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沂沂上车后,纪昀没有立刻跟上来,而是有意等着后面的刘一。
“谢谢你!”纪昀缓缓开口,这一句谢谢,让刘一有些茫然。
“不用谢,沂沂也是我的朋友,不管如何,希望她这辈子能够幸福,就够了。”
“嗯嗯,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嗯嗯,我相信你,如果你要胆敢欺负的话,我一定会用尽所有的手段把她从你身边抢走的。”刘一这一句话像是玩笑话,又用着极其认真的语气说着,其实这就是他此刻心里所想的,如果日后纪昀敢对娄沂沂不好,他一定会将那个女人夺回来的……
飞机上的时间过的很快,娄沂沂登机后不久就靠在纪昀肩膀上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听见,飞机上的广播了。
“飞机即将着陆,请关闭您头顶的阅读灯,收起小桌板,飞机下落期间将暂停服务,给您带来的不便,敬请理解……”
“我们到了?我是不是睡了好久了?”
“没有呀,我已经习惯你像猪一样吃吃吃,睡睡睡的了。”
娄沂沂假装生气的嘟嘴,“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比喻成猪?”
“好的,佩奇!哈哈……”
娄沂沂简直是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样的话怎么会从纪昀嘴里说出来呢,他是,怎样一个高冷的人?怎么突然就变了画风了?
“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纪昀了?”
“是呀,只不过在遇到你之后,我就愿意卸下所有的防备,只因为那个人是你呀……”
纪昀的话很暖,让娄沂沂忘记刚刚这个男人还取笑他像猪一样,完全沉沦在他的温柔里,靠在他肩膀上,甜甜的笑了。
终于,飞机平稳着陆,两人这次出行,自豪不像是来美国看病的,倒像是来旅游的,娄沂沂挽着身边男人的臂弯,两人有说有笑的出来了。
“您好,请问是娄小姐吗?”
一位穿西装的男人,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娄沂沂猜测应该是阮先生那边派过来接他们的。
“嗯嗯。”娄沂沂礼貌微笑的点点头。
“我家先生已经在那边等着了,娄小姐请上车。”
半小时后,车子在一家古宅停了下来,娄沂沂和纪昀也没有想到在美国这样的地方,居然会有这样一座充满,文化气韵的古宅,这样的宅子,就算在中国也不是很多见。
拱形的门桥设计,古风古韵的黑漆木门,慢慢走进去,园子里郁郁葱葱,长满了各色各样的植物,继续顺着园中的小径走进去,一股药味扑鼻而来,但是这种药味儿,并不像医院里西药那般的刺鼻,而是充满着独特的药香,娄沂沂更加觉得奇怪,这个园子里到底住的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娄小姐,纪先生,前面就是阮先生的屋子,请进吧。”
“好的,谢谢。”
娄沂沂上前,轻轻敲门,屋内响起一个浑厚的男声,“请进!”
门被缓缓推开,一位身着青色,中山装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眼前,利落的短寸头发,脸上的一幅金丝眼镜,衬托出他那种干净利落的气质,笔直的中山装,扣子一直记到,勃颈下最后一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这是阮淮第一次和娄沂沂相见,不知道为什么,娄沂沂总是觉得这位阮先生好像有,种自曾相识的感觉,同样,这种奇怪的感觉,阮淮也有。
“阮先生,您好,我是娄沂沂。”
“娄小姐,请坐吧,我之前听刘一提起过你,这位是?”阮淮的眼神看向了纪昀,电话之中没有听过刘一提起这个人。
“哦,这位是我的丈夫纪昀。”
纪昀很满意小女人对自己的这个称呼,马上主动上前打招呼,“阮先生,您好。”
“哈哈……娄小姐,纪先生,快快请坐吧。”
屋内的装饰更是古香古色,所有的家具没有一点现代的装饰,都是清一色的梨花木,那种独特的药香味越来越浓。
“沂沂,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阮淮看向娄沂沂但眼神里面充满了慈爱。
娄沂沂在听到这声呼唤之后,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出来,“当然可以,阮先生。”
“你就叫我阮叔吧,同样纪昀也一样,你们都不用跟我客气的,我总觉得我们两个之间好像之前就认识一样,我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呆太久了吧,我一直都住在美国,你又在中国,怎么可能见过呢?”
阮淮眼神一直都盯着娄沂沂,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奇怪了。
“阮叔,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以后经常来这边陪你。”
“嗯嗯,那样最好不过了,哈哈……”
阮淮的话也倒是提醒了纪昀,他回想起在那个礼堂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在那块石碑上,上面刻着的是娄芙阿姨和阮先生!阮先生!阮叔!
纪昀这两个人谈话的时候,仔细上下打量着娄沂沂和阮淮,两个人在长相和气质上真的有很大的相似,这是巧合还是意外……
“阮先生,您认识娄芙吗?”纪昀试探性的问道。
阮淮笑了笑,“娄芙?我好像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怎么了?”
“哦,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问,总觉得阮先生,长得很像,我夫人的一位故人。”
“纪昀……”娄沂沂也秒懂了纪昀的意思,那种从来没有过的熟悉感,不得不让她去思考纪昀的话。
“沂沂,是吗?”阮淮脸上依旧挂着慈祥的笑容,他并不明白两个人的意思。
“沂沂,你有阿姨的照片吗?让阮叔看一下。”纪昀的话,也正是提醒了娄沂沂,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在20多年前,和母亲在礼堂结婚的那个人,那他不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娄沂沂想到这里,慌慌张张的掏出手机,手忙脚乱的找出了一张妈妈的照片。照片上的娄芙模样,好像20多岁的样子,但实际的年龄应该是有30多,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记,时光在她身上就好像被定格了一样。
“阮叔,你看这个。”
阮淮拿过娄沂沂的手机,戴上了插在口袋前面的老花镜,仔细的端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