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铁链正是用来拴付野苹的。
“我—不—是—野—人!”站在高健身后的付野苹歇斯底里的喊道。她蓬头垢面,身上血肉模糊,模样十分可怖。她拼尽浑身的力气紧紧的勒住高健的脖子,以至于她娇小的身子整个都挂在了高健身上。
杜鹿鸣狠狠的一拳捶到了他的脸上,高健仰面摔倒在地,整个人压住了付野苹。杜鹿鸣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把他拖开,骑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没头没脑的砸在他脸上。
“砰!”
“都别动!”院子中传来一声大喝!
不知什么时候,当地的治安官已经来到此地。杜鹿鸣慢慢的收住了手。
“刚才接到居民报案,说这里出现了流血冲突。”治安官头目冷冷的说道。他冷峻的挨个打量着院子里每个人的面孔。
当他看到高健的时候,挑了下眉毛:“你们竟然在此行凶伤人!”这个“你们”自然指的是解红尘他们。
“他强抢民女!”解红尘躺在地上指着高健说道。
“那么他抢的谁?”
“她。”解红尘指向了付野苹。
那治安官首领看见了付野苹,眼底闪过一抹暧昧的光芒,他认识她,当然是在晚上认识的,是高健介绍的。
“那么……她是哪里人呢?”治安官首领狡黠的问道。
“呃……”解红尘被问住了。
没人能回答出来,治安官首领很清楚。
“来历不明的女人?还有你们这些擅闯他人住处的暴徒!不但洗劫了这位可怜的马戏团团长,还把他打成重伤。把他们都带回去!好好审讯,看看是否还有同伙!”
“不好意思,长官。”解红尘听见了一个他很熟悉的声音。
惊蛰从人群里挤了进来。
“别妨碍公务!”治安官首领拔枪指向了惊蛰。
“不好意思,这位是我大侄子。”惊蛰指了指解红尘,又指了指杜鹿鸣:“这位也是我侄子!我是他俩的二大爷。见笑,我在家里辈分比较大。”
解红尘心底一阵大骂:“狗日的惊蛰占我便宜!”
惊蛰得意的瞥了解红尘一眼:“都是误会。长官,你别看这位高健高团长慈眉善目的,背地里干的可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惊蛰双手激动地握住了治安官头目的手,他手底有金光一闪而过:“长官明察秋毫可得为我们这些良民做主啊!”
惊蛰松开了手,那抹金光已经到了治安官头目手里了。
那头目不动声色的把手揣到了口袋里:“什么误会,说来听听。”
“他是个人贩子!”惊蛰指向高健:“他见我侄子的女友长得漂亮,就伙同一群混混把人抢走了。我侄子也是救人心切,才追到这里来的。”
“那是我买的!”高健出声辩解道。
“她是奴隶吗?”惊蛰问道。
“呃……不是。”
“那就是为了钱自愿卖身,卖身契呢?”
“他给烧了!”高健挣扎着指着杜鹿鸣。
“听听,啧啧啧。”惊蛰咂着嘴:“烧了?你把我侄子打成这样,还诬陷他!再说,那姑娘不是奴隶,就算是自愿卖身,昊天王朝法律庇护着昊天王朝的子民,你无权剥夺别人的生命。你再看看这位姑娘这幅惨状,要不是我侄子过来,她就死了!”
“她不是昊天王朝的子民!”高健徒劳的辩解道。
“你是“山海殿”的人吗?你怎么知道她不是?”
“行了,先把人全部带回去!”
惊蛰又一次激动的抓住了治安官头目的手:“大人,明察秋毫!肯为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仗义执言真是我等福气。不过长官,我侄子伤成这样可怎么走啊?”
那头目又一次把手揣进了口袋:“没说带你侄子,你侄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恶人,把马戏团这帮暴徒带走!”
一声令下,一群如狼似虎的治安官冲上来把马戏团的人五花大绑起来。
“你等着!”高健恶狠狠的对着解红尘他们说道。
“大人英明神武!您才是真正的王朝脊梁!”惊蛰一抱拳,大拍马屁。
“小兄弟,咱们就此别过吧!”那头目变得和蔼多了:“我还要连夜审讯,你们多保重。”说罢,一招手,带着其余的人打道回府了。
“钥匙!”杜鹿鸣反应了过来:“钥匙还在他身上。”
“闭嘴!”解红尘哼哼道:“开锁这事包在你二大爷身上了!”
“是你们大家的二大爷。”惊蛰弯腰笑着对解红尘说道。
“滚!”
惊蛰一把揪住拴着付野苹的铁链,轻松的融开了铁链。
“你还能走路吗?”惊蛰问了付野苹一句,顺手从解红尘那里掏出了他平时用来使用【三仙归洞】的那张布给付野苹裹上。
付野苹没说话,点点头,蹲下想把杜鹿鸣搀起来。可是杜鹿鸣这是早已脱力了,根本站不起来。
“行了,交给我吧!你跟着我就行。”惊蛰一把扛起了杜鹿鸣。付野苹跟在他身后。
“喂!小蛰!喂!惊蛰你个孙子,老子还在这躺着呢!”
“哦,对!”惊蛰又折回来拎起了解红尘。
“轻点啊!我骨头断了!”
“真麻烦!”惊蛰找了块木板,上面穿了根绳子,把解红尘放在上面,一边扛着杜鹿鸣,一边拖着解红尘,付野苹跟在身后。一行人离开了马戏团。
“你不是不来吗?”解红尘躺在木板上问道。
“来给你收尸的。”惊蛰嘴上没饶他。
“你倒是早来一会啊!”
“我也没想到,你真会动手啊!以你的脾气秉性,不应该早跑了吗?”
“我有这么怂吗?”
“你以为呢?”惊蛰顿了顿,又接了一句:“不过……也还行吧!”
躺在木板上的解红尘短促的笑了一声,牵动了伤口,疼的他嘶嘶的抽着凉气。
回到旅店时,天已经亮了。
陈平川起床随便抹了一把脸,还没出门,就听到隔壁有人说话。他连忙跑出去,正看见惊蛰再往屋里拖解红尘。
“谢哥!”陈平川跑了过去:“你这是咋了?”
“一言难尽啊!”解红尘哼哼唧唧的回答道。
“搭把手,你谢哥肋骨断了,轻点。”惊蛰嘱咐道!
“你俩是谁?”陈平川看见了杜鹿鸣和付野苹。他俩伤痕累累,尤其是杜鹿鸣,脸肿的跟猪头似的,陈平川竟然没认出来。
“别问那么多!快把我抬进去啊!”他脚下传来解红尘的声音。
陈平川连忙搭手把他抬到了床上,又从自己屋里拿来被褥,打了个地铺安顿杜鹿鸣。惊蛰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付野苹住。又拿出了一些药嘱咐给陈平川,哪些是内服的,哪些是外敷的就交代清楚了。
安顿完后,惊蛰又出了门。
“蛰哥,你干啥去?”陈平川一边给他俩敷药一边问道。
“出去给他擦屁股!”惊蛰指了指解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