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听雪院,妘倾歌就让刚回来的秋霜和夏雨收拾些简要的东西,准备离开妘相府。
夏雨和秋霜没明白怎么回事,想问自家小姐为何离开,可她却不让他们多问,先让他们收拾东西。
他们也只好作罢,开始收拾起些必须用品。
这时,没跟她一起回来的春风进了院子,将她之前吩咐的事情悉数上报后,又问她,“小姐,您为何让我去通知三小姐让她去梅苑啊,不怕她吃亏嘛。”
吃亏?妘倾鱼虽然小,可她鬼着呢,绝不是个吃亏的主。
“我相信三妹妹,她肯定不会吃亏的。”一想到她那个三妹妹,妘倾歌总会发自心底的开心,“她有没有让你带话给我。”
春风点头,“有的,三小姐说梅苑的妘赫染少爷很不对劲。在她与染少爷时,总是在问三小姐风雨园的事。”
“等会,问风雨园?”这有点不符合设定啊,“妘赫染问风雨园干什么?”
春风不解的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妘倾歌不在去研究这件事,“你也去收拾些简单的东西,我们准备去宁王府。”
“啊,宁王府。”春风觉的自家小姐去错了路,“我们不是应该去燕王府嘛?”
“去什么燕王府啊。听我的,上宁王府找君墨哥哥去,我已经让追风先去通报了。”
春风不多话,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看他们正在忙,妘倾歌去了听雪院后面的园子。站在那空旷的地方喊了一声,“你们都出来吧。”
一声令下,穿着紧袖黑衣的三名男子,举着手中的剑,单膝跪地,“尔等拜见郡主。”
“呦,你们知道我是郡主啊。”
其中一人说道,“效忠主子,必先了结效忠的主子是谁。”
妘倾歌对他们这种心态很满意,只有忠心才能保证她交给他们完美的出任务。
不过,她有一点必须知道,“说说吧,你们原先效忠的主子是谁。”
在她左手边的男子说,“我等是妘副将训练的新兵,从未效忠过任何主子。”
听他这么一说,妘倾歌从心底感谢这个哥哥。
她还以为妘奕煊会把他曾经用过的人给她,没想到他会将自己的新兵送给她。这样才好,新人用着方便,不会顾及其他。
“你们说说各自的名字。”
“尔等既认新主,就请郡主赐名。”
呵呵,又是赐名。《四大神捕》都已经被胥君琰给用了,她能用什么啊。
“那你们以后就叫阿大,阿二,阿三好了。”
三人相视,双腿跪地,磕头,“谢郡主赐名。”
妘倾歌囧囧的看向他们,“你们别介意哈,我这人不会取名,只是借鉴。”
是啊,她是真不会取名字,阿大阿二阿三,还是《倚天屠龙记》里赵敏那三个贴身高手呢。
三人倒是真不介意,既然主子取名,他们现在就是面前这个人的属下了。
妘倾歌见他们不介意,也不在说什么。给他们布置了一个任务。
“行了,既然认主,给你们个任务。现在去郡主府守着。”
三人不解,阿三问她,“郡主,郡主府不是还没打理好嘛,为何现在去守着。”
妘倾歌阴郁着眼神看向他,“叫你们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干什么。忘了你们副将所说的了。”
阿三闭了嘴,他确实犯了禁忌。做下属的不应该去质问主子的吩咐,而他却问了。
“行了,你们去吧。记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是——”三人一跃身,离开了妘倾歌的视线。
妘倾歌站在原地,想着刚才布置给他们的任务,又散出那种如毒蛇的笑,“我到要看看,你们能耍什么花招。”
————
东西已经全部收拾好了,外面的马车也备好了。他们几个按照妘倾歌的吩咐,简要的收拾了一箱东西。
妘倾歌满意的点头,“行,我们走——”
她扶着憔悴的冬雪,上了马车。
冬雪的身体并没有好,虽然不那么虚弱,却也经不起折腾。她现在难受的倚靠在那,不敢让妘倾歌发现。
这种小举动哪能逃过她的眼睛啊,她从树屋掏出两瓶补血口服液给她,“别挺着了,我看着呢。”
冬雪喝着口服液,尴尬的摸着头,“还是没能防着些。”
对于这个傻乎乎的丫头,她活生生的被磨出了家长的脾气,让她又气又不忍责备。
冬雪喝光了口服液,把心中质疑问了出来,“小姐为何要去宁王府,出什么事了嘛。这要让燕王殿下知道不好吧。”
妘倾歌笑着摸着她的脑袋,就像姐姐玩妹妹的感觉,“就是要让他知道才去宁王府的。”
冬雪还是不明白,歪着脖子瞪着大眼睛盯着她看。
见她这副猫咪模样,妘倾歌恨不得得想上去咬两口。她终于知道无情为什么会看上这个丫头了,这种不经意的卖萌,谁受得了啊。
她别过头去,不在看她,“皇上才与我和燕王赐婚,我要是去他的燕王府,指不定会被说成不知廉耻。”她咳咳嗓子接着说,“毕竟宁王殿下聘我为香药堂的坐诊大夫,去他那住的借口,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啊。”
冬雪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忽而笑道,“小姐真聪明,宁王殿下和燕王殿下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燕王殿下要是知道小姐住在宁王府,肯定也会住在燕王府,这样就能堵住悠悠众口了。”
妘倾歌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她撩开帘子,看着外面的天色,“郡主府估计要两日才能打点好,等两日后,我们就能入主郡主府了。”
马车经过了一个小乞丐身旁,妘倾歌顺着车窗给了那小乞丐一钱银子。那小乞丐跪在那给远去的马车磕头,表示感谢。
妘倾歌指着那小乞丐,和夏雨说,“你去看看他在哪个贫民窟住着,然后给那里的人一些银子。”
跟着马车走的夏雨,转身让那个小乞丐带她去了贫民窟。
看自家小姐的态度,冬雪有些在意起刚才那个小乞丐,“小姐,那个小乞丐有问题?”
