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听东冥的皇帝陛下在自己的宫门口闹,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赶紧让那个老家伙回去,别在这丢人。”
那侍女也想赶啊,可外面那位毕竟是皇上,话说过分了也不行啊。
“主子,您了解的,皇上他这次,是真的铁了心要见妘二小姐的。”
云妃阴沉这叫问那侍女,“他是不是又那个贱样?”
侍女尴尬的勾勾嘴角,“比前几次,还要严重。”
虽说云妃对当年天顺帝硬把她塞进后宫的事怀恨在心,但她也确实不像让一国皇帝太难堪。毕竟他是来看老五未来媳妇儿的,她终究是忍不下心。
“去把那老东西叫进来吧。”又想了想,“进来交钱,来看儿媳妇也要钱,把这话告诉他。”
那侍女领命,跪安后离开了殿前。
妘倾歌一脸懵B的看着云妃无可奈何的表情,和狠不下心的语气。她听妘倾鱼说过云妃和天顺帝的事,可这是古代啊,堂堂一朝天子,真的就被妃子给治住了?
而且,身为皇子的他们,怎么没有一个劝的?
她不解的问旁坐的胥君琰,“你们就这么看着自己的父皇和母妃这般相处?没有一点劝和的想法?”
胥君墨淡雅的勾勾嘴角,眼神透着【我也没办法】的神色,“没用的,而且父皇这是来看你的,母妃不能不给他面子。”
一想到胥君琰所谓的面子,妘倾歌就想起云妃刚才说的什么【交钱】,不由得无语的抚额。
“姑母,她真的让皇上给入门费?”
胥君琰肯定的点头,“这是昭和宫的规律,他不得不这么做。”
妘倾歌替这个皇帝可怜,明明是自家皇宫还要交入门费,悲催啊。
“不过。”胥君琰提醒她一下,“一会儿我父皇说什么,你都别介意,他这个人——”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给她提示,“思维比较跳脱。”
“……”妘倾歌没懂他什么意思。
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呢。东冥的皇帝陛下,伴着哈哈哈的大笑声,走进了昭和宫殿前。
众人跪拜,高呼,“参见父皇。”
妘倾歌觉的太中二了,就在那砸吧砸吧嘴,没像他们叫出声。
天顺帝乐的那个欢啊,眼角的皱纹都能夹苍蝇了。他挥手道,“起来吧起来吧,别跪着了。”
“谢父皇——”
皇子们起来后,回到刚才的座位上吃起了东西。
妘倾歌看他们自顾自的在那又吃又喝的不搭理自己的皇上老爹,更为好奇。
也不怪妘倾歌好奇,他们早已习惯天顺帝来昭和宫后的行为。说是来看未来儿媳妇,其实就是借口来昭和宫看云妃的。他们只想着赶紧吃完离开这,不然受不了自家老爹对媳妇儿发贱的模样。
然而,他们这次只想对了一半,天顺帝是真的来看未来儿媳妇的。
他没第一时间和云妃说话,而是看向坐在那蒙着面纱的妘倾歌。他颇为好奇的质问她,“这就是妘家嫡小姐?怎么还蒙着面?”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妘倾歌就愤恨的咒骂胥君琰。
胥君琰见她不答,反倒是替她答了,“父皇,姑娘家家的不愿抛头露面,您还是不要质问了。”
这听的天顺帝就不乐意了,“丑媳妇儿早晚见公婆啊,来妘家丫头,让我看看琰儿喜欢的姑娘长什么样。”
听天顺帝这口气,好像胥君琰早就告诉他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了。
万般无奈之下,妘倾歌跪到殿前,摘下面纱,叩首,“臣女妘倾歌,见过陛下。”
参拜完,妘倾歌抬头看向天顺帝。天顺帝看到仙气袅袅的姿态和面容,也是被惊到了。他未想过,这世间真的有姑娘能够配的上老五的气质。这俩年轻人凑到一块儿,还真是神仙眷侣。
“妘老头果然藏了宝啊,难怪这么多年都没让自己闺女出现在众人视线,原来是舍不得。”
妘倾歌笑笑,“是臣女不愿出府,与父亲无关。只是臣女不愿抛头露面罢了。”
天顺帝倒也无所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琰儿喜欢的姑娘。别说是他了,我看了也喜欢的不行。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任何姑娘都配不上我这仙气十足的儿子,你一出现,真真是让我觉的,妘老头的女儿就是为我儿子准备的。”
妘倾歌越听越别扭,就好像妘若海专门为你生了女儿似的。就像是天猫双十一的备货状态,一到时候到了,就开启了发货状态。
“皇上取笑臣女了,燕王殿下神仙之姿,岂是臣女能配的上的。况且殿下身边花团锦簇,臣女不想与之争艳。”
天顺帝语噎,他明白这姑娘什么意思,可他又不好向着自己的儿子。
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里,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毕竟皇家要多开枝散叶,后院侧室妾室也是要多少有多少的。
妘倾歌摆明了是在告诉天顺帝和胥君琰,如果要娶妻只娶我一人,要想娶侧纳妾,她断然不会同意。
胥君墨和胥君邪心里一揪,他们看着妘倾歌决绝的表情,好像看出了些问题。却又不确定的看向胥君琰,想知道他的意思。
胥君琰走到妘倾歌跟前,将她扶起,又把面纱重新给她带上,深情的望着她,“倾倾,我这辈子只会心悦于你一人,你就是我在茫茫人海里,找到的海洋之星。”
妘倾歌攥着胥君琰的手一紧,思绪飘扬飘扬十八岁成人礼那天,胥均琰跪在地上,给了她一个星星状的粉红珊瑚玉,说了那句,“你是我这辈子的海洋之星。”
她当时很奇怪,为什么送给她是珊瑚玉,而不是真正的蓝色海洋之星。胥君琰却说,珊瑚象征着永恒的唯一,他希望他们永远做彼此心底最爱的那个人。
没想到,面前这个人和他说了同样的话。
妘倾歌突然有些错乱,有点分不清胥君琰和胥均琰的区别了。
见她不答,一袭白衣的胥君琰,忽的跪在天顺帝和云妃面前,抬起左手起誓,“父皇,母妃,儿臣在这里起誓,一生只爱妘倾歌一个,只娶她一人。如有违背,万箭穿心。”
妘倾歌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疯,居然握住他的手,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在说下去。眼睛如蒙上了一层薄雾般,看不清他的脸。
胥君琰抓着她的手,神仙眷容的问她,“你信我吗?”
