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里,与母亲踏上新修的道路,路灯已经装好,车辆恰也不多,散步的人三三俩俩,让白日里繁忙的时光缓了下来。好容易回来,我说我要采些素材,我把周遭的新老街区挨个拍了一遍,也把曾与肖云含拥吻话别的路口,定格在如今光亮的路灯下。凑个九宫格,再次发了朋友圈,我想,那些大家一起走过的旧街区,你们总会一眼认出的,那些新而宽阔的当下之路,正等着远方的你们有空回来走一遭。
这个九宫格一出,又把朋友圈里一些潜水的炸了出来。有许久未联系的一个同学问是否近几日都会在镇上,我答,明日返程上班。她说可惜,她在周一会到达镇上。
可惜,也无所谓可惜吧?错过无妨,哪论什么没有以后的相见。年纪越大,越不会再做勉强的安排。
晚上整理照片和书信,把儿时话别又拿来再看,有些直言直语甚是可爱。其中还有几封易默的信,抄着《唯一》和《一生有你》的歌词。想想那些年,好多人都有个叫歌词本的东西吧。再次收好,把一封封小信封,装在一个大信封里,藏在抽屉的一角。
猛然想起,肖云含却是从未给我写过信的那一个。从未。
所以,究竟,是因为有些年的甜,还是,再有些年的失联,才从未有过任何一封书信。
如今,除了脑海里那大量留存的信息,仿佛身边已经没有几件与肖哥哥有关的物件了。这倒也避免了睹物思人,是吧。
可偏偏,梦里,又是他。醒来了,怎能当梦一场;又,只能当梦一场。
接着第二天一早,跟母亲说独自走走,采采早晨的凤翎镇。不由自主,绕着那条近路,“路过”了肖云含的家门口。这些年啊,有多少假装不经意的路过啊,记也记不清。这么一想,我只是从他的全世界路过了,哪怕路过了很多次,也仅有两次,有目光的相交吧?
很多时候,人们说爱屋及乌,说因为喜欢一个人会喜欢他所在的城市。我喜欢这镇上的一群人,所以喜欢这镇子;喜欢这留存年少记忆的一片空间,所以喜欢这镇子。年少时,那个“总是假装不经意、走过你家大门外”的人是你,后来,换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