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很快就到了,归心似箭的王翰早早将自己的课上完,便急不可耐地往甲谷县城的出租屋赶去。王翰不停地在心里述说着自己想要向阿呷倾述的那些千言万语,胜利的预想时时激荡着王翰的心海,但又有丝丝担忧,不免也惆怅不已,只得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加油。
王翰正想掏出钥匙打开家门,门就开了。美丽的阿呷像一只欢快的燕子,欢快地出现在眼前,王翰赶紧将门关上,一抱将阿呷抱得水泄不通,饥渴的双唇热烈地吻在阿呷的唇上和脸上。
阿呷温柔地任凭王翰狂热的爱抚和热吻,突然阿呷一把将王翰推开说:快跟我回一次家,迟了就没有车子了。
王翰失望地问道:你家有事吗?
阿呷将一个装着两瓶酒和一些糖果点心的袋子递给王翰,说:酒我都帮你买好了,到老丈母家不带酒是没有礼貌的。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我家要毕摩毕,就是做迷信。家里带信让我们两今天务必回去,快点走。
班车沿着甲谷河边的公路一路狂奔,穿越了一座座大山后,来到了阿呷家山下。一条蜿蜒的山路曲折地延伸到大山深处,路很远,但王翰非常开心也很忐忑。前面都是偷偷摸摸去的,这次是自己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去老丈母家。因为是第一次,王翰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王翰:阿呷,你说我今天到了你家见到你的爸爸妈妈,我该怎样称呼他们呢?你说是按汉族的称呼,还是按你们彝族的来称呼呢?
阿呷:我也不知道该怎样称呼,如果按我们彝族的习惯应该叫俄尼(舅舅)阿博(姑姑),也就是舅舅、姑姑。因为我们彝族一般都是舅舅家和姑姑家表亲开婚,亲戚关系很简单,妈妈的姐妹家的子女算兄妹关系是不能开亲的,没有你们汉族家表叔表兄妹这样的关系。关键你是汉族,我就不清楚该叫我爸爸妈妈什么了。
王翰:是啊,正因为我是汉族,我们的习惯结婚前一般称呼表叔、嬢孃,结婚后叫爸爸、妈妈。按汉族的称呼怕你爸妈不习惯;按你们的习惯叫舅舅,姑姑,我又觉得不习惯。
阿呷:不知怎么叫,你干脆直接叫爸爸、妈妈吧!哈哈哈、、、、、
王翰:你想得美,还没结婚,我是叫不出的。要不叫叔叔、嬢孃你看怎么样?
阿呷:不要想多了,其实就是尊重我爸爸、妈妈,叫什么都行。至于结婚后,我还是希望你按我们彝族习惯叫俄尼、阿博,他们可能要习惯得多。
王翰认真地说:说到这里,其实我这次下山,我就是想和你商量,我们干脆把结婚证办了,再选一个日子把婚接了,你看怎么样?
阿呷莞尔一笑,说:你这就算是求婚了吗?在走路的时候,这也太随意了吧,心一点都不诚。
王翰停住脚步,正对着阿呷严肃地说:不好意思,也许确实有一些随意,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诚心诚意地想娶你做我的老婆。这几天,我真正从内心深处,清楚地认识到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愿意,也希望你能嫁给我,让我们一辈子相亲相爱,你愿意吗?
阿呷:说得这么好听,那,我问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王翰:你的一切我都喜欢,最初,我是看上了你的美貌,后来我发现你还特别善良,勤快,能干。人家都说夫妻是互补的,关键是我很懒,如果我再找一个和我一样懒的,谁都不做饭,不洗衣,那还不得活活饿死、脏死吗?为了不被饿死,我衷心希望你能嫁给我。
阿呷:原来你是要找一个做饭的人啊?花钱找一个保姆就行了嘛?我可不做你的老妈子的哦?如果你娶了我,我凶得很的哦。你要考虑清楚,我会天天让你做事情,慢慢变勤快,不可能我以后生了娃娃都要侍候你吧!
王翰喜笑颜开:生了孩子,那肯定是我侍候你,我就知道你会嫁给我的,好老婆。
阿呷也喜上眉梢:看把你美得。我还要问一下我爸爸妈妈的意见。嫁给汉族,毕竟我们彝族也是有规矩的,当然能省的则省,不能省的还得按规矩办事。
王翰:这个我明白,既然选择了你,“爱屋及乌”,不管你们有什么规矩,我都尽量按规矩办。人一辈子又不是接几次婚,钱没有了还可以再挣,关键是我真的喜欢你,为你花钱,我愿意。
阿呷感激地看了一眼王翰:你放心,日子是我们两过的,只要把我爸爸妈妈,我们瓦尔家的面子给足了就行了。其实我们彝族有些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假如我爸妈心疼我们,一分钱都不要,并不是一件好事。
王翰疑惑地说:怎么就不是一件好事呢?
阿呷:我就知道你不懂,我们彝族讲面子,女儿的身价钱越多,在彝族群体中越有面子,以后女婿也会得到大家的尊重。身价钱太少的,女婿会被别人看不起的,连喝酒都没有人陪的。
王翰:哦,我明白了,不管汉族或彝族都一样的德行,简单点说都是嫌贫爱富。这样说来,我还真不能心疼钱,娶一个贵点的老婆才是上上之策。
阿呷生气地说:看你说得那么难听,如果你嫌贵,可以不买。
王翰赶紧说:怎么不买,再贵我都买。谁叫我喜欢你呢?只要我们以后幸福,多少钱我都愿意。
阿呷幸福地说:看把你美得,你一个穷教师,也就我看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