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道人狐疑地看着张顺,有些奇怪他怎么一转眼就改了心意,放下面子,愿意到学宫帮着卖药。
“没有问题,待会贫道便把那一葫芦药给你。”
看着张顺欲言又止的样子,魏道人皱眉道:“还有何事?”
张顺腼腆地道:“老师,既然学生愿意卖药,那么老师便要传学生一些本事,毕竟老师是不愿意欠人情的。”
魏道人立刻摇头道:“帮贫道卖药,是付了你辛劳钱的,况且我也无甚本事好传。”
“这辛劳钱只包括卖药时候的利差,老师可没说把学生来去路途和兜售时耽搁的时间也算上,我若是卖一天的药,便要损失一天的听课求学,人生苦短,人又有多少天可以浪费。老师不觉得这个辛劳钱算差了吗?”
魏道人顿时语塞,过了一会儿后决绝道:“那就再加你一两辛劳钱,不能再多了。”
张顺气得差些晕倒,摇头道:“学生不需要钱,只需老师传一些运气的本领,例如旁人是如何利用修炼之气腾挪跳跃,或者施展招式变化的。”
这是昨夜风易让张顺提的要求,风易不信一名拥有精妙练气之法的道人,会没有任何法术可传。
魏道人眼睛向上一翻,悠悠道:“你学这个干什么?”
张顺道:“用来防身。”
魏道人冷笑一声道:“防身?只怕是用来打人的!”
张顺尴尬一笑道:“旁人若来打我,自然要打还他。”
魏道人摇头道:“想学打人的本领,贫道没有,但若是学其他保命的本领……或者可以让你试一试。”
张顺心中一喜,既然魏道人说能保命,那本事就不会差到哪里去,说道:“只要是老师教的,学生就学。”
魏道人道:“君子一诺,不能反悔!”
张顺道:“不反悔!”
魏道人用力一拍大腿,喜道:“好,那贫道就教你一些炼丹的本事,学好了足以让你有安身立命的本钱,任旁人如何厉害,生病受伤总会求到你头上来。从今日起,你不但要烧火,还需在贫道指点之下,试着自己炼制一些丹药。”
“你没有什么根基,便先从一些去热退寒的小药炼起,这是活血丹的单方,身体虚弱之人吃了后会精神烁烁,干什么事都不会太乏累。上面有几味药你先拿去看一看,辨识一下,随后贫道再教你如何调配……”
张顺呆立在一旁,又有种上了这老道人贼船的感觉。
可是君子一诺,已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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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灵台回到太学学宫时,张顺身边已多了一个红葫芦,红葫芦内装着十颗求子红丸,这是答应了魏道人,要拿到学宫来卖的。
其实这个什么求子红丸说白了,求子其次,另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是真的,只是不好宣之于口。
反正若是旁人向自己询问这药的妙处,张顺绝对羞不下来脸去细细解说,可是不说旁人又怎么知道这妙用呢?
“钟公子,这里面便是我和你说过的灵丹妙药。你不妨找几个熟悉些的朋友让他们试一试,可以先赊账,不灵便不收钱。”
钟旻接过红葫芦,在手上轻轻摇了摇,里面发出骨碌碌的滚动之声。钟旻一脸的怀疑之色,踟躇道:“张公子可别诓骗在下。”
张顺也不敢肯定魏道人炼的这药效果如何,说道:“你可以让那些家有妻妾,就住在学宫附近的学子尝试一番。”
能够在学宫外安置下宅院的人,非富即贵,而且身边必定跟着着仆役,这样的公子哥身旁从来不缺美色,让这些人成为试药的对象,应该是个比较好的选择。
钟旻根本不想和张顺走得太近,但一想到可以大赚一笔,又不得不狠下了心接下这笔生意。
钟旻咬牙道:“那我便试一试,若出了什么事,可和在下无关,假若旁人寻我的麻烦,钟某必定供出你来。”
张顺笑道:“就如钟公子所言。”
钟旻接着葫芦走了,至于他找什么人兜售这求子红丸,张顺不去管他。反正钟旻在太学五六年了,又住在学宫内,认识的人极多,总有其推销的门路。
回到朱家村时,风易已经带着风若回来了,只看风易那愁眉不展的面色,便知此行毫无进展。
不过风若却很开心,这还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进如此繁华的都城,大开了眼界。尤其洛阳城中无数的美食小吃,只看一看便垂涎欲滴,吃又吃不过来,只能求着大师兄帮忙多带一些。
风易是去寻人的,不可能陪着她走街串巷,看风景吃美食,这让风若感到无比遗憾。
风若一脸期待的道:“师兄,你说皇宫是什么样的?”
风易道:“比外面的那些房子高大些,辉煌些,人也穿得漂亮了些。”
风若喜道:“那我一定要去看一看,师兄,明日我们便进皇宫溜达一圈好不好?”
风易道:“大白天想去皇宫溜达,亏你想得到,要去也只能晚上偷偷摸摸的去。”
风若不悦道:“晚上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风易笑着道:“那就别去看了,这种地方,就算是掌着长明灯,照得亮如白昼,也阴暗的很。”
风若不依不饶道:“可大师兄上次还说要带我去见识一下的,现在又说那地方不好,哼,分明就是不想带我去。”
一旁的张顺笑着道:“风若姑娘若是想大白天的去皇宫,我或许有个办法。朝廷要重开白虎观大会,我也有幸参加,到时候风若姑娘可以跟着我,混在司徒府的人群一起进去,应该无人盘查。”
风若大喜,又怕大师兄不同意,可怜巴巴的望着风易。
风易道:“白虎观大会?张公子看来是真的很想效忠朝廷,为博名利不惜一拼了。”
张顺摇了摇头,苦笑道:“是刘司徒希望我去参加这个白虎观大会,原本我不愿意去,不过听说了另一人也要去之后,我又改了主意。”
风易愕然道:“为什么?”
“报仇!”张顺很平淡的说道:“此人便是郭笃,我敢肯定,那晚伤我泰叔腿脚和打我一掌之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