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随我一起上城楼。”
进入城门后,楚临风带着身后的一百名士兵登上了城门楼。
门楼两侧的士兵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他们安静的凝视着楚临风一行人,手掌心满是汗水。
“你……”
看到楚临风居然如此大摇大摆的就走进了城门,从魏都而来的这位公公单薄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楚临风看着他道:“你真是魏王派来的使者?”
“我……”
魏王使者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像他这般自小便入宫,向来颐指气使惯了,仗势欺人的太监,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又何曾经历过这样的窘境,他早被吓尿了裤子。
“楚小将军,刚……刚才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您大人大量,不要往心里去。”魏王使者变脸比翻书还快,居然转眼就像只哈巴狗般在楚临风的面前摇尾乞怜起来。
“这个玩笑,开得好。”楚临风始终面无表情,他继续说道:“我突然也想和魏使大人开个玩笑,怎么样?”
魏王使者脸色煞白,他努力的睁大两双小小的细眼,惊恐道:“这、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楚临风打断了魏王使者的话,道:“使得,怎么使不得呢?”
魏王使者道:“我这阴阳人,命贱,经不起大人这玩笑。”
楚临风道:“使者大人经不起玩笑,你又怎么知道我能经得起你的玩笑呢?”
魏王使者颤颤巍巍的道:“您是久经沙场的楚将军之子,万千军中……”
楚临风突然变色,道:“够了,你这奸佞,真小人也!”
魏王使者不断点头,道:“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我就是一个小人,您就当我是一个屁,放了小人吧。”
楚临风斜视着魏王使者怀疑道:“你这厮,真是魏王派来的使者吗?”
魏王使者连连点头,道:“千真万确,我真是魏王派来的使者。”
楚临风依然怀疑道:“我怎么有点不信呢?魏王他老人家真有这么昏头吗,竟然会派你这个小人来这里捣乱?”
魏王使者道:“是、是、是,楚大人教训的是。”突然,魏王使者觉得有些不对头,他这么说不仅承认了自己是小人,还连带着把魏王也拉下了水,又立马摇头道:“不、不、不是……”
楚临风突然正色道:“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魏王使者被吓的语无伦次,连思考的能力都受到了阻碍,口中道:“是……是……太……”
楚临风突然将手搭在魏王使者的肩膀上,魏王使者立刻被吓得魂不附体,身躯一阵颤抖,连舌头也捋不直了。
站在楚临风身后的一百名士兵,也都将恶狠狠的目光投向魏王使者的身上,他们早有乱刀杀死魏王使者的冲动,只是一直隐忍不发而已。
魏王使者的嘴唇颤抖着,楚临风又对他说道:“阴阳人,你可还有什么遗言?”
“我……”魏王使者刚刚开口,就瞪大了眼睛,他的身体突然就不颤抖了,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凝视着楚临风,嘴中道:“你……你要干什么?”
楚临风平静的道:“不干什么,就是好奇,想知道你这种小人,临死之前到底会有什么遗言留下。”
魏王使者道:“我可是魏王派来的使者,你敢杀我?”
楚临风道:“勾结外国的奸佞,残害同袍的小人,如同投敌卖国,人人得而诛之,我为何不敢杀你?”
魏王使者瞬间脸红脖子粗,瞪着眯眯眼,道:“你真敢杀我,太……”
“嗵!”
楚临风没有容魏王使者继续说下去,他一脚将魏王使者踹下了城门楼,随后站在城门楼上,看着被摔得稀烂的魏王使者,道:“这就是投敌叛国者的下场。”
“传令下去。”楚临风向身后的士兵道:“将这个贼子的尸体挂在城门楼上,告诉所有将士,再有通敌卖国者,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楚临风走下了城楼,他对城门口整齐排列的两千名士兵道:“你们和我一起去帅府。”
楚帅府中,议事厅内。
提前一步从一字峡谷回到定南城的十一位千夫长、定南城内的八位千夫长以及曹贵、曹璋、封佩琴连同八岁的楚杰在内一共二十三人都聚集在议事厅内。
二十三人聚集在议事厅里,却让这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怪异起来,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议事厅内安静的掉根针都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千夫长欧阳云终于忍不住对封佩琴开口道:“夫人,楚临风回城,却将我们这些千夫长全部都召集在此处,没人去迎接,怕是不妥吧。”
封佩琴看向欧阳云道:“魏使大人不是去了吗,他可是代表魏王前来慰问我们这些边关将士的,有魏使大人去迎接楚临风这小兔崽子,那是他何等的荣幸,你们还去干什么,给魏使大人添乱吗?”
