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治安官知道他做的这些非法勾当吗?”惊蛰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陈平川如实回答道:“何况我也不认识治安官啊!”
“他还有别的生意吗?”惊蛰略加思索又问了一句。
“他只做奴隶的买卖。”陈平川肯定的说道。
惊蛰重新坐下,对着二人说道:“郭瞎子应该是不会想到咱们在打那张羊皮纸的注意。他做的生意见不得人,他不可能主动通知治安官。当然,咱们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治安官可能知道他做的这些龌龊事,两边沆瀣一气,咱们更被动。切记,一定要尽量和他避免发生冲突。”
“还有救我妹妹。”陈平川害怕他们忘了,赶紧补充一句。但是他说完之后,却看到惊蛰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复杂。
“你们不会只想去偷羊皮纸吧!我妹妹怎么办?”陈平川急了。
“小川,说真的。救你妹妹的话,这活就难干了。”解红尘顿了一下,稍加思索,组织了一下语言:“首先你妹妹应该是和别的奴隶关在一起的对吧?咱们总不能把他们都带出来吧?而且,并不是每个奴隶都像你一样有敢逃跑的勇气。且今为止,敢反抗主人的奴隶我就只见过你一个。咱要是带上你妹妹跑掉,其他奴隶一定会告发咱们。到时候,我俩算是盗窃,牢里吃牢饭,还凑合。可你小子就得人头落地。”
陈平川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简单,你先带我们去他老窝,我们拿到羊皮纸,找到列王宝库,拿到宝藏之后,分你一份。你拿着这份钱把你妹妹赎出来。”解红尘说到这,猛一拍腿:“皆大欢喜。”
“不行。”陈平川摇摇头:“先救我妹妹。”
“行了。”惊蛰打断了他俩的争吵,慢悠悠的说着:“要么这么办,到他老窝,给你半小时,时间到了,无论找没找到,咱们必须走。你也可以选择不走,不过我俩不会接应你。还有就是,除非你遇到大麻烦,否则我俩尽量不露面。”
“可以,不过你们还得帮我把我和我妹妹的身份证明偷出来,再把她脖子上的铁箍销毁。对了,你俩得有一个人和我一起,万一你们跑了,没人接应我怎么办。”
解红尘有点生气:“怎么,还防着我俩?能带你妹妹跑出来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身份证明?而且身份证明最值钱,一般都是奴隶主的重点照顾对象。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偷啥羊皮纸啊,直接过去把郭瞎子打趴下,明抢不就完事了吗?”
惊蛰点点头:“没错。陈平川,你有些得寸进尺了。其实你手上的筹码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大不了我们瞅个空,把郭瞎子捆了,逼他把东西交出来。”
陈平川摇摇头,干巴巴的回了一句:“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
“郭瞎子是个战纹使。”陈平川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等着看惊蛰俩人震惊的表情了。
战纹使,在他眼中近乎神灵般的存在。
但是那俩人的表情根本就没变化,似乎还有些似笑非笑。
“巧了,我俩也都是战纹使。”解红尘说道。
“郭瞎子他不一样,他特别厉害。”陈平川一点也没夸张。
“你说这不巧了吗?这位爷也特别厉害。”解红尘指了指惊蛰,也是一点都没夸张。
陈平川彻底没辙了。本身他就欠着惊蛰天大的恩情,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可是他要想救他妹妹难于登天,一想起郭瞎子的手段就让他不寒而栗。他只能求助惊蛰他们。
陈平川沉默的站在那里,惊蛰他俩也没活动,一时间屋里诡异的安静了起来。
没一会,陈平川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从垃圾堆里把之前的铁箍又捡了起来,套在了脖子上,他看着惊蛰,缓慢又有力地说道:“这样吧!你俩不管是谁肯帮我这个忙,我就做他的奴隶。”
惊蛰盯了他半晌,脑中不断地浮现出当时苍黎给他解释什么是奴隶制时的厌恶表情,最终缓缓地长出了一口气,伸手又重新把那个铁箍扔到了垃圾堆里:“成交。”
“谢谢主人。”
惊蛰抬手制止了他:“我这人很公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这幅奴才嘴脸等到见到妹妹之后,再对我摆出来吧。”
“好!”
既然惊蛰拍板了。解红尘自然也不说什么了,接下来三个人就该商量对策了。郭瞎子平时住哪,有什么生活习惯,他的纹章是什么等等之类的问题,都需要了解一下。最好的结果就是把羊皮纸和陈平川的妹妹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来。一旦打草惊蛇,后面他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就在三人讨论的时候,陈平川的脸色刷的变了,他听到了十分噪杂的脚步声向他们的屋子走来。
“他…他们来找我了。”陈平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不,可能是找我俩的。”惊蛰反驳了他的观点。
“找咱俩的?来干啥的?”解红尘十分疑惑的问道。但是他很快发现,惊蛰的心情好像变好了。
“这回是来修房子的。”惊蛰的声音很愉悦。
解红尘突然明白过来了。随手抄起旁边的一块抹布扔到了陈平川的脸上。抹布很大,直接兜头把陈平川整个脑袋盖住了。
“坐好别动。”他说。
门再一次的被大力踹开,不过这次,破旧的门显然是承受不住三番五次的折腾了。门被直接踹倒了。
门外站着的人数是刚才的五倍。之前打头的那个人顶着一脸伤痕,冲了进来:“就是他俩。”那个混混头目狂怒的指着他俩。陈平川坐的位置正冲着门口,但是没有一个人看他,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似的。
“给我打死他俩,待会把东西都拿走。这回连给你们裹身子的床单都不留。”那混混头目也没废话,招呼所有的人冲了进来。
处理这帮人用的时间也不比上次长,很快屋里又平静了下来。
“找些木板,把屋子修缮一下,弄得板正点。”惊蛰吩咐道。
“两位爷,住在这个破房子里真是委屈您二位了,您放心,兄弟们就是有把子力气,修房子也算是本行。绝对板正!二位稍坐,小的们这就干活。”
“自始至终没提第三个人。”惊蛰也发现了异样。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陈平川,抹布盖着脑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白痴。随后他又看向解红尘,解红尘笑了笑。很明显只有他俩能看见陈平川。
“障眼法。”惊蛰笑了,心想:“干得不赖嘛!老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