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嗖”的一声,却是弩箭先一步洞穿了陆海的喉咙,但穿云箭也已被拉响,只是可惜陆海已经倒下,穿云箭终究未能射向天空,但却是平直射向一个黑衣人而去,可谁知黑衣人身手极好,一个侧身便已轻易躲开,由着红色的光弹正打在对面的大门之上。
一时间,几个黑衣人弩箭齐发,显然没有耐心手下留情。禁卫军在夜色中本来就难以看清,又是在这样的近距离射击,而且黑衣人显然射的也是极为精准,眨眼之间禁卫军已被射杀大半。
其中一个禁卫军忍不住大声喊道:“快来人啊!”
副总旗韩龙将他一把扯开,躲过一支弩箭之后命令道:“拼了,杀了他们定能搜到解药!”可却不想韩龙话音刚落,自己便被一支弩箭射中右眼,当即惨叫一声倒了下去,也不知是死是活。
汤平带着剩下几个人迎着弩箭扑杀上去,可禁卫军各个都穿着重甲,比起人人都会轻功的江湖客,便好似铁牛追燕子,实在是有力没处使,而且黑衣人又使连弩远程射杀,转眼间便又杀去几人。
汤平眼看着其他人战死大半,此时加上自己也只剩下三人,而自己明明看得见黑衣人就在几步之遥,却连他们的衣角都摸不着,饶是久经战阵,面对如此单方面的屠杀,却还忍不住心生惧意。
“住手!”
一个声音恰似惊雷一般炸响,一干人都忍不住寻声看去,却原来是对面的那扇朱红大门不知何时已经洞开,但见一个年逾半百的老者大步从门中走将出来。
那老者身材微胖,比常人略高,须发在月光下灰白相间,微微发福的圆脸之上神色颇为严厉,但可惜他长得太过慈眉善目,乍一看实在没什么气势。但是,老者手中却是提着一柄和常人身高差不多长,近一尺多宽,半寸多厚的黑铁刀,那刀看着便有七八十斤不止,但在老者手中却好似纸糊的一般,轻轻松松挥动自如。
几个黑衣人都不由自主抬头望向老者身后门扉上的牌匾,但见上面木匾之上大书“魏国公府”几个大字。
这老者自然不是别人,正是魏国公徐达是了。
黑衣人见徐达手中的大刀极为骇人,都已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又见徐达只是穿了一件布衫出来,便欲以弩箭射他。汤平见了,急忙喊道:“魏国公小心,弩箭有毒。”
“嗖嗖嗖”几只弩箭已然应声而倒!
紧接着便是“铛铛”数声疾响,原来徐达把一尺宽的黑铁刀当做盾牌一般立在身前,弩箭全然伤不到他。
这时,三个黑衣人手中的连弩中已尽空箭,当即将弩随手扔在地上,继而其中一个却是冲着陆海的尸体扑了过去,显然是想先夺了那本书。另外两个黑衣人也将弩箭尽其射出,继而四个黑衣人合力扑身杀去,却只是和徐达汤平等人游斗起来,目的自然只是要缠住汤平三人和徐达。
徐达长得慈眉善目,可见了这伙黑衣人对禁卫军手段狠辣,自然下手毫不容情,当即一刀挥出,速度快的匪夷所思。其中一个黑人已来不及去躲,只好横刀去挡。可黑衣人一柄小腰刀,哪里能挡得住七八十斤的黑铁刀?那黑铁刀只怕比铁锤还要重出许多,当即砸弯了腰刀,将那黑衣人砸的胸骨断裂,登时倒地吐血而亡。
剩下的黑衣人都不禁呆了一呆,而这时那搜书的黑衣人已经得手,也来不及细看,只将书揣进怀里之后,立即呼喝众人逃走。
四个黑衣人各自施展轻功,均飞身跳上墙头,可这时怀中揣着书本那个黑衣人脚下刚刚站稳,便身躯一颤,继而又跌落下来摔在地上。
等徐达和汤平定睛一看,却见那黑衣人已被别人一剑穿心,夺了性命。再抬头时,却已不见了其余黑衣人的下落。汤平将死了的两个黑衣人搜了身,却只搜到解药,却不见书本,想必定然是被穿心那人夺了过去。
而这时另一对禁卫军才刚刚巡到这里,原来这场厮杀前后竟只有一刻功夫而已。刚来的禁卫总旗当即过来询问缘由,知晓之后便立即派人报知禁卫军统领冯国用。
冯国用本来睡的正香,谁知半夜被人吵醒,得知此事之后不禁心中惴惴,也不知道丢失的那本书到底价值几何,一面命人封锁城门四处搜查,一面急匆匆先去了毛骧家中,打算见过毛骧之后便往皇宫参见皇上。
可谁知冯国用刚刚出府,便瞧见距离皇城不远处,一只白色的穿云箭冲天而起。
“白色?”
冯国用知道白色的穿云箭乃是巡夜的更夫所持有,若不是遇上大事,断然不敢擅自发射。是以他当即掉转马头,却是亲自领着一队禁卫军直奔穿云箭方向而去。
而另一面,太平街距离穿云箭方向最近。
“总旗大人,那穿云箭方向距离我们最近,陆海一队死伤惨重,咱们若不能亲手捉拿贼人,我禁卫军还有什么颜面?”
太平街上的另一队的禁卫军眼看着自己的同僚死伤惨重,也都忍不住愤怒,纷纷劝说领队总旗带队去为同僚报仇。
果然,太平街上的禁卫军尽其向着穿云箭聚集而去。
片刻之后,燕常佑从一个漆黑小巷中转了出来,匆匆向着毛骧府邸去了。
原来他早已折返回来藏在暗处,将黑衣人射杀禁卫军看的清清楚楚,直到黑衣人逃走之后,他才转到不远处的一条街上,继而截住更夫将其打晕,抢了穿云箭发出信号。
这时眼看着太平街已然没了禁卫军,他自然没了阻拦,直往毛骧府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