欧阳云继续说道:“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们是要派兵去接应他们的,现在我们全部都坐在这里,没有人接应,若是让镇守一字峡谷的有功将士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可是会寒了底下守城将士们的心的。”
“到时候……”
“够了!”封佩琴非常蛮横的打断了欧阳云的话,她很强势的道:“这是魏使大人的安排,你再敢多舌,小心魏使大人回来治你的罪。”
欧阳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封佩琴与楚临风的恩怨,他们这些常年跟随在楚北辰手底下的将士再清楚不过,任谁也能明白,今日封佩琴联合魏王使者在给楚临风使绊子,他们甚至是想要楚临风的命,为此不惜白白搭上两千名将士的身家性命。
想到这里,欧阳云无法容忍,他说道:“魏王使者,不过是一太监尔,他竟能有这么大的权力,能治一个千夫长的罪?”欧阳云不由的冷笑一声:“那就让他治好了。”
封佩琴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她对欧阳云道:“你要做什么?”
欧阳云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大步向门外走去,身后却传来了封佩琴的声音:“站住。”
不管封佩琴如何阻拦,欧阳云不再搭理她,他伸手打开了议事厅的房门。
“使者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离开议事厅。”
门外有两名身穿黑衣黑甲的士兵拦住了欧阳云的去路,两把闪烁着银光的长刀横挡在他的面前。
欧阳云稍微一愣神,大笑道:“凭你们也想拦住我欧阳云?”
欧阳云将两把长刀推开,他大踏步继续向门外走去。
只是,他刚走了两步就停下了脚步。
之前,欧阳云全部的目光都被门口的两名黑甲士兵吸引,他居然没有看到,院子里还有五十名黑甲士兵。
所有的黑甲士兵都将目光投向了欧阳云的身上,他们严阵以待,阻止任何人离开此地。
“呵呵……”封佩琴笑了起来,她对欧阳云说道:“欧阳云,不用白费力气了,你们今天晚上谁也走不出这间议事厅。”
“砰!”
一名从一字峡谷归来的千夫长猛然拍桌而起,他看向封佩琴怒骂道:“你这个蛇蝎妇人,莫不是想致楚临风将军于死地?”
封佩琴露出了真实嘴脸,奸笑道:“是又怎么样?”
那名千夫长大喝道:“想让他死,我先杀了你。”
从一字峡谷归来的其余十位千夫长随着他的脚步一同向封佩琴逼去。
封佩琴大惊失色,她惊恐了,颤声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之前拍桌而起的那位千夫长道:“让我们出去。”
封佩琴道:“不行。”
千夫长急走两步,他一把就将来不及逃出房门的封佩琴的脖颈捏在手中,再次喝问道:“让不让?”
封佩琴焦急道:“不是我不让,实在是这些黑甲兵除了魏使大人的话,谁的话也不听,你们就是杀了我,也是走不出议事厅的院门的。”
千夫长们显然不相信封佩琴的话,他们威胁着封佩琴,一同走出了议事厅。
楚杰的小脸煞白,他顾不得许多,在自己的母亲被别人掐在手中时,就颤颤巍巍的躲在了议事厅的长桌底下。
谁也没有在意楚杰,毕竟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而已。
封佩琴并没有说谎,那些黑甲兵们根本不在意封佩琴的生死,任凭千夫长将她的喉咙捏的黑青,也权当没有看见一般,依然持刀站在院中,对众位千夫长严阵以待。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公孙野、楚玉、公孙玉还有李蔼几人的去向。
就在双方对峙之时,公孙野的声音就从议事厅大院外传来:“所有黑甲兵,都给我让开,让他们出来。”
公孙野的声音让黑甲兵们一阵骚动,但他们始终是没有让开一条道路。
黑甲兵们的举动似乎引起了公孙野的不满,他提高嗓门道:“我是太子之师,尔等还不速速让开?”
黑甲兵们依然不为所动,公孙野带着公孙玉站在议事厅的院门口,他的身后也有一队卫兵,他向身后的卫兵命令道:“拿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