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作为经济中心和大都市两百多年，汇聚了超过一亿的常住人口，为此S市被划分成12个大区。这12个大区的行政面积和普通的省会差不多大，所以又被划分为8个小区。罗伊晗信找的租屋就在D5区，距离她的学校有20分钟左右的车程，在人口密度这样高的城市里，已经比较幸运了。
天亮前，罗伊晗就被手机的震动叫醒，用手机电筒打着光穿好了衣服。室友在隔壁的新广大厦上班，要7点半才会起，现在开灯又会引发矛盾。洗漱后，罗伊晗帮室友锁上门，轻手轻脚的提着鞋子出了门。S市一百多年前早已没有了棚户区，无数鳞次栉比的密集型公寓取代了老旧杂乱的棚户旧屋。这些公寓除了作为补偿面积给了原来的产权人，大部分被有前瞻眼光的人购置下来，租给在附近商圈和学区上学的人。因为面积小，租金并不算高，上班上学的距离也近，很快就成为S市房屋出租款中的新贵。
罗伊晗租的这间一室一厨一卫的公寓，被房东私自用复合板隔出了两个更小的卧室。每个卧室放一个上下铺的床和一个小桌子一把椅子，租给四个人，房租能比单独租给一个人多三倍。能找到这样的房子，还是靠朋友的介绍，不然就只能找更远的或者更贵的住处。还好现在已经是下半学期，坚持过放假就可以申请到便宜的宿舍，节省一笔开支。
办了月卡的罗伊晗，步行至百多米外的轻轨站，刷卡进站上车。在拥挤的人流中艰难地挪动了十几步，找到了一个别人用过地拉环。靠着拉环，身子娇小地罗伊晗，才能在汹涌的人潮中，保持不被“冲”走。拉环是别人刚松开没多久的，上面残留着前一个使用者的体温……和汗液。
噫！
嫌弃也没办法，S市的交通法早已修改了几十年，汽车自行车电动代步车已经成为了历史。氢动力的私家车才是主流，只不过买得起车的人多，上得起牌照的人少，办的下来市区通行证的更是少之又少。这个城市超过90%的人口都在使用公共交通，极少数享受着地表和低空交通的舒畅和便利。
轻轨的速度很快，以平均225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把罗伊晗送到了她的新学校——第919培训中心，严格来讲时一家校外培训机构。此时的培训机构，早已脱离了百年前培训目的，从利用课外时间补充和提升课内主科的成绩，逐渐演变为，利用更优质的培训资源，针对性地拓展学生的就业技能，说白了就是职业培训。罗伊晗只拿到了一个助教的实习资格，三个月后根据实习期的表现和打分，决定同期一百名实习生的去留。
从轻轨站出来，还有七八百米的距离要用脚量过。罗伊晗走着走着，速度慢了下来，在匆匆忙忙的人流中显得格格不入。
「软妹子辅助系统上线，正在进行用户绑定……」脑海中传来这样的声音。
用户绑定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人是不熟悉的了。从刚会使用智能系统的小孩子，到躺在摇椅上的耄耋老人，一生中即将或者已经经过无数次这样的画面。罗伊晗惊讶的不是这种绑定，而是怎么会在视线内看到这样一个系统，更加惊讶的是自己怎么会被绑定这么一个听上去不太正经的系统。
「绑定成功，请选择交互模式：左眼眨三下为语音操作，右眼眨三下为意识流操作」
语音操作是当下主流智能系统最常用的操作模式，意识流听上去特别的意识流，但听上去似乎更加高级，罗伊晗更偏向意识流，于是眨了三下左眼。
「交互模式选定为语音，现在测试语音，请使用正常语速音量和语调说出“小软同学”」
(?⊿?)?
罗伊晗下意识地就是一愣，左眼不是意识流吗？！
不过习惯了智能系统奴役的现代人类，面对系统，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也就是吐个槽了，区别只在于配不配图。
“小软同学。”
「语音识别成功，宿主可以呼叫“使用手册”来查阅使用本系统的方法以及限制。」
“使用手册。”
……
“查阅使用手册。”
……
“打开使用手册。”
……
“小软同学。”
「咚叮」
“使用手册。”
……
“小软同学，我要看使用手册。”
「咚叮」眼前突然出现了大片的文字流。
(◎_◎;)太多了把视线都挡住了，罗伊晗瞬间觉得这个系统甚至不如自己的智能手机和手表，不但不人性化，也没有人性。
系统本身就是系统，为什么人类总想让系统或者程序有人性，这和期待熊孩子自己懂事一样，逻辑和逻辑相悖。
「系统提醒宿主，手册随时可以调阅，迟到还有7分25秒到来。」
（╬￣皿￣）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说！
周围的行人看着那个走着走着停下来的少女先是脸部抽搐了三下，然后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接着整个面部都扭曲起来狂奔，空气中充满着大写的尴尬和疑惑。
罗伊晗还是迟到了，不到一米五的她本来就腿短，再拼命倒腾也没能在7点之前顺利打卡，成为了一百名实习生中，唯一一个第一天就迟到的人，醒目地不得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可以用这种方式引起主管的注意呢。”会议室里有人开了一个嘲讽，虽然嗡嗡嗡的不清除具体是哪个，但是周围好几人脸上的幸灾乐祸，就像男厕所里的前列腺患者一样醒目，别人都一泄如注的时候你在滴滴答答，有些事情不是想隐藏就能隐藏得了的。虽然很气可是罗伊晗也明白在这样的场合争吵起来除了扣分和降低印象，什么好处也得不到。
(??.???)忍了。
「检测到宿主作为软妹子被人嘲讽，建议宿主开启软妹子自我保护模式」
“软妹子自我保护模式？”罗伊晗轻轻地低声重复？这是什么模式？自己还没来得及看说明书，这种让人一脸懵逼地名词根本就是超肛地。
「应宿主要求启动自我保护模式」
(╯°Д°)╯┻━┻我什么时候要求启动啦！！！而且这个保护模式是个什么鬼！系统你有本事启动，有没有本是解释一下！
「请宿主伸直胳膊把食指对着刚才嘲讽你的女生，做一个瞄准的手势」
这样的手势很多人小时候都做过，大了以后因为有了一种叫羞耻心的东西，基本不做这么幼稚的动作了。
罗伊晗感觉自己也做不出来，只能干瞪眼，脸上带着尴尬又不失尴尬的迷之微笑。
「请宿主伸直胳膊把食指对着刚才嘲讽你的女生，做一个瞄准的手势」
罗伊晗继续微笑。
「请宿主伸直胳膊把食指对着刚才嘲讽你的女生，做一个瞄准的手势」
罗伊晗想卸载这个系统。
「请宿主伸直胳膊把食指对着刚才嘲讽你的女生，做一个瞄准的手势」
似乎不这么做系统会一直把这句话念到自己原地去世，无奈下罗伊晗只好扭扭捏捏地伸手对着其中一个似乎嘲讽过自己的女生，做了个瞄准的手势。
「说“嘭”」
(?д?)为什么？？
「请按照系统指使操作，说“嘭”」
“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