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众人后,赵小胖来到后院,只见那个店小二也在。
“掌柜的,刚那位真的是四长老?”店小二好奇道。
“呵呵,四长老又如何,我又不是他手下,四长老……说不定很快商会就只有二长老了,嘿嘿……来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赵掌柜拿出一个纸条对着店小二阴森森道。
此时不忆刚洗漱完毕,就盘坐着床上开始练功,自从下山来,好几日不曾努力练功了,这几次遇到的对手都给她敲响了警钟,于是冰息决缓缓修行起来。
冰息决乃一代大宗师雪王所创,自然非同小可,一旦运行起来,自身就像雪山一样岿然不动,但是附近的一点一滴动静都将入耳。
刚才赵掌柜和店小二的对话也被不忆听见了,但是在运功中,也不得擅动。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后,不忆只感觉神清气爽就待收功却突然听见薛老跟刘掌柜在说话。
“薛老,这赵小胖也太放肆了,我看他定然是知道您老来了,故意让小二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刘掌柜愤然道。
“这赵掌柜应该是老二的人,哼,这种人就会在背地里使坏,大长老隐退不见踪影,三长老又常年驻守外面,他在商会权利很大,这次竟然还想……,哼哼,等会长醒来……”隐约传来薛老欲言又止的声音。
不忆暗想道,原来薛老早就清楚赵小胖在背后搞小动作,又是什么二长老还有会长,看来这是涉及商会内部斗争了,难怪他有时候总是欲言又止。
白日里故意让我离开说不定也是欲擒故纵,只不过就目前来说,比起嚣张跋扈的赵掌柜,我对薛老更有好感而已,以后我如果要查明身世,四海商会如此庞大消息也必然灵通,说不定还要求助于他,也罢,就当互相交易,看来这趟帝都之行必然不简单了。
次日一早,薛老把不忆和王镖师叫到自己房间商议行程。
“两位,昨日入城后,种种迹象表明此城却有异常,天一亮我就让刘掌柜出去打探消息,他回来说城内并未阻止出城啊,只是要花大价钱才行”薛老颔首道。
不忆好奇问道:“这是为何?”
刘掌柜这才拱手道:“原来此城确有很多人生病了,貌似是瘟疫病毒,城主在前几日就离城而去了,留下一个师爷处理事情,这个师爷只是颁下命令城内禁足令,又把生病的人胡乱赶在一起,却也并不禁止人员进城与出城,但是进城容易出城难,出城每人必须要交十两银子,这分明是巧取豪夺”。
“竟然如此胡作非为,是不是当官的都是如此这般,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不忆怒道。
“呵呵,山高皇帝远,这里是北方郡离帝都遥远,说句不过分的话,皇帝的旨意说不定还不得郡守的话管用,据说此城城主是郡守旁亲的女媳,就是因为攀上了这门亲事,他才当上了这个城主。”刘掌柜不屑道
“正所谓,下梁不正上梁就歪,瞧此就知道严郡守并不是什么好东西”王镖师插嘴道。
“好了,此时也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虽然每人十两银子的出城费颇贵,但是对于我们商会来说,还是不算什么,我们还是尽早赶路,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薛老正色道。
“如此这般,我就去吩咐兄弟们出发”王镖师拱手退下了。
经过一番休整,商队又出发了,一路向南门而去,路上确实没什么人,只是偶尔看见两三个人影,都是快速跑过,路边的商铺都是紧闭大门,偶有几家的窗户打开,看来商队走来,都是赶紧把窗户关上。
大约两刻钟后,众人来到南门前,却发现一堆人在大声争执着。
只见一个一身白裙,身型娇弱的女子拦在一个车队前,头上戴着白色的斗笠,面纱也把脸遮住,声音却甚是动听道:“你们不能出去”
车队前是一个骑马的黑脸汉子,满脸胡子,扬着手里的马鞭,神色凶狠道:“小姑娘赶紧滚开,你再胡搅蛮缠,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老子交了钱,官府都不曾阻止,你凭什不让老子出城”。
只见城门的官兵果然正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此处的纠纷。
“此地爆发了瘟疫,在瘟疫好了之前,任何人都不得离城,不然会祸害更多人”那女子倔强道。
