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我的话,突然一笑,接着点上一根烟,道:“你知道吗,我刚才差点儿想把你那俩朋友也给抓起来。”
“你有病啊!”我不满的喝道。
他却没有生气,还是笑道:“我确实有病,我的职业病告诉我,那两个人很有可能是你的同党!”
同...同你妹妹的党!你这死胖子能不能不要这么富有想象力!你就算再有想象力,说白了你还是一个胖子!
“哼,这几天你小子呆在看守所里,但是外面依旧有命案发生,刚才那俩人已经跟你说了吧?死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我就纳了闷了,我们县里一年到头也死不了几个人,怎么你们几个一来,这就跟下雨点子似的死人呢?”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却把我看得火冒三丈!
咋个意思?
合着你觉得这些死的人都是我们几个干的了?我们有病啊谋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而且那老太太还是堂哥的亲姑妈!
“我看你是病的不轻!”我不愿意再跟这个死胖子说话了,因为我怕继续说下去,我会忍不住起来揍他,先不说我这小身板gan不gan的过他那大块头,单就他是警察,我是嫌疑犯这一条,我就不能动他。
要不然,等待我的可能是‘袭警’的牢狱之灾!
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他见我对他爱搭不理的,竟然还是没有生气,反倒是乐呵呵的来到我跟前,递给我一支烟,又乐呵呵的说道:“虽然你小子有点儿脾气,但是呢,我这个人,既然身为公务人员,就绝对不会错抓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潜在的罪犯!你小子这两天就好好的呆在局子里吧,等我把这件事情查明,揪出真正的罪犯,倘若没你的事,我自然会放你离开的!”
靠!
还是调查,你特么的都调查了几天了,到现在还没有点儿线索?老子真的不是罪犯好不好!
“我本来是想赶紧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的,倘若你们真的没有犯事儿,我就能尽快还你们个清白,可是呢...”
他说到这开始有点儿打顿了:“可是最近我遇到一点儿比较麻烦的事儿,耽误了进程,得有个人帮帮我呀!”
黄大海开始若有所思的抽着烟,一脸的难办!
卧槽!
我说这孙子今天怎么突然间这么话唠,闹了半天是有事儿求我帮忙!虽然这货没有明说,但眼下这屋里就我们四个人,俩还是他带来的手下,那这话当然是说给小爷听的了!
得亏是小爷冰雪聪明,要不然,遇上个蠢得,比如胖子那货,没准儿就直接跟你嘚瑟上了。
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我们俩的关系彻底僵化,再加上老子现在人在屋檐,说不定没罪到最后也成了有罪了!
“遇上啥事儿了,你说说看!”
嘿!
我听到他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让那俩警员先退出去等着,他自己则是走过来亲自给我打开了手铐,我整个人一下子懵了...
这是干啥,这是干啥?
这货怎么突然之间对我这么优待?
还没等我问出来呢,那货便是艰难的站直身子,然后拍了拍他那将军肚,满意的说道:“好了,你小子现在算是暂时自由了,跟我走一趟吧,不过呢!”
这个时候,他突然间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你小子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要不然,老子的枪可不长眼睛!”
我面色古怪的点点头,心里纳闷。
这货究竟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要这么慎重,我转念想到之前他身上阳火不盛的状况,心下了然,暗中开了阴阳眼,只往这胖子身上一瞅,顿时浑身发毛...
这货的身上,两肩膀和额头,三团阳火已经灭了一半儿,不仅如此,他身上阴气缭绕,竟是隐隐有吞噬刚阳之力的征兆!
这货见鬼了!
这货绝对是见鬼了!而且还是一个道行很高的鬼!
我不知道这孙子到底求我帮什么忙,但是看这情况,恐怕是跟鬼脱不开关系了,不过他没说,我也没问,只自己心里纳闷,我不是给了这孙子一张黄符吗?他怎么气运还这么背,竟然遇到一个比那酒店里面阴气更重的家伙!
