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戏剧的表演,总需要一个舞台。老局长退休前的最后的一个舞台就是这间教务处办公室。
原本六个人的办公室,又新来两人。一个是中年男子,楼顶下来的刑侦处薛警官。另一个正是死者的男朋友李墨。
老局长在办公室内,看着眼前的孟行和个子不怎么高的李墨,心理便觉得眼前的两个人很有可能是凶手。于是打开录音设备,开始说道:“好了,人差不多到齐了,我们简单的了解一下,你们不用紧张有什么说什么就好”张局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孟行是你报的警,你先说一下你是怎么发现的。”
孟行早有心里准备,答道:“我今天上午八点多吃完早饭和我的同桌白晓灵打闹,一路被她追到楼顶,楼顶的门似乎没锁。她推我一下,门就开了。”
一旁站着的李博用粗厚的嗓音打断孟行道:“瞎说,那门平常都是锁着的!俩月没开过了,怎么会一撞就开?说实话!”
孟行刚想解释,却听薛警官说道:“不对,楼上的锁是零三牌的锁,锁的底部和锁柄都没有灰尘,并没有长期不动的样子。锁芯和锁身上有一些轻微的刮痕,经初步鉴定是近期新增的划痕。”
听到此言孟行的心里一阵叫苦,脑子里飞快的转着。“要不要说,我和俊武昨晚上楼顶,虽然四五楼的摄像头坏了,但是3楼却还是好好的。我不说,他们肯定也能查到。十点四十还没回宿舍。我可以咬定在教室自习没去过楼顶,不过俊武可就不好弄了。他昨晚并没有回宿舍,这瞒不住,今天又到现在还没回学校!他的嫌疑较大,我的嫌疑也不小,我如果说我经常撬锁,而我又是第一个发现这个尸体的人,我的嫌疑比他也不遑多让。”忽然一句话从孟行的脑子里传了出来“活着!做一个普通人!不要试图改变”这句话是孟行六岁那年一个江湖道士说的话。之所以让孟行能记住10年之久,是因为那个道士准确的说出了那个只有孟行自己知道的梦,那是一个恐怖的梦,梦里展现的世界让孟行至今都害怕恐惧。他只觉得那个梦像是一个封印,斩断了他所有的想法,甚至在自己的脑子里创造了一个无法触及的空洞。这个空洞自己明显能感觉到,却无法触及,没有什么比一个明明存在却感觉不到是事情更让人好奇的。
“普通人?不,我不会”他心里这样想着,便说道:“那个锁,是我撬开的!”
此话一出,连身旁的许婷都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他会撬锁,而是惊讶他竟然
在此时说出,他完全可以编个理由说锁一直就是开的,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承认呢?许婷不解,一旁坐着的张局长心里也是不解问道:“你撬开的?你为什么要撬开?什么时候撬开的?”
一连串的提问,让孟行有点心慌,他这十年来过的平平淡淡,每天就是吃饭睡觉上学。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的他心里一点兴奋,一点紧张和一点说不上来的心慌。
“我喜欢高的地方,所以经常去楼顶玩,哪里的风,那里的空气让我觉得很舒服。于是从来这个学校开始,我就喜欢一个人去楼顶。昨天晚上我也在....”
“昨晚?你昨晚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离开的,有没有什么异常。”薛警官急忙问道
“我昨晚十点半左右上来,十点四十左右离开,没有什么异常。哦我离开的时候刚开始下雪,我看雪下就回宿舍睡觉了”孟行解释到。
薛警官一脸诧异,用像看犯人的眼神审视着他。
“怎么了薛警官?有什么不妥的吗”许婷问道
薛警官叹了口气说道:“被害人死亡时间初步确定是在昨晚也就是04年,1月4号的10点到11点之间。案发现场没有发现移尸痕迹,死者指甲里的异物与墙壁上的划痕可以证明死者是在楼顶被杀害。不过有个问题,死者死于这把匕首,一刀毙命的情况下,指甲内的抓痕似乎有点讲不通”说罢展示了物证匕首。
“这样说起来,孟行,你的嫌疑是最大的啦,你为什么要杀死王玉婷同学呢。”老局长说这话时,眼睛却是盯着那位从进这间办公室就一言不发的李墨同学。
闻听此言,李墨原本低着的头急忙抬了起来,望着孟行惊讶的说道:“什么?你杀了婷婷?”说着李墨就要冲上去跟他打起来,被一旁的许婷拦下后哭泣着说道“婷婷在哪,我想去见他最后一面”。
许婷听到婷婷二字以为是喊自己,正要应答忽然想到被害人王玉婷忙安慰道:“好孩子,不着急,等警察叔叔这边检查完,会让你见她一面的。毕竟她也不想让你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孟行脑子里没来得及抱怨,脑中迅速回忆起昨天的到今天早上发生的细节。沉默了片刻忽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在众人的注视中说道:“如果都靠猜测办案,那事件怕是再也没有悬疑案件了。对吧张局,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就是啦,我还是个孩子,不要吓我”
张局长道:“你这孩子倒是聪明,你刚才话说到一半,说了个谭字,谭某某?是你朋友吧!”
“哈,果然是想问他,没错,谭俊武他是我同学。也是我朋友。昨晚我俩都在楼顶。”孟行刚说完,一旁的李墨哭泣声还没停止,就跪在张局长面前哭泣着说道:“局长,你可要为婷婷做主呀”
孟行知道他说的婷婷是王玉婷,偏偏自己身旁还有个许婷警花,心里有点不爽张嘴说道:“什么婷婷的,被害人叫王玉婷,不是婷婷,死者为大说话尊敬些。”
李墨一愣,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被人教育一顿。嘴里的哭泣声猛地停了一下,心里对这个孟行多了几分恼怒之意。而此时的婷婷却是与之相反。心里虽然不清楚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但这个孩子刚才的那番言语却是想维护自己的意思。心中一丝好感很快打破了陌生人之间的隔阂,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以后肯定会成为自己的朋友。心中不禁想到了一句诗: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