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板路,回廊中不带一丝灰尘,鞋底也稍显白些,但还是可见它被重量压了下去;紫苑扛起陌瑾一路瞬移。
瞧见云溪阁三个大字的匾额,紫苑才将她放下,还让她自己进到院里去。
陌瑾怎肯,一直单脚搓着鞋底,在门前瞧了紫苑好半天,心中十分不愿。
看到陌瑾鼓着腮帮子,那般耍赖的小神情,紫苑也在笑言中带着宠溺的目光,轻摇头颅,陌瑾这下更加肯定,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她迈开步伐,一边望着紫苑,一边走到门前;眼瞧着只差一步之遥,陌瑾将抬起的腿又放了下来,露出欲哭不止的模样,可怜巴巴的瞧着紫苑,紫苑轻叹一声,向她走去,拉住她的手臂,对她笑了。
陌瑾的脸上立马回光,以为曙光降临,便吐着舌头,做出小狗作揖举动,来讨好紫苑。
紫苑点了下头,一把便将她推了进去,陌瑾差点没站稳;她愣住了,回头狠狠的瞪着紫苑,紫苑依旧笑着拿出令牌,陌瑾看着令牌有些慌张了,紫苑随之启动令牌,只见周围即可变出了一道酒障结界。
结界外,紫苑同陌谨讲道:“此乃主上新设下的结界,也为其惩戒于你,此次你休想偷跑外出,你好生将经文抄写便是,此次我不会代其验收,所以你要抄的认真些。”
“紫苑!你怎可不帮我,哼。”陌瑾叉着腰,甩脸于他。
紫苑没理会她,收好令牌,便就离开。
看他离去,陌瑾甚是生气,气愤下,一拳向结界打去,可没想到此次的结界如此坚硬,疼得她抱拳头哈气,突然一股酒香四溢周围,陌瑾松开拳头,猛的朝刚才挥拳的位置看去,只见结界反噬出许多白烟,并且酒馥浓烈,闻着这股酒味,陌瑾既熟悉又陌生;看来她这一拳的力量也是相当可以的。
白烟化作一团云朵,直接朝她冲去,陌瑾那来得及躲闪,扑面而来被弹进院中,趴倒地上。
她摸着被摔的臀部,慢慢的脑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赶紧摸着胸口,将其胸口的东西掏出,拿着它,瞧了个遍。
看着没将它压死,这才让陌瑾舒了口气;她开始抚摸着它,也感觉到它的体温,不像之前那般冰冷了些。
想必定是陌瑾方才渡的那口仙气起了反应,再加上自身的体温传递给它,它才好转些。
可不管陌瑾怎样拉扯他,它始终没有反应,瞧它这模样,陌瑾极速的向卧房冲去。
到了卧房,她拿着灵蛇仔细的检看一番,竟瞧见这蛇身上有许多伤口,有的还深入血骨之中,同时还有不少的腐肉呢。
眼瞧着这些伤口,陌瑾竟生惜嫌弃,摆着头,轻哼,只觉得这条蛇肯不是个好东西,好斗成性,都被伤成这样,想必他之前也做了不少恶事,如今惨败如此,实属活该。
脑中一闪,她意识到这蛇身上有怎么多的腐肉,可为何一点也不臭呢?
陌瑾好生将他拿起,闻了闻,发现不仅不臭,竟然还散发出一股淡淡清香。
她拍打脑袋,难怪她之前没注意呢;带着疑问,陌瑾没有多想,一心想着,也罢,你既然作恶多端,现下遇见我,你就做点好事,当行善积德吧。
陌瑾立马将蛇放在桌上,将这小蛇全身洗净,随后她手中变出了一把利刃,用利刃仔细将蛇身上的腐肉一点一点的割了下来,那蛇突然动了下,陌瑾眼见这蛇动了,就知这蛇还是有点生息,便开心的继续切,最后再用仙法,恢复伤口。
结束后,瞧着自己的杰作,陌瑾点着头,甚是满意;心中踏实的摸着他,接着又放于胸口,此刻陌瑾心中正盘算着,这般传递些体温给他,他也恢复的快些,好的快入酒后酒的药效也会很好。
紧接着陌瑾又想法儿的去破除结界,可正当她要走出卧房时,忽然觉得酒劲上头,滿脸彤红,随后扶着门便趴在地上,此刻陌瑾才知那酒障用的酒竟是“仙吸醉”一眨眼的功夫,陌瑾已倒地酣睡。
原来陌瑾口中的“仙呼醉”是酒琅一大烈酒,此酒的酒气纯正香浓,喝下也没有一般的烈酒般辣喉,感觉很是一般,可它的妙处,便在于仙人吸气的次数,越是吸气便会越醉;而那些仙法高深酒量好的仙人也自会醉的慢些,反之就会醉的快,而像陌瑾这般的酒量也难逃其就,所以这酒在酒琅可谓是千金难寻一杯酌。
看来仪狄上神此次可下了重金,而这酒障结界乃是酒琅之秘术,只有会滴酒炼馥的仙人,方可布下,而这结界中的酒馥平日里是不会散出,只有破击它时才会散发而出,顺势进入鼻腔之中,使人如饮酒一般醉酒,但因酒也因人而异,所以陌瑾闻到的酒馥便是从此而来。
过了许久,紫苑仙君也回到瑾瑜府上,他掏出了令牌,解开门处的结界,便进到了院中,可在院中的藤床上未曾见到陌瑾,再看到桌上的吃食原封不动;他还以为陌瑾是因生气,才有意躲他,就如儿时般;紫苑深叹了口气,便无奈的四处寻她,可周围都找了遍,都不见陌瑾的半点踪影;紫苑想了想只有一个处没找,没法儿,迫不得已的去了陌瑾的卧房,还未到门口,紫苑便在远处瞧上一人躺在地上,紫苑生怕陌瑾出了事,便像发了疯似的,跑了过去,跑到门口将陌瑾抱到怀里,大声喊着陌瑾的名字,可她都不曾应一声,忽然紫苑听到了一丝细微的鼾声,才放下心笑了笑,说道:“幸好没事。”说完紫苑将陌瑾抱进内屋,放到的床上,给她盖好锦被,便悄悄的离去。
紫苑走后,蛇也从陌瑾胸口钻了出来,下到地上,变换为一个衣衫褴褛,面色苍白的男子,出现在陌瑾床边,男子红着脸指着陌瑾吼道:“大胆小仙,竟将本神放在哪儿,你难道不知男女有别吗?你个未出阁的女子怎可做出如此放荡之事,况且还对本神做出此等龌龊之事,你就不怕有损清誉吗。”
可他说了半天都不见陌瑾应他一句,男子便走近去看她,一眼便看呆了,男子伸手摸着陌瑾脸,嘴里说道:“好像,真的好像,可为何又不像,她到底是谁,这儿又是哪儿......”还未等男子说完,他捂着胸口,面带狰狞,脸色更加惨白,疼痛难忍,慢慢的男子变回蛇样躺在陌瑾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