借着职权的便利,这货将我带到储物室,将我的家伙什全部给我取了过来,我大致的检查了一下,还好,东西一样不缺,只是里面的黄符没有多少了。
这倒不是被警察们给私吞了,而是我打从风波庄出来,身上就没带多少,毕竟谁也没有想到我这一趟出门,竟然颇多坎坷,如若不然,我也不可能将道书都落在家里了。
带上我的家伙什们,我随着黄大海上了他的警车,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小县城并不像大城市一般夜夜笙歌,相反,这里夜幕降临,便是真正的黑暗,仿佛一切都在黑空下沉睡着一般。
县城的公共设置很破旧,路边的路灯们大致都已经坏掉了,我们的警车一路疾驰,两边的树影化为一片黑色的流光在眼前呼啸而过,伴随着窜进车窗里面的阴风,很是让人毛骨悚然。
我坐着他的车,这货带着我东拐西拐,好一阵之后,我们才是来到了一栋老式居民楼前。
“下车吧!”黄大海吆喝了一声,熄掉火钻出了车子。
我紧紧地跟在他身边,夜幕下,我通过阴阳眼,能够看到,这货身上的阴气更重了...
面前是一座看样子有些年头的居民楼,不过位子稍微偏僻点儿,楼前没有鳞次栉比的小店铺,反倒是栽种了不少大树,老远一看,树影斑驳间,那老旧的居民楼昏昏沉沉的,墙上还爬满了黑黢黢的爬山虎,就好像...就好像大地上趴着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一般...
“跟我来!”
黄大海轻声喝了一句,然后便是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我跟着他,我们两个穿越那阴森森的树林,来到了楼梯口,这老房子真叫个渗人,远了看渗人,近了看更是叫人害怕。
楼梯口黑黢黢的,没有一丁点儿灯光,全靠天上的玄月照明,月光之下,楼梯口的阴暗角落里,仿佛隐藏着什么东西,给人一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黄大海几步来到楼梯口前,大声咳嗽了一下,紧接着,那老旧的居民楼里便是有一串儿灯光从我们脚下一直亮到了屋顶。
“走吧!”
黄大海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视线在楼道中两侧的墙壁上停下,那上面,斑斑驳驳的被人划了不少笑脸出来,看稚嫩的手法,应该是这里的熊孩子们留下的杰作。
可这原本欢笑的脸颊,在这种阴森的气氛下,竟是给人一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熊孩子,画成这样,他家里人也不晓得教育教育,这尼玛我们小区压根儿不怕有小偷,来一个吓瘫一个,老子就跟姜太公钓鱼似的,一坐一个准儿...”
前面的黄大海看到我似乎在楼道里顿了一下,顿时明白了我的顾忌,当下笑了笑,解释道。
他这么一说话,周围总算是多了点儿人气,我心里本就没有多害怕,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没事儿人似的,耸了耸肩,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我们两个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脚步声在这空旷的居民楼里面回荡着,颇为渗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总是感觉,这楼道里面并不仅仅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脚步声,打从黄大海踏上第一级阶梯的时候,这居民楼里便是有脚步声回荡,可等我停下来自己辨别的时候,那多出来的脚步声又没了...
“喂,你小子磨蹭什么呢,快上来!”
黄大海走到一半,一转身见我面色苍白的杵在原地,顿时一脸不爽的喝道。
“哦哦...”
我也没敢说出我刚才听到的那怪异的脚步声,一来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二来嘛,老子可是道士耶!
要是被黄大海这孙子给鄙视了,我对他来说可就没有一点儿利用价值了,这货会不会没等稻米磨好,就直接把我这头毛驴给杀了啊?
嘎吱...
黄大海打开铁锈斑驳的防盗门,黑暗中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怪叫声,随后他推了我一把,让我进去。
我不疑有他,直接猫腰钻了进去,紧接着,身后传来‘啪’的一声,然后我的面前便是豁然大亮!
我本来以为这房子外面乱七八糟的,屋里怎么说也要收拾的好一点儿吧,嘿,当我瞧见第一眼,心里就一个念头闪过。
刚才那话,您当我没说...
这一看就是个独居男人的房间,脏、乱、差三字精粹被诠释的淋漓尽致。
头顶上挂着一个没了灯罩的灯泡,电线还在外面露着,窗户没关,一阵冷风吹来,那瓦数不怎么高的灯泡便是一阵乱晃,将这屋子更显得阴沉昏暗。
地上散落着各种垃圾,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四处丢撒,显然屋子主人还没来得及收拾。
客厅里面就两个破破烂烂的沙发,还有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摆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食物垃圾,还有一两本限制级杂质,我注意到当我看到那杂质的时候,身后的黄大胖子老脸顿时红了。
切,你红个蛋球啊,大家伙儿都是男人,我是不会告发你的,也不会鄙视你,只不过,待会儿...是兄弟的话...
借我看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