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就这样在我的嘱咐下出门去了,俩人的拌嘴还真是一刻也没有停过,好在,我这辈子怕是不会有这样拌嘴的烦恼;也不幸,享受不到这样真实的家长里短。
家里阳台,是个很适合从高处看着凤翎镇的地方,因为即使有遮挡,这一眼望过去,也总知道遮挡背后是什么。门前这一条从北到南的长街,往年大年初一的时候,总会有很多人,卖凉皮的、卖糖葫芦的、街边骑大马拍照的,套圈儿的,射击游戏,还有各种卖玩具卖灯笼的……
那些从外地回来的放寒假的姑娘小伙儿,还有外地工作回来的男男女女,都把那个地方的时尚带到了凤翎镇,若是初一在街上走过这么一遭,就能看到各地的车牌,和讲着各处见闻的人们。
此时,街上少许行人,车辆也不多,全然没有了往年的热闹。
老俩口回来的时候,手里拎满了了东西,明天三家亲戚的礼都买好了。老爸回来说是要睡一会儿。老妈悄悄跟我说,你爸最近感冒了嗓子疼,刚还说觉得热。
我想着,把他叫起来,让他量个体温。这么一量,37.3,尴尬的刚好是开始发烧的体温。这不行啊,得去看看,一会儿烧上来可怎么好?
于是,老爸又去了对面社区诊所。不一会儿,上楼来,说,发烧咳嗽的一律去县医院。得,跟我预想的一样。
也是在这会儿,舅舅打来了电话,说明天不要来了,村里通知了,不准走亲戚了。我这始终没说出口的担忧,终于被这么有意识的舅舅解救了。毕竟后来,也听说了,走麦地里、走粪堆里都要走亲戚的例子。
老妈趁着舅舅的话,说赶快给姨妈也打个电话,告诉姨妈明天我们不去了。这样走亲戚的事情就此不必再讨论了。
其实老爸前几日有事外出,才从临市回来,期间经过了火车站、汽车站这样的人流密集区域,实在让人不放心。大晚上的,叫了有车的叔叔,本着不能耽搁先把自己排除的心态,去了县上的定点医院。再回来的时候,已是凌晨,而我与母亲,看着新闻聊着天,等着他。
能够想象,在本就是流行性感冒多发的季节,社区和镇医院都无法诊疗病患,病患全部涌到县医院的场景。果然老爸回来的时候,绘声绘色描绘了他看病的过程,登记、询问行程、验血、拍片,就是排队等检验和等待结果的时间太长,也在戴着口罩议论的人群中,听到说有人是从疫情严重的省份回来的。所以老爸也离人群远远的。一切还好,就是平常的上呼吸道感染,医生给开了药。得知那个送老爸去的他曾经的同事叔叔,就那么一直等了他几个小时,不得不夸中国好叔叔。
愿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