帽子在额头上面一俄寸[10]的地方被射了一个洞。

“您知道,”西尔维奥接着说,“我曾在某骠骑兵团里供职。我的脾气您是知道的:我一向逞强好胜,而且我从小心里就有这么一股劲。在我们那时候,打架捣乱是时髦的:我是军队里天字第一号的捣乱鬼。我们以酗酒为骄傲:我的酒量压倒了杰尼斯·达维多夫[11]写诗赞美过的赫赫有名的布尔佐夫[12]。决斗在我们团里是司空见惯的:凡是决斗我都有份,不是做证人就是当事人。同事们崇拜我,不时调换的团长们把我看做少不了的祸害。

“我正心安理得地(或是不安地)享受我的荣誉的时候,我们团里派来了一个门第显赫而富有的青年人(我不愿意说出他的名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出色的幸运儿!您想象一下,他年轻、聪明、英俊、疯狂似的快乐、不顾性命的勇敢,赫赫有名,多得不计其数和永远用不完的金钱,他在我们当中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就可想而知了。我那首屈一指的地位动摇了。他惑于我的盛名,想和我交朋友,但是我对他很冷淡,他便毫不惋惜地不理我了。我恨死了他。他在团里和女性社会中获得的成功使我灰心绝望。我开始找碴儿跟他吵架。他用挖苦的俏皮话来回答我的挖苦的俏皮话,我觉得他的话似乎总要比我的更出人意料,更尖刻!当然也比我的逗趣得多:因为他是以玩笑出之,而我是怀着恶意。最后,有一次在一位波兰地主家里举行的舞会上,我看到他是所有女士的注意目标,特别是以前和我有过私情的女主人。我在他耳边说了粗俗的笑话。他大发雷霆,打了我一记耳光。我们都跑去取剑。女士们吓得昏倒了,人们把我们拉开。我们当夜就去决斗。

“在黎明时分,我和我的三个副手站在指定的地点。我怀着难以名状的焦急等待我的对手。春天的太阳出来,热起来了。我远远地看见了他。他是步行来的,军服挂在剑上,由一个副手陪着。我们迎着他走上去。他走近了,手里捧着装满樱桃的军帽。副手们给我们量了十二步的距离。请我先开枪,但是我满腔的毒恨使我激动得厉害,我没有把握能不能打得准;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让他先开枪。我的对手不同意。大家决定抓阄:第一号被他——永远是幸运的宠儿——抽到了。他瞄准了,一枪打穿了我的军帽。轮到我了。他的性命终于掌握在我手里了,我贪婪地注视着他,竭力要捕捉住他脸上哪怕有一丝的惊慌不安的影子。他站在枪口下,从军帽里挑熟透的樱桃吃,边吃边把核子吐到我跟前。他那满不在乎的神气把我气疯了。我想,既然他毫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打死他对我有什么用呢?我头脑里闪过一个恶毒的念头。我放下了手枪。‘您现在好像没有工夫想到死,’我对他说,‘您请去用早餐吧,我不愿意打扰您……’‘您一点没有打扰我,’他说,‘您请开枪,不过这是悉听尊便,您的一枪还记在您的名下,我随时准备为您效劳。’我对副手们声称,我现在不打算开枪,决斗就此结束。

“我退了伍,来到这个小镇上。从那时起我没有一天不想到报仇。现在我的时刻到了……”

西尔维奥从口袋里摸出早晨接到的信给我看。有人(似乎是他的委托人)从莫斯科写信给他,说某人[13]不久要和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正式结婚。

“您会猜得出,”西尔维奥说,“这个某人是谁。我要去莫斯科。我们倒要看看,他在结婚之前,是不是还像以前吃着樱桃迎接死神那样满不在乎!”

