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蔚蓝的空间中穆枫双腿盘坐于此,沉闭着双眼引动体内灵力以一种相较于常人修炼之法而极为怪异的方式循序运转丝毫不曾在乎跟前那几位心急如焚的噬家兄妹。
“这都过去许久了,宏烨他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行动在那空间传送之门消失的地方噬意峻来来回回已不知转悠了多长时间,每次转身都希望能够看到重新敞开的空间之门可每次身后却只有那早已看腻的蓝色。
“意峻,你就别动来动去的了,好生坐下安静一会吧,宏烨他不可能会有事的,我们要相信他。”双手抱拳抵在唇间噬砀嘴上说着要相信噬宏烨可拇指依旧不断磨蹭着下颚任谁都能看得出他心中同样是担心不已。
“是呀峻哥,烨哥他不会有事的,坐下来歇会吧,若是接下来由你上场莫要因此反倒影响了自己的状态。”在临出门之前噬洲渊就曾强调过此次仪典若是三人都能平安回来如此最好,可若真是出了意外,一定要稳住自己的心境不可为此导致自己行动有失,失去了一位成员便已是弥天大祸我们再没有能力失去第二位。虽然不忍心但确实没有办法噬馡只得起了身来纤手拉住噬意峻的手腕似要强行将他按住好生平抚心境稳定一阵。
虽没有言语魂青蠡同样是独自面朝一方向双手环抱指尖不断敲打着臂膀,他虽还不能完全理解这个成年大礼究竟代表着什么但兄长的表现便已明确此事究竟有多么凶险了。就在此刻诸人焦躁不安心急如焚的时候这毫无动静的空间之内终于泛起了一丝变化。
虚空裂口重新展开几人更是马不停蹄立即便出现在了裂口跟前,黑暗悠悠的旋转也深深的将那些投射而来的视线拉扯到这深渊之中却始终未能中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出现。眼瞅着,就在噬意峻有些沉不住气就想要强行迈进虚空裂口的时候,“咳,咳。”裂口之中便传过来了一阵猛烈咳嗽声。
“慌什么呢?我还没死。”能够重新见到自己的亲人这种安全感当不知有难得,那时刻紧悬着的心才总算能够回归了它本在呆着的位置,好不容易强打起来的精神却也随之一散噬宏烨从虚空裂口中出现之际也是浑身无力瘫跪在了地上。
“宏烨!”噬意峻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扶住,“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疲惫至此?”上下打量在对方的身上却未能看见多少伤痕如此健全一个人怎么反倒像经历过一场殊死之争的模样,他不明白噬宏烨到底经历了什么。噬砀皱紧了眉头这样的场景就算是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但凡能达到噬宏烨此时所处的状态哪个不是浑身伤痕几近丧命,却在这时思绪闪烁噬砀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将噬宏烨的手腕握在手心神情严肃紧盯着虚空之中就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似乎在探查着什么,而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眉宇的距离也是越来越靠近。
“他怎么了?”不得不说噬砀的模样确实吓人让噬意峻不由得开始担心自己的兄弟是不是遭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暗伤。
“宏烨,难道你用了,龙息?”最后两个字轻轻从噬砀的口中问出,噬意峻立刻便变了脸色,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转向噬宏烨想从对方表情中确定这答案究竟是否是真的。
“没办法呀。再留着手段不用,我可就没了。”嘴角残留着微笑,这话从噬宏烨的口中说出来虽十分轻巧,却再次以亲身经历给在场的所有人都敲上了警钟,如若不竭尽自己所能的应战只怕想要再次回到这囚笼之中都会变成一种奢望。
“你先别说话,意峻,将他扶离这里好生坐下。”噬意峻微微点头一把便将噬宏烨拽驮在背上足足远离虚空裂口出现的地方数十步的距离才停下,噬砀紧跟在后一直将手揣在怀中不知道在摸索什么,直到噬宏烨被放下扶调好了坐姿才小心地取出了枚纯金色的小瓶。
“哥,这是你的,我不能要。”那金色小瓶悠一出现在视线之中噬宏烨当即便连连拒绝竟不知何来的力气抬起双手硬将噬砀递来的东西给推了回去。
“废话少说,掰开他的嘴。”一把提起噬宏烨的双手给扔了回去,噬砀横瞪住噬意峻的双眼。咂咂嘴,起初对这做法还有些犹豫不知到底该不该如此可被这么一狠蹬噬意峻也只能硬着头皮将噬宏烨强按住令其动弹不得反手便捏住双腮硬塞着将紧闭的唇齿给撬开了一些缝隙。
噬砀眼疾手快摘下瓶塞便将瓶口堵在了噬宏烨的口中,却也在此刻一股极为奇异的能量波动顺着嘴角的缝隙弥漫了出来,穆枫那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咕咚!”一声清脆的吞咽,纵使再怎么不情愿此时也已经来不及了,异物入体全身的血肉都不受控制的开始疯狂吸收这团“东西”的精华。“嗯~”闷哼从喉咙滚出,不管如何抗拒都无法阻止吞咽之物在体内飞速减少就连自身的肌肉都仿佛因为这种抵抗而不满开始反噬般的阵阵抽痛,淡淡的温热自腹部开始漫布全身,眼皮也逐渐得变得的沉重起来,不管噬宏烨自身到底愿意不愿意都再无力改变什么陷入了深深的昏睡之中。
“嘿!”穆枫悄悄冲着天筃招呼了一声,“你知道他刚才服下的是什么吗?”
天筃那双雕瞳锐利无比这份天生的优势只怕现在的穆枫以肉眼是难以齐及的,从那滑入嘴腔的纯金液体中她早已嗅出了非比寻常的味道,“不能十分确定,但我想那个应该是圣源吧。”
“圣源?那是什么?”轻轻抬起屁股向着天筃挪动了几步对于这样头一回听见的名词穆枫还是很有兴趣了解了解其中的详细。
撅起红唇天筃有些踌躇不决不知这样的事到底该不该与穆枫说她所知道的事实,“快点说啦,磨蹭什么呢。”看着天筃半天不开口穆枫曲着膝盖轻轻顶在那柔软的翘臀上将她撞得稍没坐稳便侧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反手拍在穆枫的膝上天筃喝出声来,自出生到此从来没人敢对自己做这般轻浮的动作,股侧迟迟不曾散去的抵触感令天筃脸颊之上不禁泛起了一丝绯红。看似抱怨的动作在身后的御灵滢看来却像是打情骂俏少女八卦的兴趣被一把火点燃三步并两步地靠了过去将头探在两人之间的空隙中嬉皮笑脸的表情看着他们轻声细语道,“你们两在干嘛呢?”
“咳!”似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天筃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立刻转移话题试图掩饰一些尴尬,“对于我们灵兽的强弱层次你们知道是如何分别的吗?”
“莫非除了血脉强弱之分,克制之说外还有别的区别?”灵兽的血脉决定着它在未来究竟能够成长到何等地步这几乎可以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天筃既然询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其中便必有另外的说法。
“血脉强弱不过是那些高等灵兽死亡以后其尸体展露在外的血肉中均会蕴含着无法描述的强大能量才将之归结于血脉这般笼统的结论罢了。”天筃顿了顿侧眼看向那几个为噬宏烨护法的“小孩子”确定他们的注意未能涉及自己这边才以手掩嘴凑近穆枫轻言道,“真正的原因在于身体之中所蕴存的圣源多与少。”
“简而言之,当今世上的芸芸苍生,万千种族,无一不是由上古圣兽繁衍而来。随着代数的更迭,族类的增多,新生的一代与那最为原始的圣兽之间的关联便会越来越远,其体内所具备的通天手段也便随之逐渐减少。而圣源则正是上古圣兽们才能够具备的力量。”边解释着天筃还不忘时刻关注穆枫的表情确保对方能够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穆枫轻轻点头这般消息对他来说可算得上是极为重要,“照你所说,圣源是圣兽的力量,具备圣源便能够使用圣兽的手段,那么同理,圣兽之所以被称为圣兽它们的力量来源是否就是圣源。”
天筃微微一愣旋即才明白过来穆枫此问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正是如此,想要脱离凡尘挤入圣兽的队列之中,唯一的方法便是脱胎换骨将自身的一切都转化为圣源。可是,这种转化却只有自身体内所积蓄的圣源越多其成功的可能才会越高。”
“如此的话,若是圣兽失去了圣源那么它便坠入凡间不再称之为圣兽。”穆枫喃喃着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征询着天筃的答案。
失去圣源这是何等逆天的事究竟得是什么样的人做出怎样的事才能够让一位圣兽大人失去他的圣源,天筃不敢想象,“不清楚,这等骇人的事情闻所未闻,恐怕在这世上也无人知晓一位圣兽在失去了他的圣源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呵,随便问问不必当真。”穆枫笑着在自己面前摆摆手似乎想要扇去这本不该说出口的狂论。“那你呢?这圣源到达何种水准了?”
“我?”指尖朝准自己天筃疑惑得地看着穆枫却只得到对方淡淡的点头,“圣源该如何修炼其实我并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与其他人所知的一样,伴随着年月的增长圣源会自主缓慢的增加。我已活过了几千个年头应当勉勉强强能够挤入兽尊的行列吧,虽然与那些圣兽青睐的兽尊们相比依旧有着不小的差距,但要是收拾那些小家伙们的族长还是绰绰有余。”说罢天筃微微抬头美目示意了下噬砀等人的方向。
顺着天筃的动作穆枫再度将注意放回闭目不动的噬宏烨身上,“你就没想过像他一样服用点什么?”
“哪有你说的这般容易,恐怕就是他们也只是知道这东西很重要却不知道到底为何而重要。”天筃淡淡一笑百媚而生刺激地得穆枫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尚且不论服用这等东西不过是使消耗掉的圣源得到补充根本无法令其在总量上得到提升,就只谈该服用什么,大千世界各个种族的先祖都不尽相同,想要重回先祖那般的巅峰其圣源也必是自己先祖的圣源,如此悠久的历史这世间是否存在着与自身是同一先祖的族类,究竟谁与谁是同一先祖之下的不同分支这一切都无人可知,所以,最捷径的办法便是自己同根同族之人,试问难道你忍得下心去榨取你同胞的鲜血炼取其中的圣源吗?”
听完天筃的一席话穆枫陷入了沉思之,结合曾经魂青蠡与自己所告知的那便是在未来某一不确定的时刻天地之间会出现一处名曰灵墟殿的地点,届时现世的圣兽们会选取一位圣源雄厚且实力最为强大的兽尊将其送往灵墟殿内,待他在殿中完成圣源的完全蜕变便能够晋升到圣兽之列。“嗯~~如果只能有此唯一途径的话那这计划恐怕要泡汤了。”
“顺便提一句。”耳畔边突然响起天筃的声音将穆枫的思绪打断,“圣源一经消耗便相当于直接失去了这部分力量,再想获得虽不至于像最初一般需要千年的时间积累却也足以虚弱上相当久的一段时间才能够完全恢复,所以如果不是真到了决定生死的紧要关头是绝不会轻易使用圣源。就连噬宏烨都被逼到了这样的关头,那两个小丫头。。”天筃引导着穆枫齐齐回望向身后那一谈论正事便自觉退避三舍的御灵滢与御灵静,“她们两个你打算如何帮她们度过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