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唐国泰唐宰相的府邸怎么走?”看到迎面而来的一辆黑色马车,唐若静连忙拦下,冲着坐在前面赶车的车夫问道。
青年车夫满脸不耐地停下马车,当转头看到气喘吁吁的唐若静时,不由的瞪大了眼。口吃道:“大、大、大……”
大什么啊?看他的神情,好象看到了鬼一样!唐若静看着他不断的“大大大”,随后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他是不是欠揍啊?!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她也结巴啦?
“石头,怎么了?”未等车夫回答,马车里面的女主开口了。
“夫、夫人,大、大小姐拦住路了!”声音已明显颤抖了。唐若静怀疑他下一步是不是要摔下鞭子逃命了!
“你在胡说什么?!”高涨的怒气在掀起厚重的帘子后化为灰烬,戚小媚直觉一阵晕旋,接着便倒下了。
后来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的哭声和叫声,当她用泪眼迷离的眼看向唐若静,并颤着声唤“凝儿姐姐,凝儿姐姐”时,唐若静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家人!
“老爷,老爷!”石头一到唐府门口,就跳下车,三步作两步的往里跑,就差没叫救命了。唐若静翻翻白眼,这个佣人还真是忠心!
只好自己走到马车边,叫道:“唐若夕,下车了。”
唐若夕乖乖的下车,仍是呆呆的看着唐若静。
“若夕,若夕,”唐国泰匆匆赶了出来,抬眼一见唐若静,只愣了一愣,马上喊道:“静儿?!”跟着出来的人连忙将戚小媚和唐若夕送进府里,又有人去请大夫。
“爹!”唐若静露出一笑,果然是亲爹呀,就他不会搞错她的身份。
“你,你怎么回来了?”唐国泰眉带愁绪,不解道。
“爹,三个月已经过啦!而且,我,我听说姐姐死了……”
“这……”唐国泰犹豫着。
“爹,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都没见到姐姐的最后一面。”泪似断了线的玻璃珠子,一颗紧接着一颗往下掉。唐国泰搂住唐若静,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孩子,去看看你姐姐吧!给她上柱香。”唐国泰扶住唐若静的肩,叹息道。
“姐姐为什么会死?”胡乱抹去眼泪,唐若静直视唐国泰。姐姐的死,别人不知道,爹爹肯定是知道的。
“这……说来话长,静儿,先进屋去吧!”
“恩。”
“福婶,快去收拾一个房间,晚上,二小姐要睡的。”
“是,老爷。”老仆人不敢多打听,只是看了唐若静一眼,就出去准备了。
“爹,您不是说您要告老了吗?怎么……”
“爹本来是准备告老,只是新王登基,政局不稳,民心未定,所以,王上要我帮他一段时日再走。”
“对了,东垣前一个王上是叫耶律予睿吗?”
“你,你知道他?”唐国泰大惊。
知道?!她还被迫跟他朝夕相处过四天呢!唐若静点头:“恩,爹,他和姐姐是什么关系?”
“你休听外人乱说。”唐国泰正色道。
“什么外人胡说?爹,姐姐的死真的和耶律予睿有关吗?”
“这是谁说的?简直一派胡言!你姐姐的死怎么可能跟,跟他扯上关系!”唐国泰越说越激动,最后一阵猛咳。
“爹,你还好吗?不要生气。”唐若静连忙递上一杯茶。
“你姐姐是福薄,虽然得到了王上的错爱,但终究是红颜薄命。她自小身子骨就弱,又不懂得休养,喜欢在雪地里乱跑,最后旧疾复发,无药可医。”
“就是这样?”
“对,记着,你姐姐的死跟任何人都无关,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呀!”
“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这么狠心?要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予睿哥哥真的好可怜!他把我当作姐姐了。”
“什么?!他怎么了?”
“他有的时候好象变成了另一个人,眼里都是怨气,让人觉得可怕。有的时候又好象很清醒,什么事都知道,都接受了。可是,这个时候的他,让人看了很心痛。”唐若静回想着耶律予睿在山上的一举一动,心想,他一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