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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邂逅

祁静舞步圆熟飘逸,脸上挂着一种自信与不屑兼而有之的表情。洛筝越看她越觉得迷惑:她熟而芬芳的身体,她的聪明狡黠,又常常出其不意流露出来的天真。她究竟有多少面,又怎么会变成这样?洛筝觉得自己对她还是了解太少了。如果说今晚谁有可能艳压群芳的话,那一定是祁静。

和她伴舞的是个穿西装的高个子青年,与翩然滑动的祁静相比略显拘束,但又总能跟上,神色是安静的,似乎还有些腼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眼里布满了祁静的身影。

这人的长相无可挑剔,但感觉上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那人叫中村,中村正三,日本人。”

宋希文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仿佛有读心术。

洛筝恍然,的确,这人的怪异之处就在于长得与中国人毫无二致,却没有一丝中国人的味道。宋希文喝了不少酒,脸庞微红,眼睛里蓄着水,泛出润泽的光。

“聂小姐就打算一直这么坐着?”

“不然呢?”

“来了这里,当然要跳舞了。”

“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

她不看他时,他的目光总停留在她脸上,等她迎上去,他却倏忽一下转开了。

“我不喜欢你来教。”洛筝很少这么直接,但也觉得,对他说话用不着客气。

宋希文笑呵呵的,面上不见一丝愠色。

“我可比小祁跳得好多了,她的舞还是我教的。”

洛筝不理他。外面想必夜色已深了吧。但夜在这里是不存在的,每一寸空间都被欢乐与轻浮填满,想想还在打仗的前线,真是奇幻的对比,究竟哪个更不真实?

“全上海的有钱人都爱来这种地方谈生意,安全自由,消息也多,当然探子们也喜欢混在里头。”

“探子?”

“就是间谍,还有新闻记者,比如我这样的。”

洛筝看看他,狐疑,“你来这里,不是为了玩?”

这回宋希文没避开她的目光,咧嘴一笑,“你觉得呢?”

一只手搭在宋希文肩膀上,“嗨——宋,好久不见!”

宋希文抬头一看,忙起身相迎,“比尔!最近上哪儿玩去了?半个月没见你了!”

“想去内地做采访,走了一半路就给赶回来,说是禁止外国人通行!”比尔面露沮丧,“没办法,只能先回上海再想办法了。”

宋希文向洛筝介绍,“这位是纽约报长驻上海的记者比尔。”

比尔向洛筝微笑致意,以不低的嗓门跟宋希文确认,“你的新女朋友?”

他说的英文,洛筝赶紧也用英文澄清,“比尔先生误会了,我只是给晚报供稿的作者。”

“那太遗憾了!宋以前有一打女朋友,我统统见过,没一个有你这么漂亮!”

他夸张地耸肩,美国式幽默。

宋希文抗议,“我哪有你说得那么风流!”

“宋,你就别谦虚了!”

男人总喜欢以身边围绕的女人数量来炫耀魅力,或恭维对方,哪国人都一样。洛筝缩回沙发里,不再参与他们的谈话。

比尔长吁短叹他在上海的处境很不妙,日本人对外国记者越来越警惕,他最近被两个日本暴徒无端骚扰,要不是控制住了脾气没与对方发生正面冲突,说不定这会儿他已经变为一具尸体了。

“而且还会把我伪装成自杀!我们有位同行在东京就是这么给干掉的。真狗屎啊!这帮杂种!”

“我早提醒过你,日本人不可能一直对欧美这么客气的,敌意是很早就有了,只不过从前藏在心里,将来很可能发展到开战的程度,到那时候,上海的大部分外籍人士恐怕都要被遣返,这段时间你得小心。”

比尔忧心忡忡:“可惜我那些愚蠢的同胞都不信日本人怀揣狼子野心,每次吃亏,只要日本方面出来认个错,他们就统统选择相信,说来说去还是害怕被卷入战争。但这样下去实在太被动!唉,不说了——静呢?”

宋希文指指舞池。

比尔神色立刻欢快起来,“我去找她叙叙旧!失陪了,宋!还有聂小姐!”