妘倾歌被他带了过去,不觉间点了下头。
天顺帝和云妃看他们亲密的举动,不用想也知道,妘家丫头是接受自家老五了。
天顺帝高兴不已,连连大笑,“我记得妘家丫头在亚岁时,被封了县主吧。”
江宏点头,“是啊,您让小允子宣的圣旨。”
“今天朕高兴,在送丫头个礼。”
妘倾歌无语的咽口水,不会又是入门费吧,合着她是个捡便宜的?
天顺帝向妘倾歌传道,“即日起,封妘家二小姐妘倾歌,为菁菱郡主,择日宣旨。”
妘倾歌呵呵的抽动嘴角,果然她又捡了便宜。
但是,云妃对这个礼不满意,板着脸质问天顺帝,“你确定你只给小歌儿郡主的位份?”
天顺帝一阵胆寒,难道自己给的少了?菁菱郡主相当于从一品的官职了,还想怎样?
胥君离帮腔,“父皇,菁菱在我东冥什么地方啊?”
没等天顺帝回答,胥君邪先抢答了,“菁菱在我东冥西南部,那里地势优越,景色秀丽,矿产丰富,还很适合种植药材和庄稼。不过那里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因素,使的菁菱城经济萧条。”
妘倾歌听菁菱这么好的地方,怎么会经济萧条啊。
胥君墨却说,“父皇,将菁菱城给倾歌妹妹做封地可好,毕竟您封她为菁菱郡主,就算现在不给,以后还得给啊。”
天顺帝感觉被这几个儿子给算计了。他本想着明日让江宏宣旨的时候,顺带把封地的事加上,当做给这丫头的一个惊喜。现在却被这几个儿子给说出来可了,这TM尴尬了。
“你们不说话能憋死啊,老子还想给未来儿媳妇一个惊喜呢,被你们这么一说,还有什么惊喜可言啊。”他委屈巴巴的看向云妃,“媳妇儿,儿子们欺负我,你也不帮帮我。”
妘倾歌看天顺帝贱不喽嗖的样,真的太想吐了,脱口而出了一句,“姑父,你的节操呢?”
天顺帝毫无顾忌的回了她句,“对媳妇儿要什么节操啊,不然媳妇儿都跑了。”
妘倾歌怔在那,她没想到,这个皇帝陛下居然懂节操是啥意思。
云妃也对他这副贱样烦感,气的她一拍桌子,“胥傲天,你能不能老实点,在孩子们面前,能不能别总是这副——没节操的模样。”
云妃被面前这身穿黄袍的老头气的不行,复制了妘倾歌的话。
妘倾歌反而觉的云妃学的还挺快的。
天顺帝嬉皮笑脸的坐到云妃身边,又是捏肩,又是捶腿的,“若竹啊,你别生气。您看哈,我给儿子定了亲,又给儿媳妇送了封地这么大的礼,总该有点收获吧。”
云妃没理他,一脸怨气的侧着身,让他捏肩。
在那如同看家庭伦理剧的妘倾歌,被胥君琰牵着,悄悄的离开昭和宫殿前。后面跟着的还有那三位王爷。
妘倾歌看着纷纷离开昭和宫的几位皇子,歪着头狐疑,“你们,不去劝劝?”
胥君墨笑道,“放心吧,他们一会儿就好了,我们在只会添乱。”
妘倾歌听着怪怪的,不过她也不多问,乖乖的站在那不动。
胥君离却对着妘倾歌和胥君琰,深深的鞠了一礼,“恭喜五哥,我也终于有五嫂了。”
胥君邪也鞠了一礼,不过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我以后,也该改口叫五嫂了。”
妘倾歌连连摆手,“不是的,逍遥哥哥,你别这么叫我,还是叫我妹妹吧,况且——”她很想说我不想嫁给胥君琰,可是她却没有勇气说出口,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胥君墨解了她的尴尬,“无碍,八弟比你大,叫声哥哥也不为过。以后我也要改口,叫五弟妹了。”
妘倾歌不想说话,她现在脑子一团乱,精神还些疲惫,不想刻意去在意他们说些什么。今天发生的事,完全是她预料之外的。
胥君琰看出妘倾歌劳累的眼神,搂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语,“累了吧,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妘倾歌点头,和三位王爷告别后,与胥君琰出了皇宫,坐马车回妘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