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中,血月高挂,色而更浓,忘川彼岸,火焰高涨,灼烧着魔族的喧嚣;而相比之外,炎灵骏山下的平静,似乎也很是不常。
此时一美人怀中揣酒,踏入后庭之中悠悠漫步,可因过于兴奋,竟迷失了去向,唉!都不知说她蠢还是说她瞎的好;毕竟酒琅少主,平日里不是吃酒划拳斗神兽,就是品酒作诗修仙道。
这酒对她而言可不能说喝不少,而是要说,不少喝;看别人喝酒是风雅随性,那是一杯一杯复一杯,而咋们的少主却是壶不离身,酒不离口,那是整坛整坛接整坛,要拼到一方倒下便可戛然而止。
细看她就像喝傻了般,既蠢又瞎,快瞧她正来了.......
陌瑾从彼岸花丛中飞出,便到了一处僻静的甬石小路上,她穿过小路便是一排排的老槐树,阴森恐怖,细看还可瞧见树上映着一些面孔,陌瑾瞧着情形,便紧紧搂着怀中酒,步步潜行,越过树木,浓烟迷雾。
忽然几只干枯细长之物,正在刮着陌瑾身上的衣裙,纱披也不知何时被挂了去,脚下也不知踏足何处,面上竟是一处荆棘地;一颗颗的刺扎进了她的脚踝,走着,陌瑾已看不清前方的路,她终于忍不住大喊道:“敢问可有仙家神将在此?”叫了几声都无人应答。
此刻陌瑾的眼中竟有了些欲泪而涕之状,可又因后天的男子思想,她便强忍了回去。
过了会儿脚踝上的刺也越发增多,疼感也越发剧烈,她也无力前行,一不小心便绊倒在地;此刻陌瑾竟还死死的将酒揣入怀中,无一滴酒水洒出。忽然她的身后响起了一声呼喊:“仙子可还好?”,
陌瑾因知毗邻魔界,今日变得十分胆小,竟直接缩成了一团急促道:“你个邪魔妖物,别靠近我,我法力高强可不怕你,快滚!快滚!”瞧着模样怕是被吓坏了。
而那人也并不死心,还继续唤她,可陌瑾终是害怕的,便唤出酒馥炼为利刃,随手一抛,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陌瑾渐渐的感受到异样,一股滚烫的鲜血,正滴落在陌瑾脸上;无奈下陌瑾睁开了满是泪波的双眼,只见一位白衣男子正站在她跟前,陌瑾仔细望去,竟是那位天族二殿下;此时他那白皙俊俏的脸上,正流淌着鲜血。
陌瑾见是他便嚎嚎大哭,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一见到他,心中的警惕一下就松懈开。
男子瞧她这般,便单手挽清风将周围的迷雾消烟都给散去,随之,男子蹲下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冷言道:“你若再哭,一会儿要是引人瞩目了,吃亏的可是仙子,劝你还莫要再哭了!”
说完陌瑾心想怎么跟之前不一样呀,好凶啊,犹如冰水随之陌瑾抽搐道:“我也很想听殿下的呀,可我脚踝上的刺扎得甚疼啊,眼泪也止不住的流啊。”
“唉~”二殿下摇了摇头,便伸手将陌瑾的脚抬起,瞧了瞧说,“这是魔族的鏋荆棘,专食凡人和仙族的骨血而生;而这棘刺已伸入仙子的皮肤,如若不将棘刺拔出,再过几日仙子定会由仙幻化为魔啊。”
陌瑾眼中带泪吃惊的问,“什么!殿下说这东西竟可使我又仙变魔?哇啊...那你说我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这...只有仙子自己催动灵力将棘刺逼出来了,可这及其疼痛难忍,寻常仙君都甚是难熬,更何况仙子了。”
“殿下此番言语,要是我自己逼不出来,我就要成魔了,是吗?!”
“呃......正如仙子所言。”
听到此陌瑾更是嚎嚎大哭,边哭边说,“唔......殿下~就没有其他的法儿吗?我不想成魔~成魔我就不能飞升上神,就喝不到“神酿升”了,酿了多年,心血就白费了。”
“啊?~你眼下不应担心的是成魔之事?竟还考虑起了吃酒之事,你可真是稀罕。”
“是啊!我就是在考虑吃酒,怎么了!如果真的成魔了,大不了就在魔界苟活,但只有上神才可承受的神酿可就一生都不可尝其啦,所以我不要成魔。”
“噗~哈......你个小仙可真是有趣,都自顾不暇,还惦记着美酒佳酿,竟可以如此的豁达开明,本神好生佩服,佩服。”
“切~殿下此言差矣,花之娇艳需水灌而生,同理,吾之灵力以酒所筑;万物生息,习皆不同;吾本已嗜酒如命,豁达乃吾修仙之道,何以可笑。”
“好~仙子说什么,便是什么,现还有一法便是去魔界的毁黯河,找一种噬蛭,将其吸出。可如若这般,你就得冒着失去大量灵血法力的风险了,况且除此之外,眼下魔界动荡,这般贸然前去,定是凶多极少,仙子可得思量好啊。“
“那......我就......就选......”还未等陌瑾说完,便已昏厥倒地,二殿下立即将她扶起,慌张喊道:“仙子......喂......醒醒啊。”可他唤了几声陌瑾都不作答,他急忙将陌瑾抱入怀中用灵力查探着陌瑾的神识,是否有变,可探视到一半竟被弹了出来,像是被某种封印阻扰他的去路。
此刻他思考着,怎么个小仙,何故用此等封印,封住神识,莫非她并非我天族之人?或许是魔族之人?这小仙不容小觑啊,看来必须救起问个究竟啦。他想了一会儿,便将陌瑾背起驾雾而去。
寒风簌簌,一轮血月昏暗深红,忘川河中的恶鬼怨灵涌起波浪,而岸上的魑魅已是喧嚣士气,魔族晦烟随之浓烈刺鼻,这便意味着魔族的魔力已高涨不断,天族神将更加难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