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终于来了啊!王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楠楠说到。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宿命。
十五岁,是这个帝国女子及笄之年,也是女子婚配的年龄。弱冠,是男子成年的年岁,也就是二十岁。而王辰,脑海里的记忆清晰的记得,他成年之后就会被流放,而现在,年仅十五岁,他就被流放了。家族里的某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赶走他,让他灰飞烟灭,从此与家族无缘了。
家族是一个王公贵族,祖父跟随先皇立下赫赫战功,王辰来到这里时父母随着祖父前往边关,此后再无音讯。王辰做实验出了意外,意外来到当时只有五岁的王辰身上。没多久,帝国帝皇追封,赐谥号,王辰当时也在现场。此后发生的事也让王辰渐渐淡然了很多。
经过十年的宅男生活,王辰获得外界信息唯一的途径就是他的管家。十年,王辰忍了十年,每天几乎只有吃饭,睡觉,跟着管家训练,然后自己训练。管家只教王辰一些基本功,然后每天都会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又悄无声息的回来。十年,管家从中年大叔,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而王龙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多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少爷,该出发了!”
王辰看着两手空空的自己,又看了看旁边的管家王伯,同样的两手空空。王辰苦笑一下,果然,净身出户,连路费都没有。
“去哪?”王辰淡淡的问道。
“少爷随我走吧。我已经在本地钱庄存了现钱,旅途起码不会那么难受。”
“我们来取存的全部财款,麻烦掌柜的行个方便。”
“抱歉抱歉,您存的都已经被您家二公子取走了,这事您不知道吗?”
“不是只有存款人才能取走吗?”
“走吧。枫公子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呢。”
“是,少爷。”
王辰转身就出了城里钱庄。果然,王家不给自己留一丝活路。还是熟悉的剧情,家族为了财产什么操作都能做得出来。
掌柜眼眯成了一条缝,疑惑道:“他们存了多少?”
“共计十万余钱,出头的二公子抹去不要了。”
“十万?还抹了零头?零头多少?”
“五千钱。”
“派一个手脚麻利的伙计,把这笔钱还给那个老伯。就你去吧,没给到,就别回了。”
“小的明白。”
十万钱。不愧是王家,就连被流放的都这么富庶,一钱能买一个包子,十万,眨眼间就没了一声不吭,是好气量,还是好生气呢?
“王伯,接下来去哪?”
管家略一思索,从随身衣袋摸出一张纸。
“少爷,这是您父亲挚友为您订下的一门娃娃亲。当年你父亲和您父亲的挚友共同决定,若孩子同性,结为兄弟,异性则结为亲家。恰好同一年生子,所以这婚约就定了下来,您看我们现在是否可以先去这亲家歇歇脚?”
“嗯,我看看。”
泛黄的契约,其上的字依然清晰可见。内容很简单,犬子王辰与令爱柳冰共结连理。然后,没了。王龙翻来覆去的看着这张纸面向管家说道:“这是那个小胖妞的婚约?”
“是的。当时我也在那里,确实是这样。”
想想也对,当时的父亲多少岁,二十多吧,那么这份婚约如此之草率也就不足为奇了。哎,可惜这一世的爹娘都没见过面就不知所踪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想起那个跟在自己后面黏着自己讲故事的小胖妞,居然是自己的未婚妻。
“怎么那么远!”王辰看着管家王伯随身携带的一副地图,他的手指指向一个地方。那很明显,是另一个帝国!
王辰看着地图,自己身处中原,流放至北边边境,而其边境另一边,就是另一个帝国。王辰默然不语。说是地图,只是大概标注了一些大城市以及大概距离,但是目前来讲足够用了。可是,他们真的一分钱都没了。
这怎么去歇脚?没钱,怎么去?
王辰将地图还给王伯,思索了片刻,城内是王家势力范围,看来想从城里得到钱财,是基本不可能了,只能去流放的路上想办法了。还好昨天吃的够饱,现在不至于已经饿肚子了。
“公子,请留步!”
王辰正要走,听到直冲这里的声音愣了一下,回头看去,是钱庄的那个小二。
“公子,这是我们老板给你的五千钱。这是二公子取走整额余留的,老板让我转交给你们。”
王辰看向王伯。王伯点了点头。
“代我向掌柜道谢,日后有缘再见。”小二拘了半躬,急忙跑回去传话了。
“仔细算算,确实会多出五千钱啊。”
“自古商人追名逐利,无奸不商,看来,钱庄能开到这里的,确实也有几分本事。”
“少爷这是何意?”
“这五千钱不多不少,却解了燃眉之急,不管我们日后如何,起码这是一桩善缘。”
“那如果少爷不领情呢?”
“这算投资吧,反正他又不会亏到哪去。哎,罢了,给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主要保护好我就是了。”
“这是我分内之事,少爷无需担心。”
“那走吧,可以放心去街边小店吃点东西,出城走人,但愿从此与王家再无瓜葛了。”
“什么?他居然还有钱去吃东西?”
“二公子,这是我亲眼所见,钱庄小二送去了一大笔钱。”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好一个钱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来他不知道我们王家势力有多大啊!也是该对钱庄动刀了,这可是一大笔钱啊!”
“王伯,你说这次二公子会吃多大亏?”
“二公子为何会吃亏?”
王辰笑而不语。二公子颇有一些智商,可惜,被钱冲昏了头脑,总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这次,如果他按耐不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那么,吃一次大亏,是免不了了。王辰相信,他一定会吃亏的。
出了城门,王辰伸了伸懒腰。
“王伯,辛苦你一下了,我们走吧。”
“少爷莫折煞老夫了。不辛苦不辛苦。”
雇车是没得雇了。正好走路天黑之前能到最近的驿站。在家中闷了十年,也该松松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