西尔维奥这样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把军帽往地上一扔,开始在室内来回走着,好像关在笼中的老虎。我一动不动地听他讲,异样的、互相矛盾的感情激动着我。

仆人进来通报马准备好了。西尔维奥紧紧握了我的手,我们吻了一下。他上了马车,车上放着两只箱子,一只放手枪,另一只放他的零用什物。我们再一次告别,马儿便飞快地跑了。

几年过去了,家庭状况迫使我蛰居在某县一个贫苦的小村里。我虽是在管理产业,暗暗还是不断怀念我以前那无忧无虑的、热闹的生活。对我最困难的是要习惯孤孤单单地度过春天和秋天的夜晚。午饭前的时间我还可以设法打发:跟村长谈谈,到各处去办事或是看看新的机构,但是天刚开始暗下来,我就完全不知道往哪里去好。在橱底下和贮藏室里找出来的那几本书,我都背得出了。女管家基里洛夫娜能够记得起来的故事,也都讲给我听了多次了,村妇们的歌声引起我的愁肠。我开始喝不加糖的露酒,可是喝了就头痛;而且老实说,我怕会变成借酒浇愁的酒徒,也就是说,最不可救药的酒鬼,这种例子我在本县是屡见不鲜的。除了两三个不可救药的酒鬼之外,我没有近邻。他们的谈话不外是打嗝和唉声叹气,还不如一个人待着的好。

离我四俄里[14]的地方,有一个属于Б[15]伯爵夫人的富饶的庄园,但是里面只住着一个管家,伯爵夫人只在她结婚的第一年来过一次,而且只住了不到一个月。但是在我蛰居生活的第二个春天,传说伯爵夫人要和丈夫到乡下来消夏。事实上,他们六月初就来了。

对于村中居民,有钱的邻人的到来是一个划时代的事件。在他们来到之前两个月直到他们离开三年之后,地主们和他们的家仆都要谈论这件事。至于我呢,我承认,年轻漂亮的女邻居来临的消息对我起了极大的影响。我急不可待地要看见她,因此在她到来第一个星期天的午饭后,我就动身往某村去,以最近的邻人和最恭顺的仆人的身份,趋前拜访。

仆人把我领进伯爵的书房,就去通报我的来访。宽敞的书房的陈设极尽豪华之能事。靠墙摆着一排书橱,每只书橱上有一尊青铜胸像。大理石的壁炉架上悬挂着一面大镜子;地板上钉着绿毡,又铺上地毯。在我那陋室里,我对奢侈的生活已经生疏,久已没有见过别人的豪华排场,我惶恐了,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伯爵,好像一个来自外省的请愿者在恭候部长。门开了,走进一个三十二三岁、非常漂亮的男子。伯爵态度坦率而亲切地向我走近。我竭力鼓起勇气,正要自我介绍,但是他倒比我先说了。我们坐下来。他的谈话随便而有礼,使我由于脱离社交界产生的拘束消失了。我刚恢复常态,伯爵夫人突然进来了,弄得我比先前格外手足无措。她实在是个美人。伯爵给我介绍,我要装出随便洒脱的样子,但我越是要做得态度自然,我越觉得自己笨拙。为了让我有时候恢复常态,习惯新的相识,他们就自己交谈起来,对我不拘礼节,好像对待一个好邻居。这时我来回走着,浏览着书画。我对绘画不是内行,但是有一幅画吸引了我的注意。上面画的是瑞士风景,但使我吃惊的不是绘画,而是这幅画被两颗子弹打穿,一颗打在另一颗上。

“好枪法。”我对伯爵说。

“是啊,”他说,“枪法非常高明。您的枪法好吗?”他接下去问。

“还可以,”我回答说,我高兴终于谈到我熟悉的题目,“隔三十步射纸牌不会不中,当然,得用用惯的手枪。”

“是吗?”伯爵夫人十分注意地说,“那么,我的朋友,隔三十步你能射中纸牌吗?”

