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你这性子,到了主人面前,可别也是这样。”看了看天娇掐腰挺胸的野蛮模样,彼岸颇有些担心的劝了一句,“主人喜欢安静,段神使特意嘱咐过的。”
“到了主人面前,我,我当然不会也是这么不稳重了……”被彼岸这么一说,天娇顿时塌下了肩膀,顷刻间,便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语中带怯,好一个梨花带雨,让人疼惜的小白兔,“这样的,主人应是喜欢的吧?”
看了天娇的样子,其他人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们可是做梦都没想到,专制各种欠抽型客人的小辣椒,也有这样温柔可爱的一面,“这,这得问主人,不,不然,等到了主人面前,你把你的这两种样子都摆一遍给主人看,然后,问,问主人喜欢哪一种……呵呵……呵呵呵……”
“你们这些个坏东西!”被众人这么一调笑,天娇顿时羞红了脸,她那温柔可人的一面,本就是准备留给主人看的,那些欠收拾的混蛋们,哪里有资格看!
翌日清晨,位于云国帝都的花满楼门口,贴出了一张巨大的告示,告示上说,火国不义,陷云国于危难,闻南境已失城五座,难民多集聚于望天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伤无药可医,病无人能诊,花满楼彼岸,书语,天娇,明溪四女闻之泫然泪下,特请于花满楼外凤凰台上献艺,以募粮药布酒若干,亲送望天城,今日日升三杆之时起,只收赈济之物,不收金银。
按照常理,青楼都是在下晌才开始营业的,但是,今日,花满楼贴出的那一张告示,却是注定了整条青楼街的提前开市。
还未及日上三竿的时候,花满楼前,不,是大半条青楼街,都是挤满了人,有富商,有显贵,有青衣的书生……总之,不管是以前有能力来捧场的,还是以前没本事来找乐子的,今日,都是没有错过,说整个帝都此时是万人空巷,毫不夸张!
一来,彼岸,书语,天娇,明溪,这四人,乃是花满楼的四大绝色,各自的技艺,便是棋书画琴,平日,要约见一次,都要提前一个月到半年不等,遑论是今日这般的同台献艺?而且,听说,彼岸姑娘今日还要亮一亮她以前从来没有外露过的舞技,这更是让她的众多推崇者亮了眼睛,甚至不惜是跟家里的母老虎大打了一架,也要赶来。
二来,四名青楼的女子,犹知要为民为国,身为男人,又岂能坐视?与佳人独处的金银许是拿不出来,但那些救济难民的药粮布酒,多了没有,少了,还是拿得出来的!今日来捧场,除了要一睹彼岸艳名冠天下的奇女子的风采之外,更是要一献殷勤,赢一个曾与花魁彼岸“浅谈”的名头回去。
至于,三来,则是一些以前对青楼颇有微词的老古董。以前时候,他们都只是觉得,酒是蚀骨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像花满楼这些个青楼,都尽是一些引人不学好的地方,断送了诸多的栋梁之才,但是,今日,他们的印象却是改观了!一群以伺候男人谋生的女子,犹比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知道心系百姓,她们,都是些值得人敬仰的奇女子,只是,生不逢时罢了!
他们此来,乃是要为这些个女子写上一篇诗赋,称颂她们的美德,让她们青史留名。
可是,却不想,在之后的四女献艺结束后,他们,都滞愣住了,她们,竟是要比他们更加的才华横溢!
天娇掀起花满楼二楼小窗的一角布帘,看了看下面已经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的来捧场的人,吐了吐舌头,扭头看向了彼岸,“彼岸姐姐,你当真要在今日献舞么?你不是说,你的舞,是为了主人才练的么?给这些臭男人看,岂不是可惜了?”
“今日跳给这些臭男人看,也是为了主人。”彼岸抿了抿唇角,虽是有些不甘,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们的技艺,都是能给所有人看的,可我这棋艺,总不能一个一个与人对局吧?那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募集到主人需要的东西!”
“也对,就当下面是一堆萝卜白菜好了。”听了彼岸的话,明溪连连称是,书语可以与人对诗对词,天娇可以当场泼墨,她亦是可以抚琴一曲让所有人都听到,唯独彼岸的棋艺,最是不方便募集所需,“彼岸,你准备上凤凰台的第几层?”
“顶层。”彼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很是坚定的说道。
听彼岸说要上凤凰台的顶层,书语,天娇和明溪都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凤凰台,是花满楼外的一个巨大的台子,共分九层,每层比下一层高出一臂高,每一次层都比下一层小,至第九层,刚好是与花满楼的三楼齐平,若是换算成现代的计量单位,刚好是六米,而更绝的是,第九层,只有成人的手掌大小。
凤凰台的第九层,乃是为技艺达到了巅峰的人准备的,花满楼有一条规矩,能登临凤凰台九层,仍可从容展示自己技艺的,便有资格与现今的花魁一较高低,若赢,则花魁之名,便即刻易主。
彼岸,便是在凤凰台的第九层上,以自己的棋艺赢过了花满楼的前一位花魁赛香儿,一举成为新的花魁的。
而现在她竟然说,要在凤凰台的第九层上,展现舞技,这却是让他们如何不震惊!
昔日主人命人在花满楼外搭建凤凰台,就曾说过,谁人能于凤凰台九层之上,以舞技力压群芳,便有资格,从此随她左右。
可是,在所有人看来,这于手掌大的地方上,连站稳,都要绝对的定力,以舞技取胜,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所以,这许多年来,从未有人敢尝试,并非她们不想随侍主人身侧,而实在是,她们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