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长途跋涉之后的夜古放下一张熊皮做的毯子,这是前天他徒手和一头棕熊搏斗后的产物,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战利品。
他现在除了力气,什么也没有了,之前学习的各种枪械使用法现在是用不到了,能用到的只有那些视为鸡肋的格斗术。
他去过哥萨克人的训练营,在那里学会如何与熊搏斗,如何与狼**手。
不过,这个世界,或者说他现在所在的这片土地,似乎比西伯利亚还要寒冷,而且到处都荒无人烟,没有一丝生机,甚至还掺合了不少他没见过的生物。
会消失不见后出现在他眼前的“雪狼”,会瞬间爆炸的果实,会缩骨功的麋鹿,会隐身的兔子,会突然盘在他身上被他勒七寸而死的毒蛇。
嗯?看上去蛇好像没什么攻击力,但在凛冬之中能正常爬行的蛇难道不奇怪么?
而且,明明五毒俱全的它们体内却是无毒的,甚至吃了它们,他的力气或者视觉听觉都会变得更强大,目光更明锐,耳朵更灵敏。
现在的他就好像人形雷达,可以有选择的情况下清晰听到几十公里外的声响了,大小姐的定位也更加清晰了,但他心里却凉了半截。
因为,越是清晰,她就越是那么的遥远,或者说,越是能清楚感觉到她的存在,他就越是认知到自己离她是那么的遥远。
“啪啪啪…”
无视着手中毒蛇的挣扎,夜古徒手捏碎了它的七寸之处,果然,一下子安静了些许,只剩下那轻微缓慢的律动。
然后,他面不改色的用一根冻得掉渣的白桦木树枝穿过它的七寸,直达尾部,看上去就像是蛇吃了根管子一样。
手指抓着尾巴处在那蛇头虚晃,引来“咔”的一声,那剩下本能神经反应的头自己就这么把自己的尾巴咬了下去。
剩下的,就好办了,由于没有椒盐孜然等等佐料,他索性搞起原味蛇肉。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根本不会惧怕寄生虫和疾病,而且,剥皮之后的蛇肉是那样的鲜美多汁。
熊肉还剩下一点,他打算做成冻肉随身携带,那张熊皮被他作为一个毯子用的同时也充当了包裹,他用肉筋制成麻花状的粗绳,用尖石头搞了几个洞。
至于石头如何穿了熊皮,只能归结于他的大力出奇迹了。
“只要力气大,板砖也可以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夜古看着眼前的洞喃喃自语着,他太久没有说话了,声音沙哑,但却还是有种浑厚感觉,极为适合乐团里的男低音。
唱个阿巴拉契亚都没问题,这是他对自己声音的肯定。
好吧,他总是有那么多黑色幽默感,在这几乎无法生存的地带还保持着自娱自乐。
蛇肉烤得差不多了,他手里没多少油水,但用熊油包着还是能勉强下口。
可惜了这蛇肉,要是交给老张头处理,它会成为一道米其林三星也吃不到的佳肴。
夜古心中暗自怀念起当初和大小姐在一起的愉快时刻。
嗯,大小姐虽然生性骄纵,但是却总是会对周围的人默默关心,最近的一次,他的皮带还是她给他买的,可真贴心,居然知道自己的皮带已经磨损严重了,给了他一条范哲思皮带。
当然,这是真的关心他么?是真的,但也是排在某个人之后吧。
其实,他也知道,那皮带一开始只是她送给她哥哥的生日礼物,她那温文尔雅的哥哥一直是她想讨好的人吧!哪怕怎么看,她都一直对她的哥哥摆出一副恶毒的嘴脸。
其实在他这简单的亲情观念中,他依稀记得,在他曾经生活过得蓝星,亲兄妹,总是该相互体谅包容的。
不过也就是在他哥哥拒绝后,她才关注到他的皮带已经磨损严重了,毕竟长期佩戴电击枪的位置总是磨边。
想到这些,夜古咧嘴,万年面瘫的他难得有了表情。
就在他回忆过去,珍惜当下的同时,不远处开始响起了一阵阵野兽的嘶吼声。
“嗷呜!”
“嗷呜!”
“吼!”
食物的香味,扩散了出去,吸引了不少在凛冬间隙中挣扎生存的顶级猎食者们。
夜古深邃的双目飘过一丝丝冷光,好戏开场了!
淡定的把食物残渣丢到了几个预先选好的坑中,将几块兽皮铺在上面,再盖上一层积雪,看上去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
淡定的瘫在熊皮上,疲惫的合眼休息,夜古拖着一身血腥味和几处伤口就这么躺在了上面。
他很累了,赶了一天路,搓了三十几张狼皮能不累么?
这些毛坯没有什么大瑕疵,这世界按他推断肯定是有高等文明的,不过离得有点远,因为,他在这荒郊野岭里发现过类似马蹄铁的印迹。
有点像安达卢西亚战马的足迹,却又不是很像,凭借一路上的观察,想来,这个世界必然是不同于以往了,这个世界的很多物种估计也是千奇百怪,换句话说,好像有什么特殊能力一样。
第二天,凛冬如期而至,仍旧是暗无天日的旅行,夜古都已经有点昼夜不分了。
毕竟,早晚都会下雪,又都暗无天日,谁知道这是白昼还是黑夜?
也就凭借生物钟本能,夜古才坚持到现在,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确的作息,但看到白天没什么野味出现,他也就渐渐确定了自己的作息是正确的。
起码,不会延误他赶路,日行百里,风雪无阻,就是他现在的写照。他不是机器人,而且在大风中前行不死已经足以证明他的强悍了,更别说他还能较快的行走和奔跑,但这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要沿着马蹄的足迹寻找出路,问清楚这个世界的格局,然后,找到大小姐。
并且保护她的安全,直到自己不再具有睁开眼的能力……
这一漫长的路,他是按照她的方位一路向南方走去。可惜,他们的距离,几乎没什么变化,依旧远在天边。
但他,仍旧幻想着她近在咫尺,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发觉她的距离有明显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