“我们几时来试试。”伯爵回答说,“当年我的枪法还不错。可是我已经有四年不摸手枪了。”

“哦,”我说,“在这种情况下我敢打赌,阁下就是隔二十步也射不中纸牌了:手枪必须天天练。这是我的经验之谈。在我们团里,我算是个优秀射手。有一次我整整一个月没有碰枪:我的手枪都送去修理了;阁下,您猜怎么样,后来我再打枪,第一次隔二十五步射一只酒瓶,连射四次都没有射中。我们那里有个骑兵上尉,是个爱说俏皮话、很风趣的人,恰巧他在那里,就对我说:‘老兄,大概你的手不愿意举起来打酒瓶吧。’不,阁下,不应该小看这种练习,不然可就要生疏了。我遇到过一位优秀射手,他就是每天射击,至少午饭前打三次。这是他的老规矩,就像午饭前喝一杯伏特加一样。”

伯爵和伯爵夫人看我聊起来,都很高兴。

“那么他的枪法怎么样?”伯爵问我。

“阁下,是这样的:他要是看见有一只苍蝇停在墙上,伯爵夫人,您在笑吗?说实在的,是真的!他要是看见一只苍蝇,就叫道:‘库兹卡,手枪!’库兹卡就把实弹的手枪给他。他啪的一响,就把苍蝇打进墙里!”

“真是惊人!”伯爵说,“他叫什么名字?”

“西尔维奥,阁下。”

“西尔维奥!”伯爵从座位上跳起来,惊呼道,“您认识西尔维奥?”

“怎么不认识?阁下,我和他是朋友,我们团里把他看成自己的弟兄。不过已经有五年没有听到他的一点音信了。这么说,阁下也认识他?”

“认识,很熟。他没有对您讲……不过,不,我想不会,他没有对您讲过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吗?”

“阁下,是不是他在舞会上被一个浪荡子打了一记耳光的事?”

“他把这个浪荡子的名字告诉您了吗?”

“没有,阁下,他没有说……啊,阁下,”我猜到了真相,接下去说,“请原谅……我不知道……难道是您?……”

“就是我,”伯爵回答说,样子十分不快,“被射穿的那幅画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纪念品……”

“啊,我亲爱的,”伯爵夫人说,“看上帝的分上不要讲吧,我听着都害怕。”

“不,”伯爵不同意,“我要统统讲出来,他既然知道我怎样侮辱了他的朋友,也要让他知道,西尔维奥是怎样向我报复的。”伯爵把圈椅移近了我,我便怀着极为兴奋的好奇听了下面的故事。

“五年前我结了婚。第一个月,the honey-moon,[16]我是在这里,在这个村子里度过的。这所房子给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也给了我一个最痛苦的回忆。

“一天黄昏,我们一同骑了马出去;妻子的马不知怎么的发起性子,她受惊了,把缰绳交给我,自己步行回家。我骑着马先走。我看见院子里有一辆旅行马车。仆人告诉我,有人坐在我的书房里,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姓名,只说有事找我。我走进这个房间,看见黑暗中有一个满身尘土、满脸胡子的人站在这里的壁炉旁边。我走到他跟前,努力要想起他的面貌。‘伯爵,你不认得我了?’他说时声音发颤。‘西尔维奥!’我叫了起来,老实说,我觉得突然浑身汗毛直竖。‘正是,’他接着说,‘你还欠我一枪,我是来开这一枪的,你准备好了吗?’他的手枪从插袋里鼓出来。我量了十二步,就站在那边角落里,请他趁我妻子没有回来,快些开枪。他拖延着,说是要火。拿来了蜡烛。我把门关上,吩咐不许放人进来,又请他开枪。他掏出手枪,瞄准了……我一秒一秒地数着……我想到她……可怕的一分钟过去了!西尔维奥垂下了手。‘我抱歉,’他说,‘手枪里装的不是樱桃核……子弹可不轻。我总觉得,我们这不是决斗,而是杀人:我不习惯对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开枪。我们重新开始,来抓阄看谁先开枪。’我的脑袋眩晕了……似乎我没有同意……最后我们又装好一支枪,卷了两个纸卷。他把纸卷放在从前被我射穿的军帽里,我又摸到第一号。‘伯爵,你的运气真是好得要命。’他冷笑着说。这一笑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我不明白我是怎么啦,他怎么能强迫我这样做……但是,我开枪了,就打在这幅画上。”(伯爵用手指着被射穿的那幅画,他的脸红得像火,伯爵夫人的面色比她的手帕还白:我不禁惊叫了。)