“那就是个普通的小乞丐而已。”
这让她不明白了,“那您让她带夏雨去贫民窟干什么?”
妘倾歌平平无奇的笑道,“别小瞧了乞丐,他们的用处可你们要强呢。”
金庸爷爷小说里的丐帮,可不是闹着玩的。
————
宁王府——
宁王府的管事,早早的在那门口侯着。
见妘倾歌的马车到了,吩咐下人赶紧去准备。
“叩见郡主,老身姓管,是宁王府的管事,宁王殿下在此让老身迎接郡主。”
妘倾歌扶着冬雪下了马车,让跪在地上的老人起来,“管叔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谢郡主——”管叔扶着腿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一幕被妘倾歌看在了眼里。
“郡主,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老身带您去看看。”
妘倾歌点头,“有劳管叔了。”
要说这宁王府还真是别致,整个府里散发着药材的味道,就连园子里也种植着药材。可见宁王对医学的热爱啊。
“郡主,到了——”
妘倾歌抬头看向这院上的匾额,“雪茶居,君墨哥哥真有意思,居然用药材来为居所命名。”
管叔笑道,“王爷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钻研医术。郡主也看到了,宁王府的花园都种植着药材的。”
想到花园里种植的药材,妘倾歌倒想起胥均墨也是在别墅里种植药材。忽的喃喃自语,“是啊,君墨哥哥除了医理,也没什么爱好了。”
管叔看着面前这位玉洁冰清的郡主,心里不觉有些酸涩,“哎,五殿下那个断袖都已经被皇上赐婚了,我们家王爷什么时候能娶到郡主这样的王妃啊。”
妘倾歌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她没想到管叔会把胥君琰有断袖之癖的事给说出来。
她刚想开口问管叔怎么回事,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随着声音望去,那风仙道骨,一袭白衣,面上带着银质面具的胥君琰往他们这里走来,“管叔可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编排起本王来了。”
妘倾歌黑线的看着这个仙若飘飘的男人,这货来的太快了吧。
管叔捏着胡子大笑,“怎么能是编排,老身是看着王爷长大的,当然高兴王爷的断袖之癖被郡主给治好啦。”
说道【郡主】,胥君琰略显生气的质问身旁的妘倾歌,“你怎么来四哥这里了,要不是我听说这事,你真打算不告诉我了。”
妘倾歌反而白了他一眼,“告不告诉你又如何,你现在不已经知道了。”
“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他拉起妘倾歌的手往外走,“和我回燕王府去。”
妘倾歌不从,扯开他的手,“我不去,那里又不是我的家,我要住在君墨哥哥这里。”
胥君琰这回真的生气,“谁说那不是你家了,你是本王选定的王妃,是要做燕王府主母的人,怎么就不是你家了。”
“那也只是未来的,又不是现在的。”妘倾歌不想与他争辩这些,“行了,你别在这折腾了。我现在还不是去你燕王府的时候。我只是在君墨哥哥这里住两天而已,等郡主府这两天收拾好了,我就搬出去。”
“你——”
“你什么你。”妘倾歌趾高气扬的瞅着胥君琰,“本郡主就要住在这,你要是在废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这些,妘倾歌转身就进了雪茶居。
胥君琰真怕这丫头不理她,狗腿子的凑过去,“倾倾,我错了,你想住哪就住哪,我不在强迫你了。”
妘倾歌看他这犯贱的模样,恨不得想抽他。她抬手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下,露出他那张出尘脱俗的脸,“以后别在我面前戴面具了,膈应人。”
胥君琰勾勾嘴角笑道,“好,一切听倾倾的。”
在那看他们打情骂俏的管叔,默默地退下。去了水苏院。
水苏院里,一身黑色长袍的男子,正捧着一本医书,仔细观摩。
“王爷,老身已将郡主送到雪茶居了,燕王也在。”
宁王合上书,嗯了一声,“等会找些下人去整理郡主府,尽快让郡主搬离出去。”
“是——”管叔应下吩咐,又问,“王爷不去看看郡主嘛,毕竟她也是咱们宁王府的客人。”
胥君墨思考了片刻,摇手道,“不用了,有琰儿在,本王就不去打扰他们了,你先下去忙吧。”
管叔弓着背,离开了书房。
门被关上后,胥君墨拿出那幅未完成的画,接着画了起来。
他不知道这是画的第几幅了,每次画到一半的时候,他就画不出那个人的神韵,撕毁了一幅又一幅半成品。
而这次不知为何,他居然把那个人的神韵画的浑然天成,近乎整个人就在画里。
胥君墨满意的放下笔,端详着未干墨迹的画,“终于,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