“我说,小姑娘你谁啊,这年头都是自己都顾不上了,我那还管得了别人,老子要是不能及时把货物送到,那可损失大了,到时候谁来赔偿我,如果你能给我个千八百两银子,我今日就不出城了,你有吗?”黑脸汉子和商会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我没有,可是你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人命比什么都重要”女子弱声又倔强道。
黑脸汉子,看了看官兵,官兵们却抬头看了看天,黑脸汉子如得到指示了一般,用鞭子指着那女子道:“老子最后说一次,让开道路,否则我这辫子不认人了”。
女子见状,并未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依然倔强的把双臂张开,拦住车队不让行。
黑脸汉子见状:“大伙看见了,是这小女娃自找的”言罢就要把鞭子朝女子抽去。
眼看鞭子就要落在那女子身上,突然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汉子的手腕,马鞭停在女子头上再也抽不下去,只见那手一用力,一下把黑脸汉子拉下马来,痛的他在地上打滚。
出手的正是不忆,她见一个弱女子为了人命竟然敢孤身一身对抗这么多汉子,颇为钦佩,当然不能让她受伤。
这时候黑脸汉子的车队看见有人插手,车队其他人立刻围了上来,就连城门的官兵也围了过来。
那倒地的黑脸汉子一边嚎叫一边喊道:“把这个臭小子抓起来,狠狠打,哎哟,摔死老子了”。
其余众人听黑脸汉子的吩咐,就对着不忆围攻了上去,可是这些人只是普通汉子,力气或许有一点,武功却是差劲得很,不一会儿就被不忆全撂倒了,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城门官兵见状,立马拔刀道:“好小子,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赶紧束手就擒”瞧见不忆武功高强,众官兵也只敢叫嚣,并无人上前抓捕。
不忆看见这群官兵,不由冷笑到:“刚才这黑脸汉子要用鞭子抽这姑娘的时候,没见你们阻止,现在到出来指责我行凶,各位双标玩得可是好啊”
“废话少说,如今这姑娘并未受伤,而他们……却一个个被你打倒在地,你还说不是行凶,赶紧投降,我们城主可是北方郡守大人亲戚,你竟敢在此放肆,整个北方郡都将无你立足之地”领头的官兵叫嚣道。
“哦,我还正好想会一会你们城主大人,可是我怎么听说,你们城主早就灰溜溜跑了”不忆戏谑道。
“大胆,谁人在此诽谤我家大人”只见一个穿着官服,抚着胡须的一个尖头小眼的老头,带着一群衙役走了过来。
领头官兵立刻弯腰拱手道:“朱师爷,就是这小子,不但当众行凶,还污蔑城主大人”。
朱师爷眯着眼睛看了看不忆,又看了看周围人群道:“小兄弟是何人,为何在此挑起事端?”
朱师爷久混官场,深知为事不可鲁莽,这小子敢对抗官府,先问清来路再说。
“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这位姑娘为了不让瘟疫扩散,孤身一人阻拦他们出城,有何错之有,差点被这群汉子殴打,这些官兵不闻不问,我只得出手了”。
“这些人乃经过官府允许,为何不可出城,而且他们并未犯病,她又有何理由不让别人离城,至于瘟疫,本师爷已经找了许多郎中在治病了,生病的当然不能离开,可是好端端的人,并无理由阻止别人离开吧”朱师爷淡淡道。
不忆回头看了看那女子。那女子鼓气勇气道:“经过我几日对病人观察,发现病毒具有潜伏期,现在看起来并无害病,说不定过两天就有了,到时候传播到别地,只会害更多人。”
朱师爷神色一冷道:“如此说来,疫情一日不停,任何人都不得离开?你一个小女娃有什么本事如此说,如果是一个医术高超的郎中这般说,本师爷犹可信几分,你嘛,还差点,来人把这些人拿下”。
就在官兵要动手之际,突然一个随从附在朱师爷耳边悄声说了两句。
朱师爷立马扬手道:“且慢,小姑娘你可是医者?”
那女子回答道:“我从小就跟随师傅学医,至今也有十年有余”
“那好,本师爷就给你两日时间,如果两日内,你能治好瘟疫,本师爷不但不追究,还大有赏赐,如果你治不好,本师爷只得治你们一个白日行凶和大不敬之罪”朱师爷威胁道。
不忆就想上去争辩,那女子拉了拉不忆手臂,道:“本女子自当尽力,也请师爷把好城门,两日内不得让人出城,两日内治不好瘟疫任凭处置”。
不忆见此也不多言,朱师爷看了不忆一眼,吩咐城门官兵,两日内不放一人出去,就拂袖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