“我开了一枪,”伯爵接着说,“谢天谢地,我没有打中。那时西尔维奥……(这时他的样子实在可怕)西尔维奥开始对我瞄准。突然,门打开了,玛莎[17]跑了进来,尖叫着搂住我的脖子。她一来使我的勇气完全恢复了。‘亲爱的,’我对她说,‘你难道看不出,我们是在闹着玩吗?你怎么能吓成这样!去喝杯水再到我们这儿来,我要给你介绍我的老朋友和同事。’玛莎还是不信。‘请您说,我丈夫说的是真话吗?’她对样子可怕的西尔维奥说,‘你们俩真是闹着玩的吗?’‘他一向总爱闹着玩,伯爵夫人,’西尔维奥回答她,‘有一次他闹着玩打了我一记耳光,闹着玩把我这顶军帽打了一个窟窿,现在又闹着玩不射中我;现在我也想来闹着玩玩……’他说着就要对我瞄准……当着她的面!玛莎扑到他脚下。‘起来,玛莎,可耻!’我怒不可遏地叫道,‘先生,您可以不再嘲弄这个可怜的女人吗?您到底要不要开枪?’‘我不开了,’西尔维奥回答,‘我满意了:我看到你的慌乱,你的胆怯;我逼你对我开了枪,我满足了。你会记得我的,我让你自己的良心去责备你。’于是他就出去了,可是到了门口又站住,回头看了看被我射穿的画,几乎没有瞄准朝它开了一枪,便消失了。妻子昏倒了,仆人们惊骇地注视着他,不敢去拦阻。不等我醒悟过来,他走到台阶上,叫来了马车夫,就上车走了。”

伯爵沉默了。我就这样知道了开头曾那样让我吃惊的故事的结局。我跟故事的主人公没有再见面。听说,在亚历山大·伊普西兰基[18]起义的时候,西尔维奥率领一队希腊民族独立革命运动战士作战,在斯库梁诺城下的战役中牺牲。

1830年10月14日

(磊然 译)

暴风雪

马儿飞跑在山冈上,

践踏着厚厚的雪地。

看那座上帝的庙堂,

孤单单,一派冷凄。

…………

突然间暴风雪四起;

大雪花纷纷扬扬;

黑乌鸦拍动双翅

低旋在雪橇之上,

哀啼预示着悲苦!

马儿赶路,急急忙忙,

一根根鬃毛直竖,

敏感地望着黑暗的远方……

——茹科夫斯基[19]

同类推荐
  • 谋杀现场:电台随机杀人事件

    谋杀现场:电台随机杀人事件

    午夜的电台节目,随着鬼故事的讲述,令人胆寒的真实死亡事件竟同时发生了!从此,随着电台直播的进行,离奇的死亡事件也频频发生:被鬼夺命的出租车司机、淹死后又爬出来去超市购物的水鬼、被火化的尸体再次出现、神秘的街边小贩……
  • 杨家将、阅微草堂笔记

    杨家将、阅微草堂笔记

    《杨家将:阅微草堂笔记(最新图文普及版)》收录《杨家将》和《阅微草堂笔记》两部作品。《杨家将》是一部明人写的讲史小说。杨家将故事成为小说之前,早已在民间流传,南宋话本和元、明杂剧中就有不少杨家将的故事,它和其它著名演义小说一样,由说书人的讲史嬗变而来,到了明代中叶,才有人以章回小说的形式把它定型下来。《杨家将:阅微草堂笔记(最新图文普及版)》语言朴素,内容生动活泼,于粗犷中见流利,别具一种本色美,尤其是巾帼女将的忠勇战斗的事迹,特别能满足大众的审美心理。《阅微草堂笔记》为清乾隆年间大学者纪昀所著,为“志怪”笔记体小说。
  • 金牧场