宋希文惬意地跷起二郎腿。

“比尔缠功一流,小祁这下是回不来了——你还要等她吗?”

他并不在乎洛筝对自己态度冷淡,似乎她越这样,他就越觉得有趣。她却忽然伸出左手,搭在他右手手背上。

“那就请你教我试试吧!”

宋希文愣住,洛筝已牵着他的手站起来,他完全是被动地跟着她往舞池里走。直觉不对劲,转头朝门口扫了眼——有几位才来的客人正往里走,为首那个正是冯少杉。

恰好是一支慢三,节奏不快,宋希文教起来简单易懂,洛筝没几下就学会了。

“跳得不错。”

“谢谢!”

冯少杉在洛筝视野的边缘活动着,与人寒喧、握手,落座。她没有刻意去看他,但能清晰感知他的存在。

“想不到你还会说英文。”

“我在大学里主修英美文学,可惜没上完就……”她声音低下去。

“嫁人了?”

洛筝点头,又补充说:“我有个姐姐去了英国,她的英文说得比我好多了。”

“洛三小姐?我知道,冯少杉的初恋——这么说你不生气吧?”

“你知道的真多。”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探子。”

宋希文笑起来,“聂小姐真幽默。”

洛筝的视线滑过来又滑过去,故意避开那块最惹眼的区域,然而还是忍不住会扫到,贪婪吸收落入眼里的场景,惊觉时又慌忙闪开。那一眼的内容无比丰富,在脑海中久久停留,反复咀嚼每一个细节,失控一般。

他正与人谈事,嘴唇紧抿,垂着眼眸,专注于麻烦的神情。洛筝的目光不觉顿了一顿,他仿佛有感应,忽然仰头,朝她看过来,她没来得及躲避,心一慌,脚下跟着乱了,重重踩在宋希文的皮鞋上。

“对不起。”她脸红。

宋希文笑:“别这么报复我呀!”

“不是……”

“那么,”他也向冯少杉瞥一眼,“我该不会是被当枪使了吧?”

洛筝被戳破心事,脸更红了。

“先是对我爱搭不理,忽然又愿意让我教你跳舞,本来跳得挺好,忽然又踩我一脚,怎么这么巧,哦,原来是因为冯少杉……”

“知道你还问!”羞恼到极点,她反而强硬起来。

宋希文先一怔,随即又笑:“进步真快!前两回见你,恼了也不过红一红脸。”

“这得感谢你,给我好好上了一课。”

“还在为那事生气呢?女人就是爱记仇。”

洛筝不说话,宋希文低头看看她,明显心不在焉,他忽然停下来。

“跟我走。”

“干什么?”

他油腔滑调,“你不是缺钱么?找冯少杉借去!”

洛筝大惊失色,“你疯了?!”

宋希文抓着她的手不放,“你还想不想离婚?这么怕他,打官司也是浪费钱,准输!”

洛筝被他扯得跌跌撞撞,恐惧在心里放大,真不知道他会干出怎样出格的事来,可又无论如何甩不脱他,这人劲儿真大,她被攥在他手里,就像用一根铁索套住一只麻雀。

“冯老板稀客呀!很少在舞场看见你——怎么,没带舞伴过来?”

“宋先生有什么事?”

冯少杉声音温和,但神情是冷淡的,透着被打扰了谈正事的不快,他没有朝洛筝看,仿佛她仅仅是宋希文带来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伴。

“没什么事,过来跟冯老板打声招呼——哦,顺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聂小姐,我们晚报的专栏作家。”

洛筝双颊发烫,觉得自己像只被愚弄的猴子,他会怎么看她?放着家里的安生日子不过,非要跑出来,还不是得面对不情愿的场面。也许还会觉得她给他丢脸了。

“幸会,聂小姐。”冯少杉郑重称呼她,仿佛的确初次与她见面。

洛筝仓促点头,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冯少杉却问:“可不可以请聂小姐,与我跳一支舞?”

宋希文立刻挡在洛筝面前,“不好意思,聂小姐刚学,她胆又小,冯先生就别为难她了吧?”

冯少杉置若罔闻,凝视洛筝,“聂小姐,肯赏光吗?”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洛筝感觉浑身快要燃烧起来,她胡乱点了点头。

“外面的日子精彩么?”

洛筝缄默,怎么回答都不合适。

冯少杉低头,细细打量她。

“烫了头发?”

“……嗯,今天刚做。”

“很漂亮。”

这发式的确适合洛筝,与她做学生时相仿,因而看上去又年轻了几岁。

他们远离舞池中心,也根本不能算跳舞,不过是随着乐曲缓慢移步,偶尔说上几句,都是少杉问,洛筝回答。离婚的事,彼此都绝口不提。

聊了会儿,少杉终于道:“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洛筝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问:“……阿声,阿惠好吗?”

“都好。”

“湘琴呢?”

“她想走,我劝她留下了,以后跟着我。”

“如果有合适的人家……”

“我会替她留意着。”

“谢谢你。”

“不客气,应当的。”

他望着她,等她问下去。

“老太太……是不是很生气?”

冯少杉笑,“你还在乎吗?”

洛筝不吭声。

他把她拥紧了些,她则努力想与他保持距离。

“你怎么不问问我好不好?”

“……你好吗?”

“不好。”

他答得如此干脆,洛筝只能再次沉默。

“我要走了。”她低声说。

“跳完这支舞。”

洛筝被他拥在怀里,一些熟悉的场面在脑海中闪过,他的怀抱似乎有魔力,令她忍不住想停留,可又觉得不应该。眼前忽然蒙上一层雾气,朦胧中,目光胡乱扫过对面,正看见宋希文在沙发里坐着,目光犀利,神色莫测望着她,洛筝终于清醒了些。

“你是不是派了个人跟着我?”

他顿了一下,笑道:“被你发现了?”

“请你别再这么做了,我不需要。”

“你是我太太,或早或晚,有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难免会盯上你,我不能不小心。”

“你不可能保护我一辈子。”

“为什么不能?”

“我会和你离婚。”

冯少杉默然。

“萱萱,”他唤她小名,“我们之间是有些问题,但都可以解决。”

洛筝笑笑,“怎么解决?”

“等时局稳定些,我送你出去读书,欧洲美国都行。”

几年前,她曾提过这个要求——作为缓解三人关系的方案之一,那时他不同意。

洛筝摇头。

人的想法随时在变,过去她想出国,不过是逃避现状的手段,心结终究还在,而她现在不想逃避了,她要彻底了结。

“从前我太依赖你,全部生活以你为中心,高兴是为你,伤心也是为你。以后,我想为自己活着,自己拿主意,即便要出国,也是我自己想出去,而不是由你来安排。”

她抬起头,望着这张曾经深深眷恋又数次为之痛苦的脸。

“少杉,我要离开你……永远。”

“亲爱的馨姐,

别来无恙?今日与人提及你,思念甚盛,不知在伦敦一切安否?”

洛筝撕下那页信纸,团作一团,丢进字纸篓。又重新写。每回都这样,写给馨的信,比写故事还认真,虽然她很少把这些信寄出去,不止因为如今整个欧洲都卷入了战争,通讯阻隔,即便是在战前,她寄过去的信也从来得不到回音。

“馨姐,

上海的冬天又来了,真冷。想起你十四岁那年生日,也是冬天,天气格外冷,姐妹们白天没玩够,晚上躲在你房间吃点心,大姐还偷偷拿来一坛花雕,那酒的滋味甜甜的,喝下去全身都热,我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娘来接我回去时,我已经醉得人事不知。第二天醒来,娘要罚我,幸亏你来把我带走,才躲过‘一劫’。那时候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可真开心。如果能永远那样过着就好了。

我是不是很天真?没几年,姐姐们就走的走,嫁的嫁了。你这一走,迄今已逾十年,你一点都不想家,也一点都不想我吗?

我却常常想念着你,馨姐。伦敦的冬天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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