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概半里地的样子,风廉回头不见人影,心里有些慌了,他以为玉儿会跟上来的。可是他现在回去也太没面子了,那他以后在她面前可不永远都是低声下气的吗?以前只有他飞扬跋扈,用眼泪吓唬人的份,现在可好,他被一个女人吃的死死的,亏他还是个男子汉呢。不行,不能回去,他要让她追回来。这么想的时候,风廉加快了脚步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偷偷往后看,没有人,风廉的脚步不由的放慢,再放慢,她怎么还没跟上来,莫不是出事了?怎么会出事呢,她那么高的武功,哼,就连武功也比他好。可是这么好的武功怎么还没跟上来呢?一定是出事了。风廉回身,心慌意乱,他怎么能把玉儿一个人留在那里呢?
没有人,竟然没有人,树林里寂静的让风廉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玉儿,玉儿,你在哪里?地上什么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晃眼。风廉顺着光线看去,竟然是一根簪子,簪子上的蝴蝶翩翩欲飞,那是玉儿的簪子,天下无双,簪子旁还有一个字:西。玉儿不会轻易丢下这根簪子的,一定是出事了,可是这个“西”是什么意思呢?
其实玉儿也没出什么事,她不愿意随西冰河走,可是当时的形势又由不得她,百般无奈之下只得拖延片刻,留下了发髻上的簪子,她本想把西冰河的名字也写下来,希望风廉能够发现,可是只来得写下一个“西”字,就被西冰河强行带走了。
风廉反反复复看着手里的簪子,心里的悔意差点将自己杀了,他干嘛挣一时之气呀,现在该到哪里去找娘子呢?
一边是下落不明的玉儿,一边是要去林岗的风溪。一个是娘子,一个妹妹,他该何去何从?
马车在向前疾驰,这道太颠簸,把他这把老骨头都快颠散了,可是每次建议小姐休息一下,小姐都不许,还不停的要他快赶路。哎,张伯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干嘛非要跟来啊,家里没人,他不正好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嘛。
“好了,张伯,你去马车里,我来驾车”听到张伯的叹息声,风溪探出头,说道。
“哎呀,哪能让小姐驾车呀”张伯忙道。
“行了,张伯,您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风溪说着接过张伯手里的缰绳,又低声咕囔:“不让来非要跟着来,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哎……”
“张伯也是关心你嘛”
“好,关心,张伯,您坐好啦”风溪大喊一声,“驾”
“哎呦”张伯在马车里痛呼出声。
铁树看着手里的消息,冷笑,他被杀了,怎么可能。可是那个傻女人竟然相信他死了,还要为他收尸,真是笑话,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可是他害得她失去了父母,她是去为他收尸还是一探虚实看他笑话呢?
“消息可靠吗?”
“可靠,江湖中人都知道了”
“那个女人走到哪儿了?”
“快接近富庄了”
“哦,那么离林岗也不远了啊”铁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冲着他喊:“大师哥,我帮你擦擦汗”,丝缎的手帕轻轻的覆上他的脸,犹如一双温软的小手。可当他想到他杀了师父的时候,这张笑靥如花的脸又变得狰狞了。他该怎么办?去还是不去?这可能是一个阴谋,不过是引他入钩,风痕越来越阴险了,为了让他现身,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妹妹。可也许风溪并不知情,真心想为他收尸呢?这个女人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执拗的像个傻子。林岗,那可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啊,她会为了他,不顾惜自己的生命吗?其实不管他去不去,那些所谓的武林正义之士一定早已埋伏在林岗附近,只是这些人恐怕没有人敢进入林岗,哼,那些所谓的正义人士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