    金牧场

    小说穿插叙述几条线索的故事:红卫兵重走长征路、牧民重返家园的大迁徙、在日本做学术交流等。这是几个都以主人公或主人公所代表的群体的追求失败为结局的故事。金牧场――阿勒坦·努特格――是主人公所在的牧民大队人的故乡,但是,当他们在一场生死拼搏的大迁徙之后回到故乡,这个故乡却永远不属于他们了。因此,金牧场在历史的变迁之中成了一个不能再返回的家园,一个只能在回忆中叙述的梦。
  • 巫傩密码

    巫傩密码

    寒一川自幼跟着“傩雕师”奚灵石生活,他是奚灵石唯一的弟子,奚灵石自幼供奉着由“夏祖灵根”雕刻而成的“本命猴”,“本命猴”与奚灵石生死相连。寒一川跟着奚灵石去替人看病的时候,奚灵石发现自己供奉的“本命猴”被人偷走了。本命猴被盗,危及自己的性命。寒一川为了救师父和神秘女子蓝灵珠决定一起去把被盗的“本命猴”寻回来。途中,寒一川和蓝灵珠遇到了各种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各种不可知的危险,他们远赴西南,了解傩雕师的起源与来历,通过重重的线索去找寻师父。最终,寒一川找到了自己的师父奚灵石,但发现这都是师父设的局,这里面究竟有怎样一个惊天的秘密?面对亲情与生死,他会如何抉择?
  • 见习魔法师之毕业生(下)

    见习魔法师之毕业生(下)

    有着海盗和魔导一族血统的马其雷,作为莫达山区选送到巴斯洛魔法学院的工读生,作为会魔法的人间凶器,带领着他梦幻的无敌宠物——胖小福,开始了他在继承巴亚克王国巴奈公爵前的魔法学习之旅……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鸿缈

    鸿缈

    世界之上仍有世界,猫族崛起,人族现有唯一灵者。世界将会发生什么,结局又会怎样。
  • 打倒小演员

    打倒小演员

    良夜是拳击馆三代单传长孙,小学的良夜有一个喜欢的女孩,他天天偷偷跟着女孩去看她练舞,本来准备好要和她表白,但下课后满心欢喜的良夜趴在窗外看着里面发现,女孩正站在一个男孩身前,满脸通红说:“我喜欢你,我们可以交往吗”男孩看向良夜“好啊”良夜心灰意冷,全心投入拳击。在小升初的开学典礼上,良夜发现坐在他旁边的居然····小学,高中,毕业,两人最后是走向如何?四个少年逗逼的生活,和附近人的纠缠和感情交织.
  • 涅盘之殇

    涅盘之殇

    一个女子的荒凉,却造就了灵界的凄凉;他站在西鄩海域上空,在庞大的时间里,荒芜无声流过,灵界那苍凉的上空。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那年风雨那个人

    那年风雨那个人

    人生若如初相见,哪有爱恨情愁?在平凡生活中找到真正的意义本书是作者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在世俗中不扰本心,静静的侧听风雨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命中注定:无意中的相识

    命中注定:无意中的相识

    PS:哈哈像个流水账是的说白了二就是聊天记录再加上我心里想的事情,
  • 灵魂契师

    灵魂契师

    我不再为神,但终有一日会再度回到巅峰,至少将你打落权柄之顶,我会回来,那时便轮到你颤栗。如若不能将我摧毁的,必将被我所摧毁。永恒与倏忽权因我一念而决定,是臣服,还是死亡?
  • 我的精分宿主

    我的精分宿主

    某一天,某个系统突然绑定了一个人。这个宿主人美声甜业绩好,性格高冷又会撩。整天宝贝儿宝贝儿地乱叫,弄得他脸红心跳。可后来他渐渐发现,他的宿主=渣渣。本书又名,《我当系统被撩那些年》《如何从被撩变为反撩》《我的宿主总拈花惹草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