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聂老爷子的暴怒,几人都是畏惧的缩了缩身子,他们自诩把金票藏得够隐蔽了,却不料,竟是还能被搜查出来,如今,怕是他们想承认,聂老爷子,也不会相信了……与其被怀疑通敌,倒不如,就一口咬定了,是抢掠来的,然后,几人,分了赃,没敢向上禀报!须知,瞒报抢掠的所得,至多是被砍掉一根手指,通敌的话,可就是,灭九族的大罪了!
“回,回元帅的话,这,这真是我们在前面攻下的城里抢来的,那被抢的人家,是个富户,我们几人,财迷了心窍,不想交纳税赋,便,便商议着瞒了下来……”几人暗中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由一个年长些的兵士开口向聂老爷子解释了起来。
“哦?这么巧?”聂老爷子扬了扬眉,眸子里,尽是玩味,很明显,他,并不相信,“你们几个,分属于不同的将领,怎得就能那么巧合,抢掠的时候,抢了同一家富户,送信,又是被派来了一起?你们,当本元帅是傻得么?”
听了聂老爷子的话,被绑成了粽子的十几人顿时懵了,这,这,他们编出来的这假话,实在是,太假了,别说是元帅不可能信,便是他们,若能冷静下来想一想,也是不可能信的!转瞬之间,恐惧便是笼罩了所有人!
许久,终于,年纪最小的一个,被吓破了胆,“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道,“元帅,属下说,属下全说,求您,求您饶过属下,饶过属下的家人……”
“说。”
聂老爷子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就只是扬了扬眉,嘣出了一个字,那威势,顿时,使得被绑着的十几人腿都软了。
金子?金子能比命重要么!现在,只要元帅能饶了他们的性命,别说是这些金子了,便是让他们当牛做马,他们也不敢有一句怨言!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对他们这些市井小民而言,这世上,绝没有什么事,是比活下去,更珍贵的了!
有了人开头,就有人随后跟上,十几个人,七嘴八舌,可谓是把当时遇到月畔等人的情景,描绘的淋漓尽致,更有的,甚至是把他们当时,为何要把金子给藏下来,都说了出来,为的,只是能得到宽恕,保命。
可惜的是,他们说得虽是详尽,聂老爷子却并不相信!被敌军俘获了,然后,没打没杀,还给了金票放走?别说是聂老爷子不会相信了,便是换了别的将领,也绝不可能相信!这,这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对方的将领,还说了什么?”
聂老爷子眯着一双鹰眸,缓缓的扫过那被绑缚的十几人,虽然,他并不信他们说的,但是,却自信,可以从他们的话里,找出来一些可以利用的蛛丝马迹。
“对,对方的将领还说,让我们滚,以后,都不想再见到我们了。”
年纪最大,统一了所有人意见的那个兵士抢先回答,人越是上了年纪,就越是怕死,若是不出这档子事儿,等火国的大军凯旋之日,他,便是可以退伍归家了。
岂料,竟是因为一时的贪心,而落到了这般田地,他,早已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会有今天,他就应该把那金票丢了才是!可惜,这世上,卖什么药的都有,却惟独,没有后悔药可卖,事实上,从他们被派来送信之时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悲剧。
安静的听所有人说完,聂老爷子的眉头,才是缓缓的疏解了开来,“来人,把这些混蛋,给老子关起来,容后再审!”
想让他自己走进陷阱里面去,哼,当他这火国元帅,是这般的容易上当么!云国,月家,月天驰这跟他斗了几十年的老东西,可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连这种幼稚的主意,都能想的出来,哧,真是妄他对与他对战这件事,期望过高了!
云国,竟然已经是人才凋零到了这般田地,看来,连老天,都是在帮他们聂家的,这仗,他是赢定了!
“来人,拿地图来!”
聂老爷子思量了些许时候,便是开口下令,想让他跳进陷阱里面去,做梦!
声音落下,便由一个侍卫捧了一卷画在羊皮上的地图过来,待打开,竟是,一张非常详尽的火国地图!有地图,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但是,在这根本就没有法子飞天俯视的情况下,能有这般一张详尽的敌国的地图,怕是,至少,得有十年的时间,才能画的出来!
凝视着地图看了许久,聂老爷子才是满意的抬起了头,从细作传回火国的地图来看,前面,唯一能给他所带领的大军设伏的地方,便是赤狼坡。
那赤狼坡,两面坡地,只有一条小路,自两处山坡的中间通过,若行军通过,骑马,只能并排五人,步兵,绝不超过十个,可谓是极佳的设伏之地,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不会显得夸张。
“呵呵,原来,是这里!”
聂老爷子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地图上的赤狼坡,然后,突然,顺着赤狼坡的山脊方向,用手指画出一条路来,蜿蜒而下,直连到了他们此时落脚的地方,“恩,这里,没错了,就是这里,幸好,停下来了,不然,还真就要被这拙劣的伎俩,给坑掉两成的人马了……”
“传令!放弃原有的行军路线,绕行孔雀山!”在研究完了地图之后,聂老爷子便是自以为是的下达了命令。
他要给“设伏的人”一个出其不意,一举,从背后消灭他们,啊,对了,听说,那个带兵在外,伏击他们的粮草的人,是月天驰的长子,月畔……呵呵,月老头儿,这次,本元帅兵临城下之时,便送你一个,你儿子的人头,当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