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姒羽很殷勤地招呼着他，但夜公子却矜持了起来，“本公子有要紧事，你自己去。”
夜凌皓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以后也别找我参与这种事，我可是很忙的。”
他只得到了苏姒羽怀疑的目光，“哦，是吗？”
自从夜凌皓亲自下厨那一晚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问他怎么了他就转移话题，苏姒羽凑上去做最后一次尝试，“真的不去？”
这一次夜凌皓没有直接拒绝她，他甚至和苏姒羽拉近了距离，此时苏姒羽才发现他们的姿势有多危险。
苏姒羽的身后就是墙壁已经退无可退，夜凌皓的脸慢慢地贴近她，她能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
气氛变得旖旎起来，苏姒羽的眼神逐渐失去了焦距。
最后关头还是夜凌皓先放开了她，他瞧了瞧苏姒羽五迷三道的样子，轻轻地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夜凌皓走后不知有多久，苏姒羽贴着墙缓缓滑到地上，她的心直到现在还扑通扑通一直跳。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在做梦一样。
她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生平第一次知道害羞是什么感觉。
临近年终了，夜家送来一些年货。
年迈的管事送上一份年货单子，夜凌皓做了甩手掌柜，只好由苏姒羽一一过目。
大概浏览了一遍单子以后苏姒羽扫了一眼年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夜凌皓打发管事离开，回去了看见苏姒羽捏着单子发呆。
“怎么了，年货有问题？”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几乎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了，肯定有人暗中截留，真是太可恶了。”
苏姒羽看上去有些为夜凌皓打抱不平，但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夜凌皓倒是不以为意，“不是还送来这么多吗，他们把原本的单子送过来是想让我知足吧。”
“做人怎么能这样呢，你就不会觉得委屈吗，要换了是我肯定要上门理论，不蒸馒头争口气！”
苏姒羽捏着小拳头愤愤不平，她可爱的小模样让夜凌皓心口一暖。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一件事？”
夜凌皓笑着对苏姒羽说，“你还挺可爱的。”
苏姒羽的脸飞速地红了起来，连耳垂也没有幸免，她讪讪地说了一句，“你突然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暧昧的氛围让两个人都很不自在，还是夜凌皓先打破僵局，“我饿了，你如果不想大过年吃白粥的话，赶紧去做饭。”
“哦，知道了。”
过年前几天突然下起了小雪，雪花飘飘扬扬撒遍了整个大地，外边的世界银装素裹，看得苏姒羽心里痒痒。
“夜凌皓，你跟我一起堆雪人怎么样，我们留个纪念啊。”
“不要，冷。”
夜凌皓端起酒杯悠悠地说了一句，他穿着银灰色的长衫外罩一件狐裘，看上去倒像个书生。
“真没意思，冬天不堆雪人简直没有灵魂。”
苏姒羽托着腮神情幽怨，她只记得前世每次下雪之后都能见到一院子的雪人，小区的孩子都会叫大人堆一个，那才是有生活情趣呢！
“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保证比堆雪人有意思。”
夜凌皓像是不忍让苏姒羽失望，他刚许下了承诺就看见苏姒羽亮晶晶的双眼，“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许骗我。”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般不设防的表情，就像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旁人只能赞叹它的美好。
“我不会骗人。”
夜凌皓放下酒杯，说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次日一早苏姒羽被夜凌皓从被窝里拉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深山走去。
雪后的深山比往常更冷了。
枝头上堆满了盈盈的白雪，夜凌皓蔫坏地摇晃枝头，苏姒羽经过的时候刚好被撒了一头一脸。
“夜凌皓，你不要太过分了！”
苏姒羽就地取材捏了一个雪球，她猛然间朝着夜凌皓扔了过去。
“太笨了，根本打不中我。”
夜凌皓动作灵活地躲了过去，他无情地嘲笑着苏姒羽，把后者气得七窍生烟。
两个岁数加起来都快到了不惑之年的人忽然间变得幼稚起来，夜凌皓扔雪球每次都能精准打击到苏姒羽，苏姒羽就惨多了，像一个活靶子似的被动挨打。
“不玩了不玩了，你根本就是在拿我寻开心。”
打雪仗要有来有往才好玩，哪能像夜凌皓这样一点亏都不肯吃。
苏姒羽兴趣缺缺地宣布休战，夜凌皓脸上带着坏笑走了过来。
“是不是生气了，这么玩不起啊？”
一听夜凌皓的话苏姒羽更来气了，“你欺人太甚，我要回去了！”
说完苏姒羽转身就走，她的举动可让夜凌皓吃了一惊，“不要走啊，好玩的还在后面呢，我带着你去打猎。”
脚下的雪被踩得凌乱起来，苏姒羽一个没站稳，重心不稳栽倒在地。
“砰”地一声，雪地上滑倒了两个人，夜凌皓本意是想拉苏姒羽一把，谁能想到他自己也没站稳。
静谧的山林里连风声都听不到，苏姒羽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夜凌皓在这其中找到了自己的身影。
“苏姒羽，我……”
夜凌皓的脸无比地贴近苏姒羽，他接下来说了什么苏姒羽已经听不到了，她的耳朵神奇地失聪了一秒，事后回想起来苏姒羽也觉得很奇怪。
“起来吧，雪地里凉。”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感觉不自在起来，苏姒羽后知后觉地问夜凌皓，“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夜凌皓的眼睛骤然瞪得老大，“你没听清？”
他凶巴巴的样子让苏姒羽后退了一步，事实就是这样嘛。
苏姒羽无意中的一句话让夜凌皓的心情变得很差，他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怨气，哪怕隔得再远也能感受得到。
“我设了几个陷阱，说不定会有小兔子小狐狸什么的，你记得时不时低头看看。”
夜凌皓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可苏姒羽却莫名觉得他还对刚才的事念念不忘。
这几天相处下来苏姒羽心跳失控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她不知这个变化是好是坏。
万一夜凌皓对她没那个意思，她岂不是白白地自作多情了吗。
茫茫的雪地中，只有她和夜凌皓两个人留下的脚印，深深浅浅，转瞬间就被新的雪